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京五老鴇在別的地方可能不算出名,但是在京瑜城可是個響當當的人物,她手下的姑娘各個有才有色,生意也好得很,這最讓人摸不透的是她的性子,最出名的是她的狠辣,京瑜城中無人不知無人不曉,這京五老鴇的手段,就算傲骨錚錚的鐵漢到她手裏也沒有不求饒的。
她能當著滿屋子客人的麵,把失手打翻碗碟的侍女手砍下給客人賠罪,嚇得那客人扔下錢就跑了,她也能讓輕薄了她店裏的姑娘,卻不給錢的客人跪地當眾鑽那姑娘的褲襠,學三聲狗叫,說起京五老鴇的手段,就連知縣都要讓她三分。
“草他祖宗的!老娘什麼時候要過這種貨色了?”連夜趕到京瑜城,就看到那還未熄滅的紅燈籠在城中的繁華區高高的掛著,就看到上麵遊龍戲鳳四個字寫得蒼勁有力,卻又不失嬌柔造作,一看就知道不是什麼正經兒地。
趕到院子門口,雲安就聽到京五老鴇在那裏罵人,兩個大漢被趕走了,留下了十幾個哭哭啼啼的姑娘。
“哭,哭,哭什麼哭!去賬房那裏去說自己從什麼地方來的!”雲安看了一眼那京五老鴇,不得不說,這是個很有魅力的女人,骨子裏透出的一股子風流勁兒,若是生在男子身上不知道要迷倒多少人。
“老板,您這可是要得罪不少人的……”一邊的掌櫃為難的說道。
“老娘得罪的人還少嘛?讓底下的人加緊查,是誰以我的名義在外麵搜羅這些女人的,搜到了直接給老娘斷手斷腳,打成癱子送官府去!”京五老鴇用力一磕鼻煙壺,那小小的方木桌子就被磕去了一個角。
“是!要不要去叫夏侯大爺?”掌櫃的問道。
“去!你跟了我這麼多年,我的事什麼時候要那死鬼管了?哪天被官府抓到了,砍了頭,老娘還怕被他牽連呢!”京五老鴇這話說得極大聲,生怕別人聽不到似的,有幾個夥計的臉埋得更低了!
雲安倒是覺得有趣,這京五老鴇看來也是個有意思的人,不過這夏侯大爺……他記得是個管漕運,私下裏買賣私鹽有自己的金礦的一個大商戶兼漕運官員,這人談不上有多高傲,但也是個冷淡的主,怎麼會和一個老鴇牽扯不清?
不過看到那群女孩的待遇,看來這京五老鴇也不算沒良心,至少知道救下這些女孩,無鹽應該沒什麼大事,不過這不管是誰為了報複誰放出的這種假消息,反正碰到他的無鹽了,那就別想有好日子過!
京五老板抽了兩口旱煙,對底下的夥計說道:“我回房間了,把這些姑娘安頓好了,再來找我!”
“是!”
“梁上的君子,可以下來了吧!”
雲安一皺眉,雖然他沒有隱藏氣息,但是武功修為一般的也不會察覺到。
但雲安還沒下去的時候就看到另外一道身影下來了,雲安一驚,同在梁上,他卻沒能感覺到那人的氣息,這人……比他的武功還高。
“生氣了?”那人麵無表情的問道。
“喲,我說是誰呢!原來是夏侯大爺,不過夏侯大爺,我們這破廟容不了你這尊大佛,夏侯大爺還是去什麼翠屏坊,飄香院看看吧!”
這人就是夏侯?比起那些油頭肥肚的大官,這個精瘦的年輕人實在不像是一個在官場混跡多年,作著那些見不得人勾當,撈著那些不義之財的人。
“別生氣,這個送你!”這夏侯是不是太麵無表情了,哄人的時候臉上也不見一絲笑意,隻是從懷裏拿出一個布包展開,竟然是一直通體晶瑩、翠綠欲滴的玉鐲,雲安在梁上看到那鐲子幾乎就要喊出來了,又是一對絕世巧鐲,不對,是一隻,這絕世巧鐲通常都是一對,一隻落單,無論相隔多遠都能感覺的到另外一隻在哪兒,為何隻拿來了一隻?
“哼!”京五老鴇,頭一撇,理都不理。
那夏侯單膝跪在地上,扶起京五老鴇的一隻手,把這玉鐲親手幫她帶上了。
“一隻鐲子就想收買我,你也太小看我京五老鴇了吧?”
“西兒,這不是禮物。”那夏侯的嘴角竟然勾起了一絲笑容,京五老鴇看到他那笑容,頓時臉色就變了。
“你……你又玩什麼花樣?為什麼笑?”京五老鴇緊張的抓著夏侯的衣領。
夏侯輕輕的握住京五老鴇的手,讓她平複一下心情,然後露出了左手上的另一隻絕世巧鐲,說道:“不是禮物,是信物,等這次回來,我會用八抬大轎娶你過門。”
“你個死狐狸!就知道沒好事!”京五老鴇使勁兒想把玉鐲褪下來,京五老鴇的架子骨細,這玉鐲帶她手上像是甩個手就能扔出去似的,但是她卻花了近十倍的力量都沒把這玉鐲褪下來。
“西兒,這個玉鐲分別帶在兩個人手上的時候就摘不下來的。”夏侯木訥的臉上又恢複了麵無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