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不起,我忘記了!”言語歆仍然低聲道歉。
“忘記什麼了?”他不鹹不淡的問,但電流中分明帶著絲絲的火藥氣。
“忘記陪你去夏威夷。”
“哦!”他慵懶的回答一聲,接著又輕快而利索的說:“不用,你忙你的,我這兒有人陪呢!好了,我不陪你聊了,有人等我去遊泳呢。”“哢嚓”一聲掛斷電話。
言語歆看著話筒怔了一會才將電話掛回原位。起身倒了杯涼水喝了幾口,放下,又鬼使神差的端起來,卻並不喝,隻是將杯子口放在唇邊怔怔的出神。她想:“我不生氣,我沒有理由生氣,我知道自己犯了一個不可饒恕的錯誤,所以無論你怎樣我都不生你的氣,等我好好的完成這邊的工作之後,回去給你負荊請罪,任你宰割。這樣你會不會滿意?”
睡得迷迷糊糊的聽到有人敲門,言語歆頂著一頭亂糟糟的頭發去開門,唐善良已經穿著妥貼的站在門外。見到她穿著及大腿中部的寬鬆T恤,眼裏閃過一絲不易覺察的驚豔,遂微微笑著溫和道:“差不多了嗎?吃了飯我們就出發了。”
言語歆摳了摳頭頂,還是醒眼惺忪的模樣,啞著嗓子答:“哦,我這就去洗漱一下。”也不關門,轉身朝盥洗室的方向走,丟個背影留給唐善良,大大的T恤隨著走路一蕩一蕩的像要撅起來,若隱若現的引人遐思,唐善良凝眸看了一會,忽然想起某作家說過一句話:“太大的衣服另有一種特殊的誘惑性,走起路來,一波未平,一波又起,有人的地方是人在顫抖,無人的地方是衣服在顫抖,虛虛實實,極其神秘。”果然是這樣的。
他靠在牆壁上點了一支煙,吞著煙圈兒玩,一支煙還沒抽完,房門打開來,言語歆穿著一套職業套裝站在他麵前,正在係脖子上的小領帶,頭發已經一絲不苟的盤在腦後,鵝蛋似的臉便顯出來,露出光潔的額頭和細長的脖子,幾乎未施粉脂,卻依舊唇紅齒白,雙眸如水,倒讓他想起紅樓夢裏形容薛寶釵的詩句來:
臉若銀盤,眼似水杏,唇不點而紅,眉不畫而翠。隻是相比寶釵的珠圓玉潤,她卻多了一種小家碧玉的風骨。
他熄了煙,將眼睛挪開來,開口道:“走吧。”
去到SPD公司談判得並不順利,對方以泄漏公司機密資料為由試圖提前終止合同,並言辭激烈欲將KP公司告上法庭,盡管他們一再強調機密並沒有泄漏出去,隻是由於人為的原因而導致核心技術丟失,保證在全球不會再有第二家相似技術支持的電子產品,可是對方咬定這一點要提出法律訴訟,其實不過擺明了想利用KP的名譽擔保壓低價格以獲取更高的利益或者以此要挾KP索取機密泄漏賠償。算盤打得可是真響,可謂一箭雙雕。以SPD擺出的價碼,在這筆生意裏,無論是何處情況,SPD無疑是最大的贏家。
唐善良坐在吧台上灌了一大口白蘭地,雙眉緊皺,在昏暗的酒吧裏顯得更加陰鬱,言語歆聽了他的一翻分析,心裏深知這場攻堅戰想要打贏是一分把握都沒有,進一步擋在前麵的是銅牆鐵壁,退一步又是KP的上市計劃堵在後麵,他們仿佛存在夾縫中,進退兩難。唐善良低著頭沉默了一會方說:“明天我想用曲線救國的方法試試,這樣或許有效果。”
言語歆目光一亮,驚疑道:“你是說投其所好?先做朋友再做生意?”
唐善良點了點頭,又抿了一口酒,這才向言語歆投來讚許的目光,這女子必竟靈敏通透,說話都不用怎麼費心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