國君定定的看著他的眼:“你不需要知道,你隻用回答好與不好。”
“兒臣無意成家,況且憐兒尚未出嫁,兒臣也放心不下。”
“不用擔心你五妹,朕已決定將她許配給雲離淵。”
“雲離淵?”上官澤搖搖頭:“父皇糊塗了,尚未查清楚他的身份,怎可輕易將憐兒許配給他。”
“他人不錯,眸光清明,毫無貪欲,朕活了這麼多年,不會看錯的。”國君擺了擺手。
“父皇還是多加考慮的好。”
國君挑了挑眉:“不用轉移話題,朕覺著月丫頭不錯,若是你的太子妃沒有她好,朕可不許她過門。”
上官澤抽了抽嘴角,一臉的哭笑不得:“父皇,齊姑娘是好,可是她並非兒臣心中之人,強迫不得。”
“那你的心上人是誰?”
“……”
“別告訴我又是那位素和郡主,”國君的臉色突然變的嚴肅起來,“這個女人是紅顏禍水,我北兆可供養不得!你自己看看,自她出現以來,這天下發生了多少異變,錦華雲深幾次挑起大戰!”
“不是她,”上官澤扶額,“父皇,這事不急好麼?兒臣還年輕,還有大把的時間。”
國君緩緩搖頭:“就算朕肯給你時間,齊丞相那邊也等不了了。”
上官澤頓時蹙眉。
“你知道的,齊丞相可就月丫頭一個女兒,自然是愛若珍寶,月丫頭又從小心係於你,非你不嫁,她如今年有十八,早該是嫁人之齡,可這丫頭死了心眼,偏偏拒絕了不少前來提親的人,就是為了等你,可是她肯等,齊丞相也不肯等啊!況且朕瞧著月丫頭不錯,足夠配得上你太子的身份,你擇個日子將她迎進府去,娶為正妃,日後你繼承了北兆,她也好幫襯著。”
上官澤不再說話,他和齊月一直是很好的朋友,可是也隻限於朋友,他從來沒有想過要娶她。
從十歲開始,他便和齊月相識,兩人之間一直是淡淡的,他從來沒有發現她有任何對他的心思。
那日父皇五十大壽,她隨她父親前來參加宮宴,那時眾多女子紛紛獻藝,有的柔情似水,有的清冷孤傲,有的淡漠無比,有的魅惑無邊。
可是他注意到的隻有她,不因為別的,隻因為當日她唱了一曲離歌。
沒有古琴,沒有蕭笛,在沒有任何伴奏的情況下,她歌聲清麗,清冷脫俗,一如她冷冽淡漠的靈魂。
也是從那日起,上官澤注意到了這個叫齊月的小姑娘,她的父親是當朝重臣,可她絲毫沒有千金的架子,也從不和別人一起排擠其他人。
上官澤低頭苦笑,他當初還笑趙易思和南宮清澤,眨眼間這種事就落到自己頭上了,隻是他不是南宮清澤,齊月也不是趙易思。
國君看了一眼上官澤淡漠的臉色,繼續道:“就算不是正妃,側妃也行,總不能讓月丫頭一直這樣等下去吧,白白耽誤了她的光陰不說,你心裏過意的去?”
上官澤歎了口氣:“容我再考慮兩日吧。”
“不用考慮,這事朕做主了,一年後,你們便大婚。”
“一年麼?”上官澤垂下眸子,半晌點了點頭。
“好。”
此事敲定後,國君便將上官憐兒生辰的事交給上官澤去辦了,和往常一樣,在柔源宮舉辦宮宴。
剛要走出禦書房時,上官澤突然心口一痛,低咳了一聲,臉色變的慘白無比。
“澤兒,你怎麼了?”國君猛地站起身,疾步朝著上官澤走來。
上官澤回過頭,一張眉清目秀的容顏上略顯瑩白:“沒什麼,得了些傷寒而已。”
“隻是這樣?”國君狐疑的看著他。
上官澤淡漠的點了點頭。
國君鬆開手,將信將疑的目送著上官澤離開。
“主子!”在離開禦書房後,上官澤腳步虛浮,踉踉蹌蹌,險些摔倒在地上,黑霧從暗處現身扶住了他,臉色焦急。
“莫要聲張,回宮!”上官澤低聲虛弱的道,薄唇毫無血色。
黑霧咬了咬牙,背起上官澤,足尖輕點朝著宮殿而去。
宮夙煙從暗處走出,看著主仆二人離去的身影微微蹙眉。
“小火兒,你知道如何解上官澤身上的毒麼?”宮夙煙低聲問。
“嗯,我的血就可以。”小火兒在宮夙煙體內懶懶的翻了一個身,漫不經心的道。
宮夙煙眯了眯眼,沒有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