第一章 德勒撒的誕生(2 / 2)

在文卉4歲那年,文卉的父母再次走進了民政局婚姻登記處辦理離婚手續,從那天起,文卉跟著爸爸一起生活,媽媽淡出了文卉的小世界。爸爸一般一個月回家看文卉兩次,每次都會帶一箱子方便麵和一箱子餅幹,文卉每天和布娃娃一起盼望著媽媽做的熱乎乎的飯菜,擺脫每天渴了喝涼水餓了吃餅幹和方便麵的日子,可是卻始終遙遙無期。直到有一天,一個中等身高,穿著白襯衫,黑色褲子,一雙布鞋的60歲左右男人來到文卉的生命中,堅實的臂膀,粗糙卻寬厚的雙手抱起瘦小的身材,眨著迷茫的小眼神的文卉,將文卉帶到那個可以自由玩耍的小院子。這個將文卉從方便麵和餅幹的口袋中帶走的男士是文卉的爺爺,一個擁有鷹一般銳利的雙眼,大理石似得堅毅的額頭,始終堅強勇敢的老者。從這天起,爺爺便是文卉唯一的依靠。

文卉的爺爺也是虔誠的基督徒,每到周末,爺爺總是牽起文卉的小手,清晨第一抹陽光射進窗戶的時候帶著文卉朝天主教堂裏走去,這時教堂裏的鍾聲開始回蕩四周,神父總會莊嚴的穿著或紫色或紅色或綠色或白色或紅紫相間的祭衣站在祭壇中間,嚴肅認真的講述著上帝的教誨,由於每次都來不及吃早餐,早早來到教堂參與彌撒,肚子總是空空如也,爺爺就會避開神父偷偷地打開隨身攜帶的包包,從裏麵拿出蛋糕或麵包和牛奶遞給文卉。文卉總覺得是爺爺的威嚴震懾了神父,所以神父總是睜一隻眼閉一隻眼的無視她的違反教堂紀律。爺爺也會像媽媽一樣講很多童話故事給文卉聽,隻是聲音不如媽媽的動聽。爺爺時常拉起文卉的小手一起去小賣鋪買文卉愛吃的零食,帶文卉到熱鬧的大街上。

冬季褪去厚厚的積雪,迎來春季綠草的清香,文卉也脫掉鮮豔暖和的棉襖換上粉色的小熊圖案毛衣,爺爺給文卉買了一雙嶄新的紅色運動鞋,搭配上藍色牛仔褲,很酷炫嘛,不過文卉要開始學習如何係鞋帶了,爺爺耐心的邊說邊示範給文卉看:“先將鞋帶盤好,兩個鞋帶分別對折,然後再打個結,係好後用力拉緊。”文卉認真的神情彌補了笨拙的小手,終於學會如何係鞋帶。勝利的喜悅洋溢在紅彤彤的臉上,爺爺寵溺的望著文卉。

無憂無慮的日子總是轉瞬即逝,轉眼間文卉進入幼兒園,活潑開朗總是笑盈盈的文卉很快就交到一個好朋友——馨蕊,清澈透明的雙眸印在標準的瓜子臉上,一張殷桃小口發出清脆的聲音,烏黑的秀發一直垂到腰際,甜美的嗓音可以和音樂家相媲美。都說同性相斥,異性相吸,馨蕊和文卉有著截然相反的性格,也許正是與眾不同才讓她們擁有如此深厚的友誼。馨蕊是文靜淑女範,文卉卻總是活力四射調皮活潑,文卉和馨蕊每天像蜜糖似得黏在一起,互相分享各自的小秘密。兩個人既是同學又是好姊妹還是好鄰居,形影不離的結伴去幼兒園,回家吃完飯也要相約一起玩耍,文卉的爺爺會做香噴噴的白白的大包子,文卉總要帶一個分享給好朋友,快樂因著分享而變得雙倍幸福。

在去幼兒園的路上有一片芳香四溢的花園,這是文卉和馨蕊的秘密基地,那裏有很多喇叭花,粉的,紫的,藍的,還有紅色的鳳仙花和粉色的月季花,文卉和馨蕊最愛紅色的鳳仙花,摘下來的紅色鳳仙花瓣放到碗裏再放些鹽用木棍搗碎,搗碎的花瓣放到指甲蓋上再用塑料包裹上用繩子係好,等到第二天指甲就染上顏色了。

文卉爺爺家有一個金色的印著小豬圖案的儲錢罐,儲錢罐裏裝滿了硬幣,文卉可以隨意的剝開小豬的肚腩,從小豬圓滾滾的肚腩裏挖出硬幣,到院子附近的一家蹦蹦床和馨蕊一起蹦幾個小時,那段時光總是響起文卉爽朗的笑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