香川翔一時間有些懊惱,早知道此女跟香川希美有一定的關係,他就不那麼快下殺手,哪怕能夠讓香川希美產生一點動搖的想法,也是值得。
他比誰都清楚,若不能讓香川希美接受臣服,那香川家族必將遭到攻擊,是否能夠存在未嚐可知,讓香川四郎繼任家主之位,不過是一句空言而已。
事情已經發生,他就算再怎麼後悔也來不及,時間不可能後退。
“您也不用如此。就算她活著,她也不可能去求人。”香川四郎無奈一笑說道。
香川翔鬆了一口氣,他確實沒有什麼立場,讓青木愛子去求香川希美,而且對方未必會答應。為了香川四郎,青木愛子必須死,這毋庸置疑!
“此次是香川家族麵對的難關,能否渡過,我也沒有把握。我希望,你能與我一起麵對!你不用那麼快答應我,可以好好考慮,我可給你幾天的時間。”香川翔說道。
若暫時不能讓香川四郎放棄輕生的念頭,那就先拖延時間,或許一定的時間之後,香川四郎就會改主意。畢竟以其聰明才智,為女人而死,實在是可惜。
“不必了,我不需要!我已經回答您所有的問題,如果沒有別的問題,希望您能兌現承諾。”香川四郎麵無表情,語氣當中沒有蘊含一絲感情。
他心裏知道,若多一些時間,他或許就不會有那麼強烈要死的欲望,他不願那樣。
青木愛子已經死了,他此時一分鍾,甚至一秒鍾都不想待在這個人世。
“你……你當真執迷不悟?”香川翔沒想到香川四郎竟然如此決絕,緊皺眉頭。
在整個香川家族,最懂得他心思的人,就是香川四郎,這一點連香川一郎都比不了。也正是因此,不管香川四郎做錯了什麼事情,他都可以原諒,因為無人可以替代其存在。
“希望您能說話算數!”香川四郎沒有回答,而是重複道。
“我說話不算數,你又當如何?”香川翔眯著眼睛,冷冷反問道。
“不如何!自此開始,我不會說一句話,我會用盡一切可能殺死我自己。除非你將我變成一個廢人,完全沒有行動力,否則我必須死。”香川四郎一字一句說道。
“你當真以為我拿你一點辦法都沒有?我不讓其死的人,就死不了,不信你大可一試。”香川翔狠下心來說道。
“恕我直言,這一次香川家族恐怕難逃厄運。您有沒有繼任者,已經沒有那麼重要!您讓我活著,又能如何?”香川四郎嘴角勾起一抹笑容,笑容當中盡是苦澀。
“你是我香川翔的兒子,就算真的戰死在沙場上,也絕對不可能為一個女人而死!絕對不可以!我不容許這樣的事情發生。”香川翔不願聽到這種喪氣話,但他知道,這確實是實話。
不可否認,此次是香川家族麵臨最大的劫難,唯一的依靠隻有香川希美,但希望渺茫。
他無法抵擋小島中德,香川家也無法抵擋小島家族,而且其他四個忍者家族也不會援助,他帶著香川家完全是孤軍奮戰。
“死就是一種結果,怎麼死,真的那麼重要?對於這個人世,我已無半分留戀,活著不過是行屍走肉,又有何意義?”香川四郎說這話,忽然間嘴角流出黑血。
香川翔不由心中一驚,連忙問道:“你這是服毒?沒有可能,你不可能在我眼皮子底下服毒!”
“確實很難,但並非毫無可能。此毒哪怕隻要是沾上一點,也必死無疑,毒發過程極其痛苦,我不想承受整個過程,我希望能盡快了結,望父親成全。”香川四郎臉上竟然帶著笑容。
旁邊的女人猛然衝上去,大聲吼道:“四郎,四郎!你不能死!”
“何須如此,何須如此……我殺了她,隻是讓你回頭而已,並非想要你死!”香川翔不由一陣心痛,他想要走向香川四郎,又極其害怕真的感覺到兒子的死亡。
“很抱歉,父親,沒有成為您想要的樣子!或許,我就是這樣無能。”香川四郎似乎強撐著身體的痛苦,連說話的聲音都變得微弱。
“你一點也不無能,你是我最優秀的兒子,你去吧!”香川翔閉上眼睛,不敢再看。
與其承受巨大的痛苦再死,倒不如幹脆了結性命,這或許是他現在唯一能做的。
他連香川四郎何時服用毒藥都不知道,更不知道是什麼毒藥,找人來解救,不過是浪費時間。
“多謝父親!”香川四郎重重磕了一個頭,地上掉落的那柄匕首已經被他拿在手裏,緩緩說道,“父親,孩兒一點也不恨你,我知道,您做這一切都是為我好,孩兒讓您失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