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初見(1 / 2)

黃昏的太陽就要下山,天上有美麗的火燒雲,絢麗的像一場大火燒到了天邊。村莊非常寧靜,能聽到鳥雀歸巢的叫聲。

“書青,死去北村打半斤洋油回來。”養母沒好氣的喚我。我的養母對我說話向來都是如此,我早就習以為常。

“哦,好!”我住的那個村莊叫中村。這裏有東南西北中五個村莊。每個村都相隔了一座山,馬路和河流在綿遠的高山裏曲折蜿蜒,剛好把這五個村串起來。這裏人都姓許。外麵的人簡稱我們是許坊人。

“快一點!等一下就天黑了。不要磨嘰磨嘰磨到天黑都沒回來!”聽到養母這樣講,我暗笑她多慮了。因為我一定會及時回來的。今天天氣好,晚上吃了晚飯,我還要去打穀場趕熱鬧呢。不知道今晚會有那些人過來。

我喜歡的遊戲是編花籃。因為人越多越好玩,所有的人一起手拉著手,你的腳架在我的腳上。我們纏繞成一個圈。這樣會讓我的覺得自己和其他孩子一樣,並不特殊。可是有一天,大家手拉手的時候,他們就都不願意拉我的手了。矮冬瓜說:“我不拉竹籃女孩的手。”其他人也就相繼跟風說,我也不拉竹籃女孩的手。仿佛摸了我,她們也會變成竹籃女孩一樣。

我不喜歡一個人玩。女孩子不和我玩,於是我常跟男孩子玩在一起。那時候男孩子喜歡玩打寶。就是用紙和紙疊在一起,折成一個不會輕易散開的四方形。這就是我們的寶。打寶的時候借助風力把對方的寶打翻身了,那麼被你打翻的寶就歸你了。

我們的寶原材料都是哥哥或姐姐讀過不要的舊書。那時候我每天做夢自己會有很多紙,可以折很多寶。我把大哥讀過的一本舊書折成了十個厚厚的寶。和老鼠頭對決的時候,全部輸掉了。老鼠頭因為頭長得太小,腦袋尖尖的,嘴有點突出,看上去像老鼠的臉。所以外號叫老鼠頭。後來被大哥發現我用他的書折成了寶,踢了我幾腳,我的腿上連續幾天都是青一塊紫一塊的。並警告我以後不可以撕他的書。別的優點我沒有,但是絕對能夠忍耐。大哥打我,我就乖乖地讓他打,絕對不會逃跑。更不會還手,最多哭幾聲。因為我如果反抗,大哥會更氣,我將會被打的更慘。這在很早以前我就實驗過了。所以從小我就養成了逆來順受的性格。

沒有了紙的來源。我就四處去撿煙盒子。因為撕開硬殼子,裏麵有一張金燦燦或銀燦燦的長方形紙。兩個煙盒子可以折成一個薄薄的寶。另外,有一次,我在一個茅房裏看到了一本撕得隻剩一半不到的書,上麵密密麻麻寫了很多我不認識的字。我竊喜自己發大財了。不知道是誰家的茅房,這麼幹淨,住人都行。旁邊房子也和別家不同。它有三層樓,院子特別大,圍牆很高。似乎在說,閑人免進。牆壁是貼了棕色的瓷磚。陽光照在上麵反著金子般的光。最上麵一層沒有封牆,一半是露天的,一半蓋著古銅色的琉璃瓦。在青一色的青瓦房中,顯得格格不入。又似乎它是故意要遠離那些青瓦房房,別具一格地建在河流的對岸,稻田的中央,。與這五個村子都好像沒有關係。

後來我經常去不同的茅房找書。多少都能有些收獲。

因為我經常輸,所以老鼠頭他們那一夥男孩子很樂意和我比,每次都贏得興高采烈得意洋洋。隻是有一次,我不知道是順了什麼風,運氣特別好,用一張薄薄的煙盒子紙疊成的寶,打翻了老鼠頭用了一本書做的厚厚的寶。那贏得叫漂亮。我開心地把寶拿回家。那個寶我特別喜歡。因為它是用一本很多水彩畫的書折成的。上麵畫著許多美麗的花朵、穿著幹淨衣服的孩子和各種顏色的房子以及青山綠水,還有帶著皇冠的女孩,馬車和火紅的蘋果。雖然我看不太懂字,但是我好喜歡看那畫麵。看不懂也能看著看著就傻笑。

過了兩天。老鼠頭帶著他的哥哥和姐姐氣衝衝到我的家裏。他姐姐說:“書青,聽說你贏走了我弟弟的一個很厚的寶,是嗎?”

我嗬嗬笑,自豪地說:“是啊!是用一個很薄的寶打翻的!”

老鼠頭沒耐心地說:“你還給我!”

他的哥哥下巴上揚,不可一世地說:“快交出來,不然我打你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