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常時候,封印在瞳孔當中的血魔之力隻有在體內靈力極其紊亂,壓製不住的時候才會有反應,其他時候則更多的是起一個提示的作用,提示那個地方存在著與血魔相關東西。
雖然他不相信玄天宮會有私藏血魔的行徑,但未免血魔藏匿,景先還是循著這種波動,直到一處斷壁之前。這處斷壁高仞入雲,形似一柄鋒利的長劍直插蒼穹,僅憑這等威勢便已是讓人心折。
他眼前的斷壁實則在他身前數裏之外,他隻能遠遠地看見形狀,是因為這處斷壁之前有人把守著。他上前去問,守山的兩位女弟子也不與這個奇裝異服的人多說,隻說這裏失蹤門禁地,關守著門內犯錯的人。
這麼一說景先也沒有再去深究,既然這裏是關守犯錯的門人的,也就意味著這裏麵的人存在血魔之力的波動也情有可原,應該就是因為沾染了血魔之力,才被關在了這裏。
景先謝過兩人之後轉身離開,恰在這時,一個挽著黃發的小姑娘將一個餐盤端在胸前,蹦蹦跳跳的朝他而來,確切的說,應該是給裏麵的人送飯,景先下意識的想要避讓開,眼角餘光卻是不經意被那餐盤上一支玉簪給吸引了去。
乍一眼看上去,那玉簪並沒有什麼特殊,而且光澤也早就沒有了,看上去就好像是塑料製品,但它的形狀以及那斷裂的痕跡卻讓景先心髒猛的跳了跳。
小姑娘風風火火的衝過來,景先探手便將那支玉簪捏在手中。
“誒,你是誰呀,你怎麼隨便拿人家東西?還給我,還給我!”小姑娘當時就停了下來,怒氣衝衝的瞪著景先,不過後者並不理她,隻是拿著那簪子翻著個兒得看,也不知道一根簪子有什麼好看的,關鍵是他竟然看著看著眼睛都紅了。
小姑娘哪管那麼多,放下餐盤就去搶,可是她的個子太矮了,才到景先的胸口,後者將手一舉高,她便是再怎麼蹦跳都夠不著。
“喂,你怎麼這樣啊,快還給我啊!”小姑娘搶也搶不到,小拳拳錘他胸口他也跟沒事人一樣眼睛都不眨一下,氣得都要哭了。
“這是你的嗎?”景先突然問道,聽上去,語氣有些艱澀。
小姑娘縮了縮脖子,怯生生的道:“是師姐的,這是師姐最喜歡的簪子,你快還給我,快還給我!”
“你師姐叫什麼?”
“我……我不告訴你!”
景先還待再問,守山的兩名女弟子已經走了過來。
“怎麼回事,寧兒?”
未等那叫寧兒的小姑娘搭話,景先便將簪子還了回去,用隻能她一個人聽到的聲音說:“我還會找你。”
“沒事,我這就給師姐送飯去。”
景先遙遙的聽見寧兒如此回答,身形幾個閃掠回到了住處,迎出來的蘇靈很明顯的感覺到前者的情緒不對,跟在後麵進了屋子之後合上了門。
“怎麼了?”
景先抬了抬頭,長歎了一口氣,並沒有回答,他在梳理,梳理他從逃出破羅城開始的一切,那日晚上,他費盡心機要將她帶走,為此不惜對抗破羅王朝,但最終她沒有選擇自己,他在她的麵前,將那支玉簪狠狠的砸在了木階之上……
在那之後,他甚至沒有在見過她一麵,直到靈山大會的時候,玄天宮的木芯給了他一絲熟悉的感覺,但始終沒有多說一句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