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秘書已經趕過來交了保釋金,古澤被放出來了,但餘下的,金禦風到底是想和解,還是狀告古澤就不在古澤的控製範圍之內了。
像這種證據確鑿的情況下,就算是傷不重,最輕的刑罰也是要拘役十幾天的。
“古總。”
古澤似是對這次打人事件並未在意,他隻沉沉的問,“孟複呢?找到他了嗎?”
“沒有。對不起。”
古澤捏緊了拳頭,“肯定是金禦風,肯定是他。我不會放過他的。”
“古總,你這次有些衝動了。”
“遇到孟複,我就沒有什麼理智了,要是我還找不到他,可能我就會把直接拿刀捅向金禦風。”
王秘書心裏一驚,看到古澤的輪廓在黑暗中越加的冷靜,他絲毫不懷疑古澤真的會這麼做。
找不到孟複,古澤也就丟了一條命。
臨上車前,古澤吩咐王秘書繼續的找,自己則駕車去尋人幫忙,已是後半夜了,黑夜越加的沉,欲成更加濃重的墨色。
他將熟睡中的朋友叫醒,低下臉求他們幫助。
有人含糊的應著,有人表示為難,有人說,孟複他是個殺人犯,不是你跟我們說的嗎?有人說,古澤你借我的錢什麼時候還?
一直到天亮。
古澤悲哀的發現,原來這些人都是不願意幫助的,他曾經無數次的跟這些人灌輸著孟複是殺人犯這個信息,然後,再沒有人願意幫助一個殺人犯。
就連他在小鎮上開餐廳找他們借的錢,現在也開始要他來還了。
所有的事情都在朝著悲哀的軌跡發展。
天空微微的泛白,要亮了。
古澤坐在車上,抬起手腕,看到手表上顯示的時間是五點五十五分,再過五分鍾,孟複差不多就要醒了。
可,孟複不在他的身旁。
他劇烈的抽著煙,有種走投無路的絕望感。
他又試著給孟複打了一遍電話,依舊沒有人接,哦,他忘了,王秘書說,在他們的家裏發現了孟複的手機。
孟複被人帶走了,哪裏會記得拿手機。
他的手狠狠地捶著方向盤,雙眼赤紅,心髒處像被人扔進了一把碎玻璃,狠狠的蹂/躪起來。
孟複,我為什麼要那麼喜歡你?他想。
手機鈴聲忽然的響了。
王秘書的聲音透露著慌張,“古總,不好了,就在昨天晚上,我們的餐廳被人砸了。”
“什麼!”
“監控錄像顯示,就在昨晚,大家都慌張去找孟複的時候,餐廳被一群蒙麵的人拿著斧頭,木棒之類的東西,將餐廳的一切設備都砸的稀巴爛。”
“是金禦風!是金禦風!”怒氣蓬勃。
都是預謀,他了然了,金禦風更大的目的是為了將他在小鎮上的餐廳毀於一旦,他將他們都玩/弄於鼓掌之中。
“他媽/的,他想要整垮我,我不會讓他得逞的!”他罵道,額頭上的青筋暴起,“報警了嗎?現在報警,這些都交給警察處理,你給我繼續找孟複,去給我查金禦風的行蹤,去看看他可能把孟複藏在哪裏。”
“古總,”王秘書的語氣裏幾分無奈和為難,“現在隻有我一個人了,我們沒有金錢,沒有權勢,找不到人再來找孟複了。”
一瞬間,寧靜了。
所有的都沒了。
金錢,權勢,沒有了。
連,孟複,都沒有了。
你會聽見耳旁呼嘯的風聲,分外的清晰。
“……好,我知道了。”忽的平靜下來,平靜之下暗流湧動。
腦中的思緒亂七八糟的流轉著,找不到一個症結點,找不到一個出口,古澤煩躁的抽煙,大口的抽煙,這些煙集聚在胸膛,好像要爆炸掉一樣。
沒辦法了,他隻能再一次求助古榮生。
古榮生對古澤瞥了一眼,慢吞吞的吃著早餐,既不讓古澤上桌,也不說什麼,古澤還未開口,他便直接說道,“有什麼事等我吃完早餐再說。”
古澤壓抑著,站在不遠處等著。
古母心疼的看著古澤鐵青的臉,欲上前,卻被古榮生瞪了一眼,諷刺的說道,“你心疼他幹什麼?他自然有孟複那個男人來心疼,他都甘願和那個男人一起坐牢了。”
腳底生了憤怒的根,古澤冰冷著臉站著。
他得求古榮生,放下一切求古榮生。
他怕再晚一點,金禦風就會對孟複做些不利的事情。
古榮生上次幫他,他明白,隻不過是為了不讓他唯一的兒子也跟著坐牢而已。
這次情況卻全然不同了。
古榮生吃完了早餐,又看了半個小時的報紙,繞過古澤又要出去,古澤再是忍不住了,擋在了古榮生的麵前。
“爸,你必須幫我。”
“我憑什麼必須幫你?因為我是你爸?古澤,你跟那個男人好好過日子就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