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坦承心跡(1 / 2)

朝陽子轉身出去,在外間案上提筆寫下一張藥方,轉身交給封君揚,道:“按方抓藥。”

封君揚出身富貴,涉獵甚廣,也算略通一些醫術,低頭瞧了瞧那方子,卻多是補腎益氣,滋陰壯陽之物,不禁很是奇怪,抬眼看向朝陽子,問答:“辰年怎能用這些東西?”

朝陽子翻了翻白眼,冷聲說道:“不是給她的,是給你的。”

他覺得封君揚怎麼也得露出些尷尬之色,不想封君揚隻是淡定地將那方子收了起來,然後又問他道:“她隻要用那補氣血的方子就成了?”

朝陽子對封君揚臉皮之厚,深表歎服,聞言應道:“隻先用著那個,若是發熱,我再給她另開方子。”

封君揚點了點頭表示明了,想了想,又與朝陽子說道:“還得麻煩道長,再給她開服避孕的湯藥。”

屋中並無旁人,朝陽子正在收拾自己的醫箱,聞言動作一頓,轉頭冷冷瞥他。

封君揚瞧出他似是誤會了,便就解釋道:“我尚在孝期,她身份又還未明,若是有了孩子,反而不好。”

朝陽子問道:“既然知道,為何還要縱欲?”

封君揚麵上訕訕,低聲道:“是我一時情切,沒能控製住。以後不會這般了。”

朝陽子冷哼一聲,這才又重新給他寫了張方子,囑咐道:“熬好了就給她服下,別耽擱了。我且告訴你,你莫要欺她娘家沒人。她師父那個脾氣,若是惹急了,才不會管你是不是承天道之人,先斃了你,叫那天道再尋別人去!”

“承天道?”封君揚微微揚眉,問道,“承什麼天道?”

“少打岔!”朝陽子自覺失言,不敢接他這話,隻橫他一眼,繼又說道:“而且還有道爺我,道爺我是她的義兄,不會平白看著她受你欺負。若是她與你兩情相悅,那我絕無二話。可若是你敢欺負她,道爺拚著這條命不要,也叫你小子得不了好去!”

封君揚聽完他這話,頗有些哭笑不得。如若往常,他自然不肯受朝陽子這般威脅,可朝陽子既是辰年義兄,辰年又是那般重情重義的性子,他少不得多給朝陽子幾分敬重,聞言便就不卑不亢地應道:“我愛惜她還怕不夠,怎會去欺負她?”

朝陽子這才滿意地點了點頭,拎著醫箱出了門。

封君揚親自把他送到門外,轉身回來交代廊下的侍女下去抓藥。直到天色擦黑,那藥才熬好,封君揚雖不忍心,卻也隻能把辰年喚醒,將她摟入懷中,藥碗端到唇邊,柔聲哄道:“喝了藥再睡,乖,聽話。”

辰年睡得頭腦暈沉,迷迷瞪瞪地把藥喝完,這才驚覺出不對勁來。她抬頭看看封君揚,又再低頭看看自己。如此這般幾次來回,倒是把封君揚瞧得樂了,笑道:“不是在夢中,是真的。”他說著,手指撥開自己的衣領,露出頸下被她啃的紅紫之處,戲謔道:“你自己看看,昨夜裏可是你對我用強,不能吃幹抹淨就不認賬了。”

好一會兒,辰年麵上的震驚之色才逐漸退去。她低垂下頭,用被子裹緊了自己,複又趴了下去,不言不語。她這個反應出乎封君揚的意料,叫他不覺微微凝眉。他做好了各種準備,不論她是惱怒也好,羞澀也好,又或是翻臉不認帳,他皆都有應對之策,可他偏偏沒有料到她會這般平靜沉默。

封君揚把藥碗放置一旁,安靜地看辰年片刻,伸出手去輕撫她的散發,低聲道:“辰年,沒有什麼比生死更能照清人心,你心中是否還愛我,你比我更清楚。所以不要說昨夜裏你是神誌不清,才會和我那般。那才是你的真心,被你強行壓製的真心。”

辰年默了片刻,卻是冷聲說道:“封君揚,你出去,我想自己待著。”

這個時候,封君揚怎肯輕易離去,他非但沒走,反而從床邊換坐到腳踏上,湊近了她,道:“辰年,我們活在這世上,已是這般不容易,既然彼此相愛,為何還要相互折磨?”

辰年被他迫得無路可走,猛地從床上撐起身來,盯著他怒道:“我愛你,沒錯,我愛你。不管別人怎麼瞧不起我,不管你怎麼算計我,我就是沒有出息,我自己犯賤,我就是喜歡你。封君揚,你得到這個答案,可是滿意了?”

她努力地瞪大了眼,可即便是這樣,眼中還是現了淚光。

封君揚卻是含笑看她,溫聲道:“不滿意,你總得嫁了我,再給我生上七八個孩兒,和我白頭到老,我才能滿意。”他伸手去抹她眼角上的淚,聲音柔和而堅定,“謝辰年,你嫁我,好不好?”

辰年怔怔地看他,他很少這般連名帶姓的叫她,她不禁懷疑是自己聽錯了,啞聲問他道:“封君揚,你要娶誰?”

封君揚彎唇微笑,答道:“謝辰年,封君揚要娶謝辰年,他不娶什麼賀家嫡女,不娶什麼王女遺孤,他隻娶江北女匪,謝辰年,那個在飛龍陘中,劫了財又劫色的小女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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