靜兒蹲在一朵柔弱的小花旁邊,輕輕地撫摸著它,自言自語,“小花兒,小花兒,你怎麼跟靜兒一樣孤零零的沒有爸爸媽媽呢?小花兒,小花兒,我們跟小夥伴一起不是也很開心麼?不要傷心啊!靜兒會疼你的……雖然最近大家都很奇怪,但是靜兒還是跟以前一樣的喜歡你,靜兒不會不要你的,你放心,靜兒不會不要你的。”陽光照著靜兒粉嫩的小臉,些許稚氣,些許堅定。
17.日福利院院長辦公室
院長正在告訴梅麗華靜兒不同意被收養的事情,她十分驚訝,激動得突然從椅子上站了起來。
梅麗華:“什麼??靜兒不同意被收養?這是為什麼?為什麼啊?”
院長起身安撫她:“梅女士,請你不要激動,坐下來慢慢說,慢慢說。”
梅麗華也感覺到失態,稍稍平靜了一下坐了下來。
院長:“梅女士,雖然靜兒還是個小孩子,但是收養她必須要她本人同意,福利院是不能強行替她做主的。而且我們也了解到你的情況,雖然你很有愛心,可是一個單身母親收養一個小孩子也不是那麼容易的,所以……是不是你也再考慮考慮斟酌斟酌……或者……換一個差不多大的女孩……你看……”
“不行!”梅麗華脫口而出,後又感覺失態了,於是補充道,“那……要不院長您再勸勸她,我也是一片誠意地想領養一個小女孩的,我還是覺得靜兒比較合適,您看……(流露出期盼的眼神)”
院長稍顯為難,“那好吧,我再勸勸靜兒,畢竟這也是一件好事,我們福利院會盡量促成的。”
梅麗華:“那謝謝院長了,謝謝您了。”激動地握著院長的手,院長微笑著寒暄:“不用謝,不用謝……”
18.日街邊的人行路上
在回家的路上,梅麗華一個人失魂落魄,經常撞到其他行人,然後下意識地說一聲“對不起”,繼續這樣往前走。
走到街邊一個休閑廣場,她不經意抬頭看到一家三口一起放風箏,爸爸扯著風箏不停地跑,媽媽牽著孩子追著笑著,梅麗華的眼淚再也止不住了,嗚嗚地哭出聲來。
19.(夢境)日街心小公園
年輕時候的梅麗華懷裏抱著一個一歲左右的小女孩,在公園裏散步。她時而輕輕親吻孩子的臉蛋,時而摘朵小花逗孩子開心。突然間,一個男人衝了過來,搶走梅麗華的孩子抱著就跑,不遠處一輛麵包車裏有一個女人在接應。梅麗華愣了一下,剛剛反應過來便大聲地呼喊:“我的孩子,放下我的孩子,我的孩子,還我孩子……”邊喊邊追,可是怎麼也追不上,車一溜煙地就開走了,隻留下孩子的小娃娃躺在路邊。
20.夜梅麗華家
梅麗華從夢中驚醒,嘴裏不停地喊著:“還我孩子……我的孩子……”當她意識到這是一個夢的時候,拿起身邊孩子掉下的那個小娃娃,竟也止不住哭了起來。
梅麗華:“靜兒,原諒媽媽,是媽媽不好,沒有保護好你,讓你被人販子搶走,媽媽對不起你啊靜兒……孩子……我這麼多年好不容易才找到你,你一定要跟媽媽走啊……我知道這些年來你受苦了……媽媽也知道你小小年紀根本理解不了這一切事情……我怕傷害你,所以媽媽不敢光明正大地認你,可是靜兒……媽媽是愛你的啊,你一定要回到媽媽的身邊啊……”梅麗華抱著小娃娃哭得泣不成聲。
21.清晨福利院的小路
孩子們背著書包三三兩兩地去上學,院長拎著公事包走在去辦公室的路上,很多孩子向院長爺爺問好,院長笑著應著。這時靜兒背著書包迎麵走了過來,看到院長,突然藏到了大樹的後麵,院長先是驚訝了一下,而後想了想,明白了緣由。
22.夜福利院的電視間
孩子們在電視機前一起聚精會神地看動畫片,靜兒也在後麵獨自樂著。院長走了進來,坐到了靜兒的旁邊,憐愛地摸摸靜兒的腦袋。
院長:“靜兒,動畫片好看嗎?”
靜兒害怕地垂下了頭答道,“哦,好看。”
院長:“靜兒記得上次院長爺爺跟你說的事情不?那個好媽媽真的很喜歡我們靜兒,希望靜兒能做她的女兒,她會好好照顧靜兒的……”
靜兒嗚嗚地哭了起來,“院長爺爺,求求你了,不要讓我走,我不想你們也不要我了,靜兒不想走,靜兒想留在福利院……嗚嗚。”
院長沒有想到靜兒會哭得這麼傷心,突然間不知道該怎麼辦。其他的孩子們看到靜兒哭了也過來幫靜兒求情。
陸儉:“院長爺爺您為什麼要送靜兒走啊,靜兒是我們的妹妹,您不能不要她啊。”
青青:“院長爺爺,以後我們會乖乖的,不惹您生氣,您不要讓靜兒走好嗎?”
孩子們也嗚嗚地哭成一片,院長無奈地歎了口氣。
院長:“孩子們不要哭,不要哭,我沒有趕靜兒走,爺爺也很喜歡靜兒啊,你們不要哭了,爺爺是在逗靜兒玩呢,爺爺怎麼會舍得我們靜兒走呢。小朋友們快點看動畫片去吧,不然一會小巫仙怎麼找到城堡的你們就不知道了。”
聽院長這麼一說,青青邊抽泣著,邊回頭看了一眼電視,然後對院長說:“爺爺您不騙人?”
院長:“爺爺怎麼會騙人呢,爺爺是大人了,怎麼能騙小孩子呢,快別哭了,去看動畫片吧,小巫仙又遇到什麼怪物了?”
孩子們禁不住動畫片的誘惑,紛紛抹掉鼻涕和眼淚又回到電視機前麵看動畫片去了,院長望著他們,又看了一眼獨自低頭坐在角落裏的靜兒,無奈地搖了搖頭,轉身離去。
23.日院長辦公室
梅麗華坐在院長的對麵,院長用手扶了扶眼鏡,略顯歉意地對梅麗華說明靜兒的態度。
院長:“梅女士,我們做了靜兒的思想工作,可是效果不是很好,小孩子還是不想離開福利院,你看……這個……我們也沒有辦法了。”
梅麗華似乎早有了心理準備,沒有像上次一樣失態,雖然有些失望,但她還是比較平靜。
梅麗華:“院長,謝謝您了,我知道孩子自己不同意那也是沒有辦法的。不過,院長,我還是希望能夠與福利院的孩子在一起,奉獻我的愛心,雖然不能收養,但是不知道我可不可以到你們院裏做一名阿姨,每天陪在孩子們的身邊。”
院長:“哦?什麼?”院長十分驚訝地看著梅麗華。
梅麗華:“我說我想留在你們福利院做一名阿姨,不知道可不可以?”
院長:“梅女士……我們福利院雖然不是什麼政府機關,但是我們也是一個正規的單位,新進人員也不是什麼簡單的事情……這個……”
梅麗華:“哦,院長,您不要誤會,我隻是想待在孩子們的身邊,能每天看到他們就好,做臨時工也無所謂,就算不給工資也沒有關係,隻要能留下我就好,院長……”
院長:“梅女士……這我就不明白了……你……”
梅麗華哽咽了起來,“院長,你不要懷疑我的動機,我真的隻是想每天跟小朋友們生活在一起。我沒有丈夫,唯一的女兒也失蹤了,我每天最大的心願就是能跟孩子在一起,雖然找不到我的女兒,但是能跟福利院的孩子在一起,做他們的媽媽,我也就很滿足了,院長,求求你了,求求你了。”
院長長長地歎了一口氣,顯得很為難,但又不忍心拒絕她。
院長:“這個,你讓我們研究一下吧,畢竟這也不是我自己能決定的。”
24.日福利院的大門口
院長每天來上班時都會看到梅麗華在門外等待,他雖然覺得很為難,但是看到她這樣堅定,也想幫幫她,畢竟來這裏奉獻愛心也是好事。於是幾天後,院長終於不忍心再看到梅麗華這樣在門口傻等,他走到梅麗華的身邊。
院長:“梅女士,你的事情我們院領導小組討論後,決定可以招你進來,到生活部做一名阿姨,不過也隻能算是聘用人員,沒有正式編製的,不知道你願意嗎?”
梅麗華很激動,“院長……你說的是真的嗎?我不需要編製,也不在乎工資多少……隻要能讓我留下就可以,謝謝,謝謝您了。”
梅麗華開心得不知所措,院長欣慰地笑著。
25.清晨福利院院子
每到梅麗萍值班她都要早早起床,像媽媽一樣到門口送孩子們上學。孩子們三三兩兩地背著書包去上學,看到梅阿姨在門口都開心地打招呼,梅麗萍幫他們整整穿得歪歪扭扭的衣服,並囑咐他們路上小心。看到靜兒的時候梅麗萍會特意多囑咐幾句,直到所有的孩子都走了,她站在門口望著他們遠去的背影,露出母親般欣慰的笑。
26.日福利院晾衣場
陽光格外明媚,梅麗萍在晾衣場裏幫孩子們曬被子,每一條都弄得整齊利落,正好陳阿姨出來晾衣服。
陳阿姨:“喲……麗華,你怎麼曬了這麼多被子呢?”
梅麗華笑笑說:“這不是趕上今天太陽特別好麼,我把孩子們的被子都拿出來曬曬。”
陳阿姨有些驚訝轉而湊過來小聲地說,“麗華,其實你不用這麼麻煩的,他們都會自己照料生活的,洗衣服有洗衣機,吃飯有食堂,發生活用品院裏都定期有專門的人負責,像曬被子這些事情我們都可以不用做的。”
梅麗華:“嗬嗬,孩子們都上學去了,本來我也沒什麼事兒,舉手之勞,能為他們多做點就多做點吧。”
陳阿姨半開玩笑地說:“舉手之勞……你這一舉可要多舉個幾十次呢……”
梅麗華沒作聲,等到所有被子都晾完了,她對陳阿姨笑笑說:“那你先忙著,我先進去了啊,還有幾個孩子的被單髒了,我幫他們洗洗。”
梅麗華說完就轉身走了,陳阿姨不屑地對著她的背影瞥了一眼。
陳阿姨:“好心提醒你還不知好歹,又沒有領導在,瞎表現什麼啊。”
27.日靜兒房間
梅麗華把曬好的被子放回每個孩子的房間,並且鋪得整整齊齊。到了靜兒的房間,梅麗華不僅仔細地把被子鋪好,還溫柔地撫摸了好幾遍。她看到靜兒床頭擺放的照片,拿起來看著看著不禁傻笑起來,對著靜兒的小臉親了又親,總是看不夠。
聽到外麵有孩子回來的聲音,梅麗華才意識到已經是放學的時間了,於是她從兜裏拿出那個一直珍藏的小娃娃,摸了摸它的小臉,然後輕輕地放在了靜兒的枕頭旁邊,心滿意足地關門離去。
28.日福利院食堂
中午飯時間,食堂裏飄著飯香,三三兩兩的老師阿姨,孩子們也幾個坐一起開心地吃著。蔣小寅看到青青碗裏的雞腿還沒有吃突然有了壞主意,他飛快地把自己的雞腿吃完,然後嗖地就把青青的雞腿搶了過來,青青不肯,蔣小寅就拿著青青的雞腿跑了,在食堂裏蔣小寅跑著青青追著。這時蔣小寅突然撞到了一個人身上,那人端著的熱湯都撒到了自己的身上,蔣小寅抬頭一看,發現撞到的是梅阿姨,他知道自己闖禍了就不敢再動了,等著挨罵,青青看到這樣也害怕了,偷偷地溜回了座位,周圍的人們也都靜了下來看究竟會怎樣。
梅麗華看著自己滿是菜湯的衣褲,再看到周圍的人都在看自己。還有蔣小寅握著雞腿不敢動的造型,竟然臉紅紅地撲哧一下笑了,她蹲下來幫蔣小寅擦掉臉上的菜葉並關心地詢問。
梅麗華:“小寅你沒事吧?燙著沒?有沒有哪撞疼了?”
原本以為會被大罵一頓的蔣小寅,看到梅阿姨不但沒有生氣,反而還關心他受傷沒有,他覺得很驚訝,呆呆地一時不知道該作何反應。突然他想到了手裏的雞腿,就把雞腿舉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