順著段尋楓的曖昧的眼神低頭一看,自己的衣服不知道什麼時候散落開。
重要的是,她昨天穿的褻衣是用北狄產的冬蠶絲製成,幾近透明,所以現在自己是□□旖旎,並且表露無遺。
風景二字因此變得意味深長起來,柳洛夕以光速拉起被子,順手將手邊的軟枕砸向段尋楓。
“你無恥。”柳洛夕的耳根處都發起燙來,隱隱作痛。
“分明是你自己不小心,怎麼反倒怪我,再說……”段尋楓俯身,眼睛在柳洛夕身上打轉,“你剛才不是也偷偷地看著我麼,有免費的美景欣賞,為什麼不看呢?”
罪魁禍首的段尋楓把罪名撇的一幹二淨,她在心裏盤算了一下,覺得自己是賺到了,誰能想到這位柳大小姐的褻衣……
現在的年輕女子真是大膽。
“誰偷看你了,你有什麼好看的?”柳洛夕一邊和段尋楓頂嘴,一邊在被子裏穿戴好自己的衣物。
“是麼,你覺得我不美?”段尋楓發問,句子吐露出來都是勾人心神的魅惑語氣,對於自己這副皮囊,段尋楓還是相當自信的。
“你……”柳洛夕想反駁,看到段尋楓的臉,不美兩個字卡在嘴邊說不出口,隻好改口說,“你美不美又和我有什麼關係。”
反正這個人也總是想趕走她,再美也不是她的。
段尋楓不去和她計較,回到之前的話題上去,“你說我比你大不了多少,我可比你大了整整七歲。”
柳洛夕愣了一下,“是麼?”
看起來不像嘛,她一直以為段尋楓隻比她大上一些,三歲或者四歲。
“所以,我七歲的時候,你才剛出生,我在帝都弑父殺兄,爭權奪位的時候,你才是十歲,對我來說,你不就是小女孩麼?”
年齡是擺在麵前的事實,柳洛夕無從辯解,再怎麼不喜歡被段尋楓稱作小女孩,也隻能接受。
她撇撇嘴,輕哼一聲,當做默認。
“現在你還想到我身邊來,和我在一起麼?”段尋楓試探著問。
就知道段尋楓又是想找借口讓她走了,柳洛夕整好衣服,不服氣地從床榻上跳下去,大步流星地走到段尋楓麵前,說,“我喜歡你,而你是個女子這件事已經是冒天下之大不韙了,我都不在乎,難道區區七歲之差,我還會介意?”
“這樣。”段尋楓低眉淺笑,望了望窗外,又回頭看著柳洛夕,“已經入秋了,沒想到還是這麼□□怡人。”
“你,你這人……”柳洛夕的氣勢瞬間被戳破。
“心中覺得不公平麼?那我還你便是。”這樣說著,段尋楓就要去解自己的衣帶。
帶子還沒有扯到一半,就被柳洛夕伸手製止了,“我才沒有你這麼下流。”
留下這句話,柳洛夕逃離這個裝著段尋楓的房間。
房門被柳洛夕“砰”地帶上,柳洛夕靠著房門隻想捂臉,那間屋子一定是炭火燒得太旺了,否則自己怎麼會這麼熱,熱進了身體裏。
她又想到昨夜自己偷來的兩個吻,自己似乎也沒有資格說段尋楓無恥和下流。
房內,段尋楓笑著端起茶杯輕抿了一口,茶葉的清香在口內縈繞開,一開始一點苦,隨後化作清甜。
果然還是肆無忌憚地捉弄柳洛夕來的有意思。
柳洛夕是柳洛夕,不是尹問言,是截然不同的兩個人,她和柳洛夕也未必會重蹈當初自己和尹問言的覆轍。
其實,給柳洛夕一個機會,也給自己一個機會,試試看,又有什麼不好的呢?
柳洛夕洗漱一番,沐浴完換了一身衣服,經過早上的事情,羞赧的心情還沒有被壓下去,現在見到這人的話簡直要無地自容嘛。
於是她決定去秦以蕭的淮陽候府走一走,見一見她的以蕭哥哥和羽然姐姐,排解一下心中的愁緒。
才一出府門,就被人叫住,熟悉的聲音讓柳洛夕不用看就知道身後除了段尋楓,還能是誰。
“去哪裏?”段尋楓問。
“去淮陽候府!”柳洛夕大聲說。
“好,一起去。”段尋楓走到柳洛夕身邊。
“齊王殿下您不是應該有大批奏折要處理麼,怎麼有時間和小女子拜訪淮陽候府呢?”從這人出現在視線裏,剛才身體裏的熱度又漸漸湧起。
“今天不想理任何奏折,不行麼?”段尋楓笑了笑,拉住柳洛夕的手,往前麵的馬車走去。
“喂,你……”柳洛夕被拉到馬車前,無奈地看了段尋楓一眼,心裏感慨著,今天才知道什麼叫做把任性發揮到極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