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綠 花3(2 / 3)

68.日福利院大院

梅麗華正在哄蔣小寅和幾個更小的孩子玩,陸儉急急忙忙地跑了過來。

陸儉:“梅阿姨,不好了,不好了……”

梅麗華:“怎麼了?什麼事情這麼慌慌張張的?”

陸儉:“梅阿姨,你快去說說靜兒吧,她說……她說她不要去省裏參加比賽了,連行李都放回去了,看樣子是真的不準備去了。”

梅麗華:“什麼?這麼好的機會為什麼不去啊,這孩子是怎麼了?你別急,我去看看。”

梅麗華匆忙朝宿舍樓走去,陸儉剛要跟著過去,一旁的蔣小寅拉了拉陸儉的衣角。

蔣小寅:“陸儉哥哥,告訴你一個秘密,是黨大萍不讓靜兒姐姐去的。”

陸儉:“什麼?你說大萍姐?你瞎說什麼啊,大萍姐姐怎麼會不讓靜兒去比賽呢?這跟她也沒什麼關係。”

蔣小寅:“我才沒瞎說呢,是晚上我聽到的,大萍姐不停地求靜兒,說靜兒姐姐要是去參加比賽再得個獎牌,那外國人肯定會更喜歡她,肯定要出國的人就是她,大萍姐說她特別想出國,她求靜兒幫她的。”

陸儉:“你等著,我現在就去找大萍姐問清楚,你要是敢騙我,我肯定饒不了你。”

69.日黨大萍房間

黨大萍獨自在房間裏寫著日記,這是傳來一陣急促的敲門聲,黨大萍小心地合上日記本,然後去開門,一看到是陸儉,有些奇怪。

黨大萍:“小東西,後麵有狗追你嗎?幹什麼急成這個樣子,敲門聲嚇死我了。”

陸儉:“姐,我問你一件事情,你老實告訴我好嗎?”

黨大萍:“什麼事,快說!”

陸儉:“大萍姐,靜兒說她不去省裏參加比賽了,是不是你不讓她去的,是不是?”

黨大萍:“什麼是不是啊?誰跟你說的?是靜兒告訴你的?”

陸儉:“別管是誰說的,你說到底是不是你?”

黨大萍:“這個臭丫頭啊,都已經答應我了,為什麼還要對別人說呢?氣死我了。”

陸儉:“大萍姐,你怎麼能這樣呢,你知道靜兒為了這次比賽已經準備好久了,你怎麼能不讓她去呢?”

黨大萍:“是啊,是我不讓她去的,怎麼了?她都已經答應了,關你什麼事啊?”

陸儉:“走,你跟我走,你去跟靜兒說,叫她不要放棄比賽,叫她去參賽啊……”

說著,陸儉拉起黨大萍的胳膊往外拖,黨大萍當然不肯,用力地往回掙脫。

黨大萍:“放開我,你個小混蛋,放開我……”

就在兩人爭執的時候,黨大萍突然一個趔趄,摔到了桌子旁,桌上的一堆東西和那本日記都掉在了地上,日記裏趙老師的照片飄了出來。倆人一看都傻眼了,陸儉忙上去撿起照片。

陸儉:“這是什麼?是趙老師?”

黨大萍發瘋了似的連忙搶了回來,懊惱不已。

黨大萍:“關你什麼事,你不要老是多管閑事,快滾開。”

陸儉:“你私藏趙老師的照片……好啊,要我不管閑事也可以,那隻要你答應不再阻止靜兒去參加比賽就可以了。”

黨大萍:“好你個陸儉啊,你們竟然聯合起來欺負我,這些年我白照顧你們了,一群混蛋,混蛋。”

陸儉:“姐,你別怪我,靜兒是我妹,她那麼善良,需要人來保護,姐,隻要你讓她去參加比賽,我保證我一定不會跟任何人說的,我保證。”

黨大萍氣得哭了起來,“你快滾,我才不稀罕管靜兒要不要去參加比賽呢,我不管了,你快滾,我不想看到你。”

陸儉:“姐,謝謝你,對不起了,不過我保證我一定不會說出去的。”

陸儉轉身出去了,留下黨大萍獨自捧著日記本號啕大哭。

70.日靜兒房間

陸儉急忙跑到靜兒房間,準備告訴她黨大萍已經不阻攔她去比賽了,可他剛走到門口,就看到梅麗華狠狠地打了靜兒一巴掌,靜兒捂著臉低頭不語,淚珠劈裏啪啦地落下,梅麗華氣得也哭了起來。

梅麗華:“你倒是說話啊,為什麼不去參加比賽,為什麼不去啊?你怎麼這麼不爭氣啊?”

說完梅麗華哭著跑了出去,陸儉連忙進去安慰靜兒。

陸儉:“靜兒,疼嗎?別哭了,我們去找梅阿姨吧,你告訴她你去參加比賽,你去參加比賽。”

靜兒還是不做聲,一動也不動。

陸儉:“靜兒,我知道你是因為大萍姐姐才不去參加比賽的,現在,大萍姐姐已經不再阻止你了,我剛剛去找過她了,她答應我不再管你去比賽的事情了。”

靜兒有些吃驚,瞪著哭得紅紅的大眼睛望著他。

靜兒:“不關大萍姐姐的事,是我不想去的,不去就是不去。”

陸儉既吃驚又生氣,大大地歎了口氣。

71.日福利院的院子裏

這幾天靜兒一直很沉默,連她最喜歡的花也好幾天沒有澆水了,梅麗華看到花兒蔫了,獨自拿著水壺澆著花,複博建從這裏經過,看到梅麗華一個人在,便走過來。

複博建:“麗華,好幾天沒有見到你了。”

梅麗華聽到是複博建的聲音,頭也不抬繼續澆花。

複博建:“我……聽說,前兩天你打了靜兒。”

梅麗華:“這不關你的事。”

複博建:“麗華,我知道這幾天你可能因為一些事情心情不好,但是,但是就算你再不開心,你再討厭我,你也不能動手打孩子啊,孩子們沒有父母本來就夠可憐的了,作為阿姨,你怎麼能打她呢?”

梅麗華一聽,立刻火冒三丈,“複博建,你不要以為你在我心裏還有什麼地位,我根本就不想見到你,更希望我從來都沒有見到過你,你不要再騷擾我了,也不要假裝大仁大義地跟我講道理,你不配!”

複博建:“麗華,我是在跟你說靜兒的事情,你不要總扯到我們倆的事情好嗎?”

梅麗華冷笑著,“我倒真希望靜兒的事情與我們倆無關!”

複博建:“麗華,你還是這麼怨恨我,你要我怎麼補償,你才能原諒我呢?”

梅麗華:“原諒?你能補償我一個美好的大學生活?你能補償我我應得的學位證書嗎?你能補償我這些年來受到的屈辱嗎?”

複博建:“麗華,對不起,對不起,當年秦芳她以性命相逼啊,她說如果我不離開你她就帶著女兒一起跳樓,我害怕我的女兒小小年紀就受到傷害,是我一個人犯的錯,我不想連累無辜的孩子啊,我知道我對你做得太絕情,我這麼多年來一直不停地懺悔啊,我辭了工作到慈善協會做事就是想讓心靈得到一些安慰,我的每一天也都是活在痛苦中啊。”

梅麗華:“我並不恨你拋棄了我,畢竟我們曾經相愛過,我那麼的崇敬你崇拜你,甚至把我最寶貴的都給了你,可是你呢?你竟然誣陷我考試作弊、論文抄襲,我馬上就可以畢業去當一名老師了,你竟然用這樣卑鄙的方法傷害我。當時的我可真是人盡皆知啊,被你老婆當眾侮辱的‘狐狸精’、‘臭婊子’,校長還專門開大會批鬥我‘考試作弊’‘論文抄襲’,那麼年輕的一個姑娘就這樣被你們給毀了,給毀了啊……你這個好丈夫,好父親,好老師,你為了你的女兒可以這樣傷害我?那我的女兒呢?有沒有人想想她受到了多少傷害啊……”

複博建:“你的女兒?什麼你的女兒……麗華……”

梅麗華哭著跑開了,複博建總覺得有些不對勁。

72.日福利院食堂

黨大萍跟全全在食堂吃飯,周圍的人都對她指指點點的,黨大萍覺得很奇怪。

黨大萍:“哎,全全,你不覺得今天大家都很奇怪嗎?”

全全有些為難,“大萍,其實……大家都在說你暗戀趙老師,還偷偷藏趙老師的照片。”

黨大萍頓時如五雷轟頂般,她站起來,呆呆地走出了餐廳,感覺背後有無數雙眼睛在看著她。

73.日黨大萍房間

外麵豔陽高照,黨大萍卻獨自躲在房間裏,窗簾緊緊地拉著,她蜷在床上。這時全全敲門進來。

全全:“大萍,你怎麼大白天的自己悶在房間裏啊,快起來吧,陳阿姨叫我來找你,她說找你有事情。”

黨大萍突然從被子裏鑽出來,“什麼事,她說什麼事了嗎?”

全全把窗簾拉開,把窗子打開,“那我可不知道,我隻負責來通知,你去了不就知道了嘛,快去吧。”

黨大萍無奈地歎了一口氣。

74.日陳阿姨辦公室

陳阿姨在織毛衣,周圍的其他阿姨在聊天,黨大萍敲門進來,惴惴不安地站著。

陳阿姨繼續手裏的針織,隻是挑了挑眼皮,看了一眼她,“大萍啊,你知不知道我為什麼叫你來啊?”

黨大萍:“這個……不太清楚……”

陳阿姨:“你應該知道吧,最近院裏的孩子們都在傳,說你暗戀趙老師,哎喲喲,那個說的哦,我都不好意思聽了,雖然你是大孩子了,戀愛嘛,也算正常,可是你要看看對象是誰啊,還要看看影響啊,院裏這麼多小孩子,他們學壞了怎麼辦啊。”

黨大萍忙說:“陳阿姨,你可不要聽別人胡說啊,這些都是造謠,別人相信您也不能相信啊。”

陳阿姨笑了笑:“好了,大萍,你也不用這麼緊張,我就是提醒你一下。女孩嘛,到了這個年紀,有點小想法是正常的,我們阿姨也不是老古董,可以理解你,不過你自己可要把握好分寸啊。”

其他的阿姨也在旁邊竊笑,“是啊,大萍,你不要太在意,都是傳言麼……哈哈哈……”

黨大萍覺得受到了莫大的侮辱,手背在身後,拳頭握得緊緊的。

75.夜黨大萍房間

黨大萍一個坐在桌子邊,房間沒有開燈,她把日記一頁頁的撕得粉碎。她猜想一定是陸儉出賣了她,因為隻有陸儉知道趙老師的事,她發誓她要報仇,要讓陸儉痛苦。可是陸儉一個毛頭小子天不怕地不怕,要讓他心疼,隻能折磨靜兒,況且,正是因為靜兒,她才不被考察團重視,也是因為靜兒,陸儉才出賣了她,於是她覺得要給靜兒一個教訓,她暗暗思索著。

76.日值班室

陳阿姨在值班室裏織毛衣,黨大萍抱著衣服從門口經過,看到陳阿姨特意熱情地進來打招呼。

黨大萍:“陳阿姨,織毛衣呢。”

陳阿姨:“是啊,大萍啊,你這是要去洗衣服啊。”

黨大萍:“是啊,今天太陽好,洗了衣服還可以好好地曬曬。”

陳阿姨:“哦,那你快去吧。”

黨大萍:“陳阿姨您有沒有要洗的衣服啊,我一起拿過去洗洗好了。”

陳阿姨:“哦,那好,我給你找找。”

陳阿姨翻出來一堆衣服交給黨大萍,黨大萍看了看陳阿姨的衣服。

黨大萍:“陳阿姨,你身上這件也有點髒了,你看,要不你換下來我拿去一起洗好了。”

陳阿姨看了看,“那好吧,你等一下,我去洗手間換了給你。”

趁陳阿姨換衣服的機會,黨大萍偷偷打開陳阿姨的手提包,把錢包翻了出來,然後藏在了衣服裏,她得意地暗笑著。

77.夜宿舍樓

晚上梅麗華來值班室換班,兩人寒暄了兩句,陳阿姨穿了外衣,拿起提包準備走,突然想起了什麼。

陳阿姨:“對了小梅,上次買菜從你那裏借的錢,正好現在還你。”

陳阿姨打開了提包,卻怎麼也翻不到錢包,她緊張地翻了又翻。

陳阿姨:“我的錢包呢,我的錢包怎麼不見了?”

梅麗華:“你別著急,再好好找找,或者想想有沒有放在哪忘記了。”

陳阿姨突然想到了什麼,大叫:“是黨大萍,一定是黨大萍,隻有她來過。”陳阿姨大喊著黨大萍的名字衝了出去,梅麗華跟在後麵也出去了。

黨大萍聽到有人喊她的名字,就答應著走出房間走到走廊。陳阿姨一看到黨大萍出來了,馬上拽住她,質問她。

陳阿姨:“黨大萍,你說,是不是你拿了我的錢包,是不是你?”

黨大萍:“陳阿姨,怎麼了?你怎麼能懷疑我呢?我怎麼可能偷東西呢?”

陳阿姨:“什麼可能不可能的,今天你不是到值班室來幫我洗衣服嗎,不是你還有誰?大萍啊,我錢包裏可是有五千塊錢啊,那是我要給蘭蘭繳學費的錢啊,你要是拿了快還給阿姨啊,阿姨不會怪你啊,隻要把錢還我啊。”

黨大萍看到陳阿姨急得快要哭了,就故意吞吞吐吐地說道:“陳阿姨,我幫你洗過那麼多年的衣服,你什麼時候丟過東西啊,你還信不過我嗎?不過……不過……今天下午的時候,我看到靜兒慌慌張張地從值班室裏跑出來……不知道……”

陳阿姨和梅麗華一聽到靜兒都急了,陳阿姨又馬上跑過去找靜兒,梅麗華在後麵跟著,勸說陳阿姨不要著急。

梅麗華:“陳阿姨你先別著急,我想不會是靜兒的,我們再好好想想,好好找找……”

陳阿姨哪管得了那麼許多,徑直朝靜兒房間跑過去,她們的吵鬧聲驚動很多人,院長趕了過來,複博建他們也過來看個究竟,隻見陳阿姨發瘋似的跑向靜兒的房間,連門也沒敲就衝了進去。

正在看書的靜兒被這突如其來的一幕嚇到了,她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隻看到陳阿姨衝了進來不停地亂翻,邊翻邊念叨著:“藏哪了?藏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