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無恥之徒(1 / 2)

辰年抿唇不答,心思卻在飛速轉動,尋求脫身之計。見她這般,賀澤就笑了笑,吩咐身邊隨從道:“先莫要傷她性命,送到我帳中去。”

他說完便就轉身去查看營中情況,旁邊自有武功高手上前,將辰年穴道皆都重重封住,又用牛筋粗繩把其捆縛結實,這才將她送入賀澤大帳。那大帳分為前後處,前麵乃是賀澤處理軍務所在,後麵卻為起居之所。那幾個親衛正猶豫間,剛隨賀澤離去的一個心腹親衛複又轉回,吩咐道:“去後帳。”

這話顯然是出自賀澤的交代,眾人依言將辰年送入後帳。那心腹親衛將帳內燈火撥亮,這才向著辰年露出一個曖昧的笑容,退到帳外。

辰年惱怒異常,麵上卻不動聲色,待那幾人一出去,立即開始催動真氣撞擊那被封住的穴道。她隨靜宇軒修習五蘊神功,內力已是極為深厚,那五蘊神功功法又與別家內功不同,不過才小半個時辰,便就叫她接連衝開了幾處大穴。

她心中大喜,正欲一鼓作氣將穴道皆都衝開,卻聽得帳中有人進來,那腳步聲徑直往後帳而來,過不片刻,屏風處就繞過一人來,正是賀澤。

賀澤剛巡完營地,麵色陰沉難看。辰年這回帶兵偷襲,不僅殺他軍士眾多,更燒了他許多攻城器械。他需得休整軍備,才好再次攻城。如此一來,攻破宜平的時間就要再往後拖上好幾日,變數不定。

賀澤揮手斥退身邊親衛,緩步走到辰年身前,低頭看這個叫他損兵折將的罪魁禍首。瞧她既不求饒也不咒罵,他不禁怒極而笑,問道:“怎麼?難不成啞穴也被封了?”

辰年正全力衝那穴道,並不與他做口舌之爭,聞言隻垂著眼皮,不作理會。

賀澤見了,卻當她是倨傲,心中怒意更濃,伸手抬了她的下巴,逼著她看向自己,“答話。”

辰年抬眼看他,平靜說道:“我有件事十分猶豫,不知該不該和你說,你且容我考慮一下。”

賀澤起了興趣,問道:“什麼事?”

辰年有意拖延時間,聞言便道:“這事十分重要,我得好好想一想,你先莫逼我,給我片刻工夫。”

賀澤卻是不以為意,隻笑了笑,抬高她的臉龐,用手指輕輕擦去她麵上血汙,輕聲道:“好啊,我給你功夫想。”

三年前在青州,他曾細看過她的容顏。那時她稚氣未脫,五官雖生動分明,卻算不上耀眼灼目。此刻再仔細看來,才知時光已將她的麵龐雕琢得精美絕倫,明明是極妍麗嫵媚的容顏,眉宇間卻又帶著一抹桀驁難馴,叫人瞧著心裏發癢。

有那麼一刹那,賀澤忽地明白了封君揚為何會對她這般堅持,抓著死死不放。若換做是他,曾擁有過這樣一個鮮活的女子,怕是也不肯輕易放手。

他仔細地將她臉上血跡盡數擦去,她卻一直目光微垂,神色平靜。瞧她這般鎮定,不知怎地,他心中怒火騰騰,手上的力氣便就加大了幾分,拇指更是壓上她的唇瓣,緩慢摩挲。

辰年一直凝神運功衝那穴道,並不理會賀澤的舉動,直到他的拇指揉壓她的唇瓣,使得她再無法忍耐,這才抬眼憤怒地望向賀澤,寒聲說道:“賀十二,收了你的齷齪心思,別叫自己以後後悔。”

他卻趁著她開口說話,將指尖墊入她的唇間,湊近她,低聲問道:“後悔?後悔什麼?若說後悔,我早就後悔了,該在青州的時候就除了你,不該一時心軟,放你離去,徒增這許多麻煩。”

賀澤不知自己乃是辰年堂兄,辰年卻知他二人乃是血親,見他這般輕薄,不由又羞又怒,憤恨交加,氣得唇瓣發抖,道:“賀十二,你可知我是--”

她本欲說出自己身份,可這話卻叫賀澤聽得誤解,隻當她是要用封君揚來恐嚇要挾。他手指倏地發力,將辰年下頜緊緊捏住,叫她再說不出半個字來。“你想用封君揚來嚇我?”

他低頭向她緩緩迫近,偏過臉用唇若即若離地擦著她的麵頰,在她耳邊輕聲低笑道:“你說我若是把他傾心愛慕的飛鷹剪掉翅膀,丟進籠裏當金絲雀養著,他會瘋成什麼模樣?”

辰年暴怒之下,體內真氣激蕩難控,一時差點走火入魔。她心中一凜,強行忍下羞辱憤怒,索性閉了眼,屏氣凝神,隻拚盡全力去衝那最後兩個被封的穴道。賀澤的唇沿著她的臉頰緩緩往下,待觸到她的唇角時,卻又停住,抬起頭來,默默打量她的神情。

她雖閉著眼,睫毛卻在微微顫抖,麵色也漲成緋紅之色,雖不知是怒是羞,卻可見內心也並不像她表現的那般鎮定。他忽地笑了,終有些心滿意足,正欲低下頭去親吻她那抿得極緊的唇瓣,帳外卻又似混亂起來,有親衛衝進帳內,稟道:“將軍,又有人來襲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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