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實話景先現在有些忐忑,他甚至不認為端木蕊還活著,這支玉簪的出現,讓他覺得一切都在變化,他心頭的那根弦,再次被撥動了。
蘇靈看著他臉色變換,感受他情緒波動,心裏也是一驚,這種多年未曾出現在他身上的情緒,他竟然再一次的看到了,而上一次,應該是在破羅城吧,也就是那一次之後,她便再沒有回去過。
“是……她回來了嘛?”蘇靈輕聲問道,沒有人聽得到她聲音的些微顫抖,也沒有人感受得到她的心是如何的一層層被剝開,麵前的這個人,她不論明裏還是暗裏,陪伴了了這麼多年,可為什麼,還是比不過她!
景先抬起頭,正見著臉頰上清晰兩行清淚的蘇靈,心頭也是一疼。人心都是肉長的,蘇靈對他怎麼樣他最清楚,這麼多年,如果不是因為他,蘇靈不會過得這麼辛苦。
心間泛起一絲心疼,景先不由的攬過了蘇靈,後者靠在景先的肩頭的那一刻,情緒便再也控製不住,淚水如同決堤的河水,很快打濕了景先的肩膀。
“為什麼,為什麼我比不過她。”
蘇靈帶著哭腔的嗓音含混不清,聽上去像是在詢問,但更像是對自己的不爭;景先未有回話,眼眶當中含著的淚水也終於是滑落。
次日,景先去找了白靜,後者以為他是來找小猴子的,指了指密室示意他不要過去打擾。
“我問你點事。”景先攔住白靜,說道。後者聞言很是驚異的打量了他一番,那意思您老人家還有是要問我?
“說罷。”
“後山關押的人,你可知道是誰?”
“後山?這我怎麼知道,我很久沒回來了,怎麼,你發現了什麼需要我去問問母親嗎?”白靜黛眉微蹙,看景先一臉緊張的樣子,還以為是發生了什麼要緊的事情。
“不用了,這後山算禁地嗎?”景先突然悄聲問道。
“怎麼,你想夜探?”白靜果然聰明,景先一張嘴,什麼都猜出來了。後者凜然,隨即點了點頭。
“你可知道,對於一個宗門來說,夜探不管探的是什麼地方,都是挑釁的行為?”白靜盯著景先說:“這後山一般關押犯錯的門人,要說禁地嘛倒也算不上,相當於是一個軟禁的所在,你為什麼要去呢?”
景先不答,白靜倒也不問了,她知道再怎麼警告,他也還是會去。
“晚上去吧,我今晚托住母親,你自己小心一些。”白靜一改刁蠻的性子,竟然這麼好說話了,愣是把景先給唬的一愣一愣的。
“多謝!”
日頭東升西落,很快,當最後一絲餘暉掩藏下了地平線,景先便準備動身,隻不過還沒等他開門,門倒先一步打開了,進來的是蘇靈,手中餐盤端著不少的菜蔬。
“景大哥,晚些再去吧,陪靈兒吃一頓飯。”蘇靈依舊是那麼的靜悄悄,她總是那麼不爭不搶。
景先並沒有拒絕,因為他開門的時候發現即便是太陽落山了,外麵的光線還是很亮,顯然與他夜探的目的並不適合,便坐了回來。
“景大哥,你知道失敗的感受嗎?”白靜自顧自的說道:“是了,景大哥這麼厲害,定是不知道失敗是什麼感覺,但是靈兒知道,我知道這種感覺很不好受,我希望,景大哥永遠也不要知道這種感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