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林子裏走出去,看到外麵的人時,囚鬼魔使三人都是一臉意外。
而同時意外的,還有這林子外的三人。
一人赤發紅目,身體猶如熔岩砌成似的,肌肉凸冒出來,顯得極其凶悍,此人正是鬼穀教三大魔使之一赤目魔使。
一人則是個老嫗,她滿臉皺紋班駁,坐在一頭四角鹿背上,半眯著眼睛,看起來倒有幾分仙風道骨之態。
隻是若被她表相迷惑,那卻是怎麼死的都不知道。
此人乃是鬼穀教三大魔使之一的鬼嫗魔使,她性喜吸髓吞骨,更喜歡以殘忍手段折磨對手,其凶名連那些邪道魔頭都聞風喪膽。
除了二人之外,還有一人半跪在地,一手按著地麵。
那是個身著青袍的青年人,麵白如脂,雙腮微紅,長得俊俏如女子般,額心上一抹紅印更平添了幾分風采。
此人乃是鬼穀教三大魔使之一的雙魔使。
“原來如此。”
囚鬼魔使蹙了下眉頭。
鬼穀教三大魔使出現在這裏,那雙魔使也正在施展功法尋人,顯然也是朝著於瀑來的。
那麼答案便顯得淺顯易見,要麼於瀑派出的心腹不止一個,要麼就是黑雲穀也派了人出去求援,而另一人闖入了鬼穀教的地盤,因而被他們得了消息。
“這不是囚鬼兄嗎?多年未見,可好?”
赤目魔使率先打開了場麵,嗓子粗豪的叫道。
“藏身一隅之地,不及赤目兄逍遙啊。”
囚鬼魔使笑道。
“什麼逍遙啊,無論在寶月國還是九川國,咱們都是外來人,無論定居也好,遊走也罷,說到底,這裏都不是咱們的地界。”
赤目魔使歎了口氣。
這話卻也不是虛言,烏風嶺源於燕山國,鬼穀教出身商天國,兩個宗派都是因為在本國遭到正道壓製轉而離開的,雖然得了魔尊作後台,但是在這裏始終是個外人。
囚鬼魔使卻是一笑,說道:“赤目兄這話未免格局太小,我等雖出身燕山國,但心懷天下,何處不是我家?總有一天,我們烏風嶺會將七國之土都納入麾下!”
赤目魔使挑了下眉頭,盯著他道:“囚鬼兄野心不小啊。”
“赤目老兒,少在那裏拖延時間了,雙魔使雖然修煉有百裏搜魂功,不過這無底淵之地卻有著特殊的力量能夠對各種搜索類功法產生影響,人可不是這般容易找到的。”
誅心魔使突而說道。
這話,便等同撕破了臉皮。
雙魔使抬起頭來,英俊的臉上浮起幾分冷笑:“誅心老魔,少在那裏冷言冷語,本使的功法可不是你能說三道四的。”
“喔,這麼說有進展?”
誅心魔使咧著嘴,似笑非笑。
燕山國和商天國雖為鄰國,但糾紛絕不少,邪道也是如此,並非鐵板一塊。
“有沒有進展,你覺得我會告訴你?”
雙魔使冷笑一聲,又低下頭去,不再搭理誅心魔使。
這時,老嫗睜開眼來,和顏悅色的說道:“三位老友與其在這裏和我們閑談,何不抓緊時間去找人,說不定還能比我們先找到呢。”
囚鬼魔使微微眯了下眼,微一扭頭,迎上了誅心魔使二人的目光。
誅心魔使剛才出言挑釁,為的就是確認一下雙魔使的功法在這裏是否能派上用場,而雙魔使冷言反駁,似乎對功法很有信心。
原本三人是興致勃勃而來,想著隻要到了地頭,花上三五日時間搜尋也不是什麼問題,畢竟即使獒古教的人來了,對他們所能產生的威脅也很小。
然而,萬萬沒想到這裏卻有惡犬擋道。
如今擺在三人麵前的隻有兩個方法:其一,那就是轉身離開,另尋其路搜尋,畢竟這無底淵很長很大,搜索的空間也很足。
但是,相比起他們的尋找,雙魔使的搜尋功法顯然更有效,畢竟即使在這裏受到些影響,那瘦死的駱駝也比馬大啊。
因此,如果這樣搜尋,那他們靠的運氣,而這邊靠的則是能力。
運氣和能力之拚,究竟誰勝誰負卻是難料的。
其二,當然就是直接對赤目魔使三人下手!
畢竟,大家都是朝著靈血器來的,遲早有一爭。
看這誅心魔使二人眼中閃過的殺機,囚鬼魔使心裏也有了數,他笑道:“看來這次咱們要比比運氣了。”
說話間,他的腳朝前移動了小半步。
隻是小半步的移動,他眼神陡地一跳,察覺到了什麼東西。
對麵,赤目魔使笑眯眯的說道:“囚鬼兄運氣向來好,這次指不定又能搶先一步呢。”
“那就借你吉言了。”
囚鬼魔使大笑一聲,突而轉而朝後離開。
他這一走,誅心魔使二人都皺了下眉頭,但卻也跟著動了,不一會兒,三人沒入叢林中不見了蹤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