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五章 為誰而活(1 / 2)

賀臻道:“胸懷坦蕩,深謀遠慮,隱忍堅毅,你一個沒有學會,搬弄是非,挑撥離間這等婦人手段,倒是學得十足,虧你還是個七尺男兒!”

賀澤聞言身形頓時一僵,過得片刻,不發一言地跪伏下去。

賀臻立在那裏看他半晌,歎一口氣,道:“澤兒,你是我賀家未來的家主,你不該是現在這個樣子。”

說完此話,他再沒有說什麼,隻轉身離去,留賀澤一人跪在甲板上。江上夜風凜冽,很快便將賀澤身上的大氅打透,寒涼刺骨。賀澤重傷未愈,身體虛弱,跪不得片刻,身體便就凍僵。

過不一會兒,賀臻的心腹隨從單音從艙內出來,走上前來,垂手向賀澤道:“十二公子,小人來替將軍問話,你可知錯了?”

賀澤神色倔強,咬緊了牙,回道:“不知。”

單音聞言回去,又過了大半個時辰才又出來,再次問賀澤道:“十二公子可知錯了?”

賀澤依舊跪得筆直,動也不動,隻答道:“不知。”

單音又傳賀臻的話道:“她與芸生一般,也是你的妹子。”

賀澤淡淡回道:“她從未視我如兄。”

單音看賀澤兩眼,方轉身回了艙內。

宜平城內,鄭綸也一般跪在封君揚門外。順平端著碗湯藥從外麵匆匆過來,隻瞧了鄭綸一眼,便就進了屋內,服侍著封君揚喝了藥,又漱過口,這才小心地說道:“王爺,鄭綸還在門外跪著??”

封君揚神色淡漠,道:“他與謝辰年之間的恩怨與我無關,叫他回去。”

順平暗自歎氣,在屋內站了一站,卻不敢再多說話,躬身退了出去。待到門外,他才直起身來,伸手拍了拍鄭綸肩膀,示意他起身跟自己走。鄭綸遲疑了一下,這才站起身來,隨著順平走到遊廊拐角處。

順平低聲道:“快些走吧,該幹什麼幹什麼去,可別在這裏紮王爺的眼了。他對你已是仁至義盡,你非跪在這裏,還想求個什麼結果?”

鄭綸低頭,默得片刻,道:“謝姑娘並未隨那陸驍走,我追到時陸驍已走,謝姑娘是往回來的。”

“那又怎樣?”順平歎息,咂了下嘴,才又說道:“你是沒見到王爺的傷處,郎中說了那地方甚是凶險,若是偏得半分,王爺的命就保不住了。莫說是王爺,就是我看著都覺心寒。不管王爺錯了什麼,就憑他對謝姑娘的這份癡心,謝姑娘都不該下這樣的狠手。”

鄭綸無話,順平瞥他一眼,又揮手趕他,道:“快些走吧,你若是還念以前的主仆之情,那就看好了泰興水軍,切莫叫他們再生出什麼事端來。”

鄭綸站得片刻,回到封君揚門外,跪下磕了幾個頭,這才起身離去。

十月二十一日,泰興水軍拔寨,向西返回泰興。因是逆水行舟,行程就比來時慢了許多,直到第三日頭上,船隊才進入了襄州界內。

辰年醒來時正是午後,身下床榻微微晃動,叫她一時不知身在何處。她愣怔了片刻,這才緩緩轉頭往旁側瞧去,就見桌旁有兩人正在對弈,當中一個身材高大,罩一身泰興軍袍,正是賀臻,另一個卻是個四十多歲的白胖子,模樣陌生,她並不認得。

賀臻似是有所覺察,忽地向著床榻處望了過來,見辰年醒來,便與那白胖子說道:“白先生先去瞧一瞧那丫頭,回來咱們再接著下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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