驚詫一幕,香川四郎好半天沒有回過神來,他怎麼也沒有想到,香川翔竟然如此快。即便知道青木愛子必死無疑,真實情況發生在眼前,一時間無法接受。
發了瘋衝過去,抱起青木愛子,發現她已經氣若遊絲,所剩時間不多。
“愛子,不!都怪我,是我害了你!”香川四郎整個身體在劇烈發抖,眼淚忍不住落下。
“不是。我很高興,能遇到你。我騙了你,你卻不怪我,我很感謝。其實,我剛才是騙你的,下輩子我還想遇見你,但我希望我們都是普通人,這樣……這樣……”青木愛子話還沒有說完,頭猛然墜落,沒有了呼吸。
“愛子,愛子!啊……”香川四郎緊緊抱著青木愛子,歇斯底裏的吼道。
為什麼結局是這樣?為什麼就不能是一個完美的結局?若知道她會死,情願不要去找她。
不論如何聲嘶力竭的呼喚,懷中的人卻漸漸冰冷了身體,死去的人依舊睜著眼,仿佛不願離開這個世界。隻不過一瞬間,就陰陽相隔,隻能寄望於下輩子。
“她的結局就應如此!不管你是否能接受。我可以容許你,一時的任性,卻不能容許你無休止的任性下去。”香川翔開口說道。
他不怕香川四郎記恨,一個女人而已,等過一些時日,就會忘記。不管多麼深刻的感情,隨著時間的流逝都會變淡,一直到完全消失。
香川四郎沒有理會香川翔所說的話,眼睛依舊看著懷中的人兒,喃喃自語道:“抱歉,原本打算給你好的生活,沒想到竟然演變如此。之前,我陪你的時間有限,我一直覺得對不起你,不過接下來,我會一直陪著你。”
說話間,香川四郎高高揚起手掌,往自己天靈蓋上拍去。
整個動作一氣嗬成,毫無任何停頓!
他的手最終沒有落在天靈蓋上,被香川翔阻止。
“你當真要為了一個女人,搭上自己的性命?你到底是瘋了,還是傻了?”香川翔微微皺了皺眉頭,他以為香川四郎不過是說說而已,沒想到竟然真的要自行了斷。
他以為香川四郎之前的說辭,就是為了保下青木愛子的命,隻要殺了她,斷了香川四郎的念想,一切就會回歸到正途。
自殺是需要勇氣,尤其是擁有一定身份地位,死更沒有那麼容易。隻要能夠活著,就算付出莫大的代價也值得,更何況隻是一條人命而已,至少對他來說就是如此。
“瘋了或者殺了,都不重要,我隻是沒有活下去的欲望。你可以阻止我,但除非你廢除我的行動力,否則一旦有機會,我還是會了結自己。”香川四郎眼神中神色是萬念俱灰,比絕望更甚,一丁點活下去的希望都不複存在。
“你……你真的是爛泥扶不上牆!那個女人,有什麼值得你如此。你莫不是認為,你是我兒子,我就不敢殺你?”香川翔氣的渾身發抖,卻有無可奈何。
“多謝父親賜死!”香川四郎躬身一拜,一副慷慨赴死的模樣。
現如今所有的威脅,對他來說,毫無作用,他連死都不怕,還有什麼可怕的?
“大長老!殺了他!!”香川翔的聲音,冷徹骨髓,讓人不寒而栗。
不管怎麼說虎毒不食子,他嘴上說不在乎兒子的性命,但若他讓出手殺了親兒子,又怎麼可能做得到?既做不到,隻能求大長老代勞。
留下這樣一個一心求死的人,跟廢物實在沒有兩樣,隻是在浪費糧食而已。
“這……”大長老一時猶豫,不知該如何做,他心知香川翔說的是氣話,總不能真的出手殺死香川四郎。
“大長老。”香川四郎對著大長老躬身一拜,跟平日裏囂張跋扈的模樣早已天壤之別,輕聲說道,“麻煩您給我痛快,多謝您!”
“四少爺,何以至此?你這讓老夫如何動手?”大長老無奈歎了口氣,這是在難為他。
“我心甘情願被您殺死,而且是父親下的命令,不會有人追究。”香川四郎緩緩說道。
“四少爺,我並非怕追究。人死不能複生,縱然你死,也換不回她的命,又何必如此?你磕頭向家主認個錯,之前的事情就一筆勾銷。”大長老不知是否能夠說動香川四郎。
“發生這樣的事情,父子之間要怎麼樣相處?父親殺了我的愛人,我不可能向他尋仇,所以我唯有一死!這也是我該有的結局。”香川四郎搖了搖頭,心知已經不可能再回去。
他的父親殺死他最心愛的女人,別說是他現在毫無活下去的希望,就算有,也沒法回去!他根本不知道,該以怎麼樣的心態麵對父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