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見了。”
“孟複不見了?不見了最好。”古榮生用拐杖去拂開古澤。
“我要找到他,您幫我。”
古澤堅毅的說道,他再一次擋在了古榮生的麵前。
“古澤,我幫你,也是有條件的。”
“好,我答應。”他不問什麼條件,便毫不猶豫的答應了,隻要不是讓孟複離開他,一切都可以,什麼都可以。
金家,年輕的女傭人對金禦風受傷的臉做冰敷,一個不小心手抖了一下,被金禦風一把甩開,凶狠的罵了一句,“蠢貨!”
又喚了另一個女傭人過來,女傭人小心翼翼的伺候著。
管家問,“這古澤,我們還要告他嗎?”
“當然要告!”
“但是古家不會坐視不理的。”
“我就是巴不得古家坐視不理,古榮生要是動用了私下的力量,我就趁機讓媒體曝光,讓古家深陷醜聞,從此一蹶不振。”金禦風得意的笑著。
臉上的傷,嗬,都是值得的。
用這傷,換來古澤餐廳的毀滅,換來古家的毀滅,值得!
他悠閑的轉動著手上的戒指,又不屑的說道,“我本以為古澤會聰明一點的,沒想到遇上了孟複,倒是蠢得一塌糊塗。孟複,我有必須抓住孟複嗎?隻需要花點手段,讓孟複離開小鎮一天的時間,一切就能順理成章的完成。哼。”
謝真真不論往哪裏逃,最終要找的肯定還是孟複。
他金禦風甚至不需要用額外的金錢去調查,隻要守株待兔就好了。
古澤不安的坐在古家的沙發上。
古母倒了一杯茶,又端了一些水果,安慰著古澤,“不用著急,你爸會把所有的事情都解決好的。”
這廂說著,法院卻有人送過來一個郵件,裏頭裝的是上訴狀。
是金禦風上訴古澤故意傷害和私闖民宅的案子,已經在法院立案。不出意外,過兩天就會有法院的傳票。
“這,這……”古母大驚失色。
古澤冷冷的瞥了一眼,沒什麼表情的變化,“我打了人,不是什麼大案子,拘役十幾天也沒什麼大不了的。”
孟複甚至都在監獄裏呆了七年,十幾天沒什麼,隻要,這人安全的回來。
他點燃了一支煙,“我不能就這麼坐在這裏等著。”
正起身,手機震動了。
“古澤,你在哪裏?”
“……孟複?”不可置信的,一顆心的猛然的停住了,他顫抖著嘴唇,“孟複,是你嗎?是你嗎?”
急切的,像踩在雲端上,害怕掉下來。
“是我,家裏怎麼了?門壞了,是鬧賊了嗎?”
“等我,我馬上回來。”
古澤轉身對古母說,“媽,讓爸別去查了,他在家裏等我。”
匆匆而走。
如同失而複得的喜悅,比肩飛鳥的翱翔,古澤幾乎是飛撲回家的。
他見他溫和如斯的坐在沙發上,見他眉眼如畫,依舊那般平靜,淡如水,靜如冬。
他抬起頭,眸子裏流光閃爍,“古澤,你去哪裏了?”
“你去哪裏了?”古澤緩緩的站在他麵前,蹲下來,像待一塊欲碎的玉一般小心道,“你又去哪裏了?我找了你好久,我以為你回不來了。”
“抱歉,讓你擔心了。”孟複伸手,手指輕觸著古澤的臉頰,微微的涼,“走到一半,才發現自己忘記帶手機了。”
“去哪裏了?為什麼要走?”古澤將手覆蓋在孟複的手上,那般撫摸著自己的臉頰。去哪裏了?知道我有多擔心嗎?
我擔心的幾乎要提刀去殺人了。
我擔心的幾乎要死了。
“你去市裏沒多久,有人過來說真真要找我,說要帶我過去,我跟著他過去了,卻沒有發現真真。後來,走了很久,那人就拿著刀把我身上的錢給搶劫走了。我身上的現金沒有多少。那人估計是很失望了。”他說著說著便笑了,許是笑自己的傻,輕信了他人,許是笑那人搶劫一場卻隻搶劫了那點錢。
古澤卻笑不出來,隻勉強的擠出了點笑容,金禦風的目的不是孟複,是他的餐廳,金禦風轉移了他的注意力,將他才有起色的餐廳毀了。
金禦風要靠著孟複找謝真真。
這才恍然明白。
“是啊,怎麼這麼傻,別人說了,你就信了。”他接著他的話說道。我說的,你卻未必信。
“他的手上有真真帶過來的信,上麵是真真的字跡。”
“傻瓜,字跡可以偽造的。”他帶著點笑意,就這麼坐在了地上,頭枕在孟複的膝蓋上,“幸好你回來了。”
慶幸,他回來了,慶幸,他沒事。
餐廳,事業,金錢,變得輕飄飄的,隻有他,隻有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