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王老師:“不會是要排隊給我們發獎金吧,哈哈。”
小高老師:“你倒不如說排隊發老婆呢,哈哈。”大家都被逗得哈哈大笑。
51.日會議室
會議室裏坐滿了人,院長一臉嚴肅地講著。
院長:“今天我把大家找來,事情是這樣的,美國有一家慈善機構,他們每年都會從中國的社會福利機構挑選一些孩子,把他們帶到美國並且交給一些環境比較好的愛心家庭收養。這次,這家慈善機構與我們院取得了聯係,並且想從我們院選幾個孩子帶回美國。”大家聽到了這個消息紛紛議論起來,院長頓了頓,接著說,“過幾天,他們會派一支考察隊先到我們福利院實地考察一下,大概也就是一個月的時間,之後他們會把選好的小孩直接帶走。當然,具體選擇的是誰,要我們福利院推薦,還要他們自己再選擇一下。所以呢,我們目前就是兩個任務,第一,準備好迎接工作,第二,我們自己也要對孩子們有一個客觀的評價和態度,以便選擇推薦的人員。具體的工作就是這樣了,大家還有什麼疑問嗎?”
趙老師:“院長,那對推薦的孩子們有什麼具體的要求嗎?比如說年齡啊,學習成績什麼的?”
院長:“人家倒也沒說什麼具體的要求,奉獻愛心嘛,有差別總是不好的。”
梅麗華:“院長,那是不是也要征求孩子們的意見……或者……他們想帶某個孩子走可是孩子自己不願意呢?”梅麗華有些焦急地詢問著。
院長:“這個麼……當然還是要孩子自己同意了,這個誰都無法勉強的嘛。大家還有沒有什麼問題了?沒有了嗎?那好,散會吧。”
大家都陸續地走了,隻留下梅麗華若有所思地坐在那裏,她擔心靜兒會被帶走。
52.日後勤部
福利院在發放很多新的生活用品,黨大萍和幾個大一點的孩子過來領取,他們都很開心地挑選著各種東西。
黨大萍:“這又是哪家公司捐的東西啊,還挺好看的,上次發的我還沒用完呢,這又發新的了,可真好啊。”
全全:“大萍你還不知道呢嗎?(她湊到黨大萍耳朵旁小聲地說)聽說是美國有個慈善機構要來我們院選幾個孩子帶回美國,這不還要派人來考察,所以全院這幾天都忙活開了,就為這事。”
黨大萍半信半疑:“你說的是真的?”
全全:“我說的當然沒錯的了,你也不看看我是誰。”
黨大萍:“去、去、去,少臭美了,快點交代,你是怎麼知道的?”
全全:“我是聽阿姨他們聊天的時候說的,後來我問陳阿姨,她也說是啊。”
黨大萍很是高興,心裏盤算著,自己馬上就要滿十八歲了,中專雖然畢業了,可是還沒找到工作,等滿了十八歲,按規定就要離開福利院,她正愁不知道該怎麼辦呢,這要是選到她了,不僅不用愁生活的問題了,還可以出國見識見識,她暗自下決心一定要爭取到。
53.日飛機場
一架班機徐徐降落,不一會身穿西裝的複博建與一群外國工作人員一同走出機場大廳,外麵已經有接待人員在等候,他們簡單地寒暄了一下便上了車,車隊駛向福利院。
一路上接待人員一直在向他們介紹當地的情況和福利院的情況,其他人都聽得很認真,隻有複博建一直都望著窗外,若有所思。
54.日福利院的大院
車隊緩緩駛進福利院的大門,院長和很多老師都在外麵迎接,梅阿姨站在一個角落裏。車門打開,複博建從車上下來,其他的外國人也陸續下車。院裏響起了歡迎的掌聲,院長帶著幾個主要領導上前握手歡迎,複博建彬彬有禮地應答著。
梅阿姨看了一眼複博建的臉,突然愣在了那裏,好半天才緩過神來,她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用力地揉了揉,睜開再看,沒錯,的確是他。
55.夜宿舍樓
活動中心燈火通明,不時傳來歌聲和陣陣笑聲,大家都在那與考察團聯歡,樓裏的孩子們都過去玩了,阿姨們也要過去,他們過來叫梅麗華,梅麗華說不舒服不去了,等阿姨們剛走,她突然想到靜兒一定在聯歡會上,她不想靜兒表現得太優秀讓考察團注意到她,更不想讓靜兒跟複博建有太多接觸,於是她馬上去活動中心找靜兒。
56.夜活動中心
活動中心很是熱鬧,孩子們和老師阿姨還有外賓們圍坐在一起,很是開心。上一個節目剛結束,掌聲雷動,下一個節目是靜兒唱歌,她輕輕地走到場地中間,正準備開唱,突然梅麗華衝了進來,大喊了一聲“靜兒”,所有人的目光齊齊地投向她。就在這一刻,複博建愣住了,他不敢相信自己看到的是梅麗華。在複博建和所有人訝異的目光中,梅麗華走到場地中間,拉起靜兒的手。
梅麗華:“靜兒,你病得那麼嚴重怎麼還跑出來了呢,對不起大家了,靜兒今天生病了,醫生叫她好好休息,靜兒快跟我回去。”
梅麗華拉著靜兒就往外走,院長輕輕地叫了她兩聲,她頭也不回地走了,院長忙出來打圓場,“不好意思了各位,靜兒生病了,還是不要為難孩子了,讓她休息吧,我們讓全全出來唱首歌好不好?”大家鼓掌歡迎,全全繼續表演,隻有複博建心裏久久不能平靜。
57.夜福利院的院子裏
梅麗華拉著靜兒的手低著頭一路快走,走到了秋千邊,靜兒突然放慢了腳步。
靜兒:“梅阿姨,我們坐一會吧。”
梅麗華恍然大悟似的停下了腳步,與靜兒一起坐在秋千上,兩個人一直靜靜地坐著,望著璀璨的星空。不一會兒,梅麗華忍不住了,首先打破了沉默。
梅麗華:“你不想問我為什麼帶你出來嗎?”
靜兒:“梅阿姨不是說我病了麼,需要休息。”
梅麗華:“你不奇怪為什麼我要這麼說嗎?”
靜兒:“我知道,梅阿姨一定有你的理由。”
梅麗萍驚奇地看著靜兒,而靜兒卻隻是靜靜地望著天空,她突然感覺到靜兒已經長大了。這時複博建走了過來,梅麗華一看到他馬上要又緊張了起來。
梅麗華:“靜兒,不早了,你快回去睡覺吧。”
靜兒有禮貌地跟複博建打了招呼,便順從地回去了,梅麗華也剛要轉身離開,複博建叫住了她,梅麗華沒有回頭,隻是背對著他。
複博建:“麗華,你是麗華嗎?”
梅麗華:“對不起,先生,您認錯人了。”
複博建:“看來你還是很怨恨我的,麗華,這麼多年了,你過得好嗎?”
梅麗華:“沒有什麼好不好的,先生,我不認識你,再見。”
梅麗華眼含淚花離去,留下複博建獨自憂傷地感歎。
58.夜複博建房間
夜已深,複博建卻輾轉反側難以入睡,在折騰了一會兒之後,他幹脆起床,坐在桌邊開始抽煙,腦海裏不斷浮現出從前的種種——青青校園裏,年輕的梅麗華一頭披肩的長發,如小鹿一般輕盈地奔跑在校園裏,形成一道亮麗的風景;課堂上,複博建慷慨激昂,第一排的梅麗華認真地聆聽,流露出無限崇敬;課下,梅麗華總是圍著複博建問問題,而他總是一一耐心解答,兩人相視,些許的難為情;月下的湖邊,梅麗華依偎在複博建的身邊,纏綿悱惻。
想著想著,複博建不禁又滿目哀傷。
59.夜值班室
月光下梅麗華靜靜地靠在窗邊,滿臉淚水,她拿起當年與複博建的合照,貼在胸前,任淚水無盡流淌。
60.日趙老師辦公室
黨大萍坐在趙老師的對麵,遞上來一個檔案袋,趙老師接過來看了看裏麵的材料。
黨大萍:“趙老師,這是我所有的畢業檔案和材料,您看院裏能不能幫我聯係一個合適的工作呢?”
趙老師:“這個我還不確定,我先看一下,然後交給院長,他人脈廣,沒準能幫你找到一份滿意的工作呢。”
黨大萍:“太謝謝你了,趙老師,我就知道你人最好了,我的事您可要多操心啊。”
黨大萍樂得合不攏嘴,滿心歡喜地望著趙老師,這時敲門聲響起,梅麗華走了進來。
梅麗華:“趙老師,有空嗎?我有一點事情想問問你。”
趙老師:“有空有空,那大萍,你先回去吧,你的事我會盡力的。”
黨大萍跟梅麗華打了聲招呼之後便轉身離開,剛走到門口,她突然聽到梅麗華問關於考察團選擇孩子的事情,她立刻來了興趣,悄悄地躲在門口偷聽。
梅麗華:“趙老師,我就是想問問你,考察團想帶什麼樣的孩子走啊,要乖的?聽話的?還是學習好的?”
趙老師:“其實也沒有什麼標準了,他們隻希望做一點好事,所以沒有什麼限製,不過我們還是盡量把平時表現較好的一些孩子推薦給他們,但最終的決定權還是在他們那。”
梅麗華:“哦,那就好……那就好啊。”
趙老師覺得有些奇怪:“梅阿姨你怎麼突然關心起來這個了呢?”
梅麗華:“沒,沒什麼,隻是幫孩子們問問。”
趙老師:“嗬嗬,你們班的蔣小寅和靜兒都很有希望啊,特別是靜兒,乖巧,成績還好,如果能夠出國,也算一件好事。”
梅麗華一聽,非常失落,簡單地說了聲“謝謝”就離開了,門外的黨大萍更是失落,原來院裏真的沒有把她納入考慮範圍,她心裏非常焦急。
61.日辦公樓外
梅麗華若有所思地從辦公樓裏走了出來,正巧遇到複博建手裏拿著文件,與幾個福利院的老師一邊討論著一邊走過來,他看到梅麗華迎麵走來,便不由自主地叫了她一聲“你……”梅麗華抬頭看了他一眼,麵無表情地徑直走開了。由於有別人在,複博建略顯尷尬地笑了笑,繼續剛才的討論。
不一會,工作上的事情討論完了,複博建便借機向老師們打聽梅麗華。
複博建:“小高老師,剛才那位阿姨,是你們院的嗎?”
小高老師:“是啊,你不記得就是歡迎會那天把靜兒帶走的那個嗎?”
複博建:“哦……那她一直在你們這做阿姨嗎?”
小高老師:“好像也不是吧,梅阿姨好像是四年前來的,聽說從前做過老師,至今還是單身,人很好,對孩子們也很好。”
複博建陷入了沉思。
62.日宿舍樓內
黨大萍煩躁地回到了房間,剛坐下,便看到櫃子門虛掩著。
黨大萍:“奇怪啊,走之前明明是鎖著的啊?”
她打開櫃子一看,裏麵放零食的那一層被弄得一團糟,而且少了很多東西。黨大萍隻想了一下立馬火冒三丈。
黨大萍:“蔣小寅……你個小壞蛋,你給我出來!”
她邊喊邊衝出房間,直奔蔣小寅的臥室,看到屋裏沒人,她又邊喊著邊挨個房間地找,“蔣小寅,你給我出來,你別以為你能跑的了,小壞蛋你快出來,看今天我怎麼教訓你,(向周圍人詢問)看到蔣小寅沒有?看到沒有?蔣小寅,你別被我找到,不然你死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