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六章 武功盡失(1 / 2)

辰年氣走賀澤,自己麵上的笑容也便沒了,緩步走回到床榻邊坐下,細細思量當前境況。她之前傷重昏迷,並不知曉自己為何會到了賀臻船上,也不知賀臻帶她西歸是要做何打算。隻是不管賀臻抱著何種目的,他說的那句話卻是極有道理,她既然活著,就要為自己好好活著,不該為著別人自暴自棄,失了生念。

這樣一想,辰年心中頓覺敞亮許多。她忍著傷痛盤膝坐好,想要運功查看一下自己傷勢,不想那丹田處卻是空空,聚不起半點真氣。辰年以為自己傷重才會如此,遲疑了一下,將賀臻扔在床上的小瓶拾起,倒了幾粒丹藥在掌心,嗅得那氣味清香撲鼻,料定是好東西,便就吞了兩粒下去。

過得片刻,藥效發作,丹田處隱隱發熱,辰年忙聚起那點微弱的真氣,沿著任督二脈緩緩運行,隻覺經脈內坦蕩空曠,仿若是幹涸了的河床,這點真氣流過,還未曾潤濕了地皮,便就不見了蹤跡。

辰年心中難免有些驚慌,連吞了幾粒丹藥下去,可不管她聚起多少真氣,隻要一入經脈,便如泥牛入海,全然沒了消息。

便是重傷,經脈受損,也不該是現在這般情形。辰年愣愣坐了一會兒,忽地記起剛才那個與賀臻下棋的白胖子來,便就強撐著下床走出艙門,抓住外麵的一個侍從,問他道:“那白先生現在何處?”

那侍從瞧辰年麵色難看,聲音發抖,隻當她是傷勢發作,忙道:“您稍等一下,小人這就去請白先生過來!”

因是在同一船上,那白先生很快便被單容拽了來,便是賀臻也得到消息匆匆趕來。白先生上前看一看辰年,又伸手探她脈相,笑眯眯地問道:“丫頭,你把老夫的固元丹當零嘴吃呢?”

賀臻聞言,從那床榻上拾起那小瓷瓶來,果見裏麵已是空了一半。他不由得麵色一沉,低聲斥道:“胡鬧!”

辰年沒有理會賀臻的斥責,隻死死地盯著那白先生,問道:“我武功可是廢了?”

“廢了。”白先生不以為意地點頭,答道:“你那內功太過霸道,為了保命,隻能盡數散了那功。”

她辛苦幾年,冒著走火入魔的風險,日夜苦練,總算將五蘊神功練得小有所成,不想竟就這樣被散去了。辰年扶著桌子,呆愣愣地站在那裏,一時沒了反應。

白先生瞧著她這般,不覺笑笑,道:“你這丫頭莫要這副要死要活的表情,那種霸道內功,散了也就散了,總好過日後走火入魔。”

辰年回神,輕輕一哂,道:“你說得好生輕巧,果真是站著說話不嫌腰疼。”

“放肆!”賀臻冷聲斥道。

“哎,小孩子說話,你較真做什麼?”白先生卻是笑著勸阻賀臻,又轉過頭來看辰年,笑道:“你這丫頭,空長了個機靈樣,不想卻是個木頭腦袋。這世間萬事,本就是有舍才會有得,散了內功,沒準反而會有了其他機緣。你還這般年輕,該往寬處想才是。”

辰年懂他說這話是好意,若在往日,她許得還能謝他兩句,可這幾日她身心屢遭重創,到現在已全沒了與人客氣的心情,聞言隻是低頭,沉默不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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