尋漪聽到爹爹要離開,眼眶不自覺便紅了起來,“爹爹,漪兒不想讓你走。”

覓桭和羽霖也在極力的挽留著父親,“父親,孩兒這些年努力考取功名就是不想您再受累,你何苦還要回去辛苦忙碌呢?”

單青綸,“胡說,傳道授業哪裏辛苦,爹自得其樂。這些年爹早已經習慣了這樣生活,在這裏爹反倒不自在。你從小跟著爹吃了不少苦頭,這些年寒窗苦讀也是為我們單家增光,你誌在千裏,爹雖然不想讓你入仕,但也不能阻擋了你的誌向,爹知道桭兒孝順,想讓爹和漪兒留在京都,但是京都不是爹的長留之地,如今萬事都已塵埃落定,爹也該離去了,好了,我意已決,都別勸了,回去吧。”

覓桭見規勸無果,也隻得依從父親。

從父親的房裏出來,下人就過來傳話,說是東宮一大早來人說是有急差要辦,讓覓桭速速趕回。

覓桭自己也納悶,撰書房的禦史修撰,本來就是個閑差,一應事物他離開前早已辦妥,縱使有其他的書籍,也不必急這麼兩天。

羽霖拿來覓桭的官服,幫他穿上,“你我新婚才第七日,什麼急差要你這麼早去。”

“我也不知是何事,去了便知,放心吧,你安心在家就成,父親明日就要走了,你幫我替父親準備一些路上所需之物,然後派人告訴嶽父大人父親要離開,好讓他們再聚一下。我忙完就會趕回來,不要擔心。”覓桭抱著羽霖,輕聲地在她耳邊說。

羽霖說,“父親已經派人去了,你不要擔心家裏,我會安排好的,早些回來,別錯過了父親的送別宴。”

覓桭穿好官服便離開了,羽霖就這麼一直看著他,直到他的身影消失在視線中。自從成婚後,第一次與覓桭分開,心裏有些空落落了。

覓桭到了東宮才知,原來這幾日的糧草調動都需要備案記錄成冊,司戶抽調不出人手,便來撰書房借調幾人,事情緊急,怕下麵的人出錯,才把覓桭召了回來,臨時調任司戶校書郎。

覓桭回來時天色已晚,直接去父親房中,生怕錯過了送別宴,誰知剛到父親房前,丫鬟才告知父親不願舉辦送別宴,隻邀請嶽父來房中喝酒,覓桭站在門口正考慮要不要進去,卻聽見父親和嶽父的談話:

“杜兄,這些年多謝你的幫扶,不然我早就餓死在街頭了,世事相違每如此,好懷百歲幾回開。我這輩子啊,稱心之事不多,好在能有你這知心好友,兒女也有福,得到合心意之人。我無所求了。”

“老兄,你我之間不必說這麼生分的話,這些年,我深知你的不易,隻怪這世道不公,生生地拆散你和采怡姑娘,如今你還在尋找她嗎?”

“從未放棄過。此生我欠她太多,怎麼還?哪還能不找她啊。”帶著點酒意,單青綸竟然哭了起來。

覓桭聽到采怡這個名字後,心裏猜想嶽父口中的采怡姑娘莫非是他的母親?尋找?難不成母親還在世上?父親從未提起過母親,覓桭知道母親一直是父親心裏痛處,這麼多年來也一直不敢問,而今得知母親尚在,心裏暗暗發誓,一定要找到母親。

次日一早,覓桭看著宿醉的父親,勸他晚一天再走,父親不肯,覓桭隻好告了半晌的假送父親,有多安排了兩個人也好路上照顧父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