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出雪道後,所有人都驚呆了,他們在一處高崖之上,雪崩的雪將原本的低穀抬高,村莊在雪的下麵,一半被埋,一半露在外麵,不過因為是晚上了,除了幾家在守夜的燈之外,都黑乎乎的。
“滑下去吧!”無憂說道,這個崖有些抖,要滑下去,這些戰士心裏也有些擔心,但是爬下去那更不靠譜,先不說這雪能不能承受的住他們的重量,單單是這近乎垂直的雪壁就根本沒有辦法讓他們扒住。
侍衛長讓人空出了一小塊空地,他一個人嚐試著滑了下去,小心的邊滑邊用矛稍稍減速的情況下,他慢慢的滑了下去,幾個士兵看沒事,帶著宮人慢慢的滑了下去,速度雖然慢,但反而沒有人滑出盾牌,無憂讓人留下了兩塊盾牌,把米子良和曹修竹,浮影,賬房先生留下了,讓他們帶著昏迷的白墨成下到村莊裏去,而無憂抱著天賜,天佑懂事的讓雲逸抱著天韶,自己跟著雲逸用腳走,先前下來的宮人已經敲開了村莊大多數人家的大門,整個村莊都亮了起來,也熱鬧了起來,女人孩子在燒熱水,準備吃食,男人們抬著那些已經精疲力竭的人進屋休息,那些宮人把自己的錢全部散給了這些村民,對於這點錢,他們覺得換一碗熱水更實在些。
天賜有浮影護著,一路上除了哭了幾次倒沒什麼不適,浮影倒是為了不凍到天賜,強提了真氣,如今已經累倒了,和白墨成躺在同一個房間裏。
不過皇城的守衛軍似乎已經得到了別宮雪崩的消息,正帶著大隊人馬過來,等到天亮的時候,睡下沒多久的人就被那些馬蹄聲給吵醒了,幾個孩子發著起床氣,被侍女們套上了衣服,帶到了馬車上接著睡,不過馬車上的確要比那些農戶家的床舒服,所以幾個孩子上了馬車就開始接著睡,倒沒能吵起來。
無憂不是很喜歡這些皇城的士兵,聽她的大哥說過,這些士兵因為大多身在皇城,愛和那些大臣攀親帶故,所以總有些鼻孔朝天的意思,如果說真的要他們去打仗,其實並沒有什麼突出的能力。
無憂看著他們粗暴的踹著那些農戶本就不牢靠的木門皺了皺眉,雲逸注意到了她的這個的動作,低低的吩咐了從皇宮趕過來的卓公公兩句,卓公公了然的看著那些士兵粗魯的動作,笑著到一個將軍銜的軍官麵前,小聲說了幾句,將軍的臉由白變青再變紅,怒喝一聲,把一旁粗暴踹門的士兵踹到了。
“這些村民都是救了皇上和皇後娘娘的人!怎容得你們放肆!”說罷,親自下馬去敲那農戶的門,農戶大概是被嚇住了,所以沒開門,現在換成了平和的敲門聲,農戶小心翼翼的打開了門,看到一個軍官給自己行禮,頓時嚇得跪在了地上,那將軍好話說了半天,讓士兵好好的去請那些人出來。
雲逸發了道皇命,除了護送自己回去的軍隊外,其他軍隊一律留在村子裏幫這個村子修複村莊,然後往山中開始救那些被圍困在雪中的村莊。
“皇上,這……我們的人手可能不夠。”
“你們先救,到了皇城朕會讓護國將軍再安排的,救得人越多,朕賞得就越多!”
“是!”將軍高聲應下了,讓人護送皇上回皇城,剩下的人就隨他開始清理積雪,戰士們聽到有賞自然高興,非常樂意接受這種任務,比起打打殺殺,這個要簡單太多了。
無憂和雲逸坐在馬車中,朝皇城進發,不知道皇城現在的情況如何,還有斐城之亂,恐怕也不是那麼簡單就能解決的……
皇城中的景象讓雲逸和無憂都有些吃驚,不說別的,路邊有不少百姓都拖著病容,在外討生活,馬車匆匆駛入皇宮,雲逸馬上讓人招來了留守官員,無憂回去安排好了後宮的事情,一些瑣事就交給太後來處理了,無憂趕到了議政殿,留守官員看到皇上和皇後娘娘回來都如獲大赦般,把奏折呈了上去。
“我不在的時候那些奏折都讓下麵的人再寫一份上來!”雲逸看了看他們送上來的奏折,毫無頭緒。
“這個有人拿著皇上的金牌已經讓臣等做了,左右的奏折都在這裏。”官員指了指被他們擋住的桌子,慢慢三桌子的奏折,讓卓公公有些膽寒,這麼多奏折以前是從未有過的。
“賬房先生。”無憂在一旁提醒道,雲逸這才想起他當初在憑欄閣的時候的確給過賬房先生一張金牌。
“你們到偏殿去候著吧,等到叫你們的時候再過來。”
“是。”幾個官員退下了。
“先把比較急的拿來吧!”雲逸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