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初雪雖然嬌貴慣了,但也不是那種不能沾陽春水的矯情姑娘,隻是這地方實在是不適合住兩個人,而且連一張草席地鋪也沒有。難不成讓他們兩疊起來睡在那張床上,開玩笑。
但林初雪對胡亂的那種愛慕,去讓她錯以為,他這樣不冷不淡的語氣,是他在生氣,於是就很委屈的走到他旁邊說:“胡亂……你不要生氣好不好,其實我也想睡在這裏的,可是………”
她在腦子裏想了一會兒措辭,實在沒有什麼可以能說出口的。胡亂哪能不知道這小妞心理想的,覺得她這人在自己受不了的時候,還能為別人打算,而且有所避諱,算是很難得的人了。
換了他任何一個朋友,看到他現在的處境,尤其是羅廣林,可能就不止把他唾罵一頓,更可能是直接開一輛推土機過來。把這一帶徹底給他翻新一遍。
胡亂可不想大興土木。再他師父那幾年的灌輸下,他覺得睡覺的確隻需要三尺寬就可以了,其他都是虛的,要是沒有知足常樂這幾條格言支撐著自己這麼多年,那他也不可能撐下來。
“沒什麼啊,我這地方確實有點兒亂,剛才把你領回來,也是欠打算。你等我拿點東西,我把你送去吧。”說著,就往自己的枕頭底下翻了幾百塊錢。
這是他僅存的兩百五十塊錢,正好給林初雪交房費,但是這之後,他可能就要拮據過活兒了。畢竟他現在還沒有到發工資的時候,老是找林家支也不好。
他不知道以他現在在星娛的名聲,就算是不動用胡家的聲勢,隨便拿個幾十萬也是小意思。濱海現在知道他把龍哥擺平,與魏強交好的事情,有超過大半數人都想和他交好。
而另一半人,則是想搞清楚他的底細以後,再圖合作。
其實他現在在濱海,尤其是外灘這塊兒,已經算是很搶手了。隻要他想要,可以說是招風既風,招雨既雨。但這樣做,難免會引起樹大招風的反應,這也是他無意做的事兒。
所以還是覺得安守己份比較好。不過看到這林初雪對他這房子有點厭惡的神情,知道自己現在也未免太過窘迫了,有時間還是要改變一下生活條件才是。
想到此處,也就不好讓林初雪再多呆,馬上帶著她就出了門,胡亂拿著幾百塊錢,心說找那一家經濟實惠的賓館呢,但就在這個時候,他的手機卻打來了一個電話……
知道他電話的人不多,因為他也不輕易把自己的號碼給別人,除了那些身處下位的老百姓,或則不會威脅到他身份的酒肉朋友以外,就是林初雪他們了。
但這個電話,他卻沒有存。
不像他的風格,胡亂將信將疑地把這個電話接聽了起來,輕輕地喂了一聲。隻聽對方說道:“您好,請問您是胡亂嗎……”
電話那頭是個女聲,語氣聽起來很急的樣子,也有點兒顫抖和熟悉。
胡亂直白的說道:“嗯,是我,你是哪位?”
這人說道:“……您忘了我嗎,是您當初在龍哥的洗浴城把我救出來的……”
胡亂噢了一聲,若有所思,似乎這女人就是當初自己帶出來的兩個女人之一。他還要了自己的電話,說以後如果有什麼事會給他打……好像還要他收留他什麼的,真是匪夷所思,胡亂心想我都窮成這個鳥樣了,哪還有閑錢來養你?
胡亂一時沒有想起她的名字,於是問道:“嗯……我記起來了……你叫什麼名字來著。”
對方有點兒暈,但也知道他貴人多忘事,於是就又提醒了一遍:“其實……上次走的匆忙,而我有點混亂,就說了一個自己的藝名,你要不就叫我小小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