順平應了一聲,見他再無別的吩咐,便無聲地退了下去。
當天夜裏,辰年那裏果然突然鬧了起來,她先假裝肚痛把那伺候的侍女騙到身邊,趁其不備點了侍女的穴道,然後又對換了兩人的衣服,假扮做那侍女翻牆而出。偏不巧夜裏正好是鄭綸親自當值,辰年這裏牆頭還沒來得及上,鄭綸人已是到了院中。
辰年見事情敗露,索性回身發狠地和鄭綸打了一架。她哪裏會是鄭綸的對手,縱是鄭綸不敢傷她,幾十招下來也將她製住了,辰年又氣又火,偏偏自己絲毫動彈不得,最後竟然放聲大哭起來,叫道:“你們都欺負我,你們就隻會欺負我,你們不就是欺負我沒爹沒媽,欺負我是個孤女嗎?”
封君揚聞訊匆匆趕過去時,辰年還在那放聲痛哭著,四周的暗衛早就被鄭綸打發到了別處,隻鄭綸一人麵帶尷尬地站在一旁守著。瞧得封君揚過來,鄭綸忙上前行了一禮,如逢大赦般地退了下去。
封君揚抿著唇慢慢上前,伸出手將仍哭泣著的辰年攬到了自己懷中,輕聲說道:“是,是我欺負了你,是我對不住你。”
他話未說完,辰年已是狠狠地咬在了他的肩頭上。他的身體微微一僵,身上的肌肉有片刻的緊致,可隨即便又緩緩放鬆下來,任她發狠地咬著自己。夏天的衣衫單薄,血漬很快便從他的肩頭暈染開來。封君揚卻動也不動,隻安靜地攬著辰年,一字一句地說道:“辰年,這一輩子是我對不起你,若下一世我們還能在一起,你做男子,我做女子就是了。”
他這句話一說,辰年全身的力氣像是一下子被抽盡了,再無力咬下去。她終於緩緩鬆了口,卻將頭埋在封君揚的肩頭悶聲大哭起來。
那哭聲極悶,嗚嗚地發不出聲來,隻帶出微微的震動,透過胸膛傳到他的心上,如同鈍刀一般割了上去。他低下頭,用下頜輕輕地擦蹭著辰年的頭發,隻低低地喚她的名字,“辰年,別哭了,我聽了心裏難受……”
辰年哭了許久才慢慢停下了哭,片刻後才啞聲說道:“阿策,你對不起我,你這一輩子都對不起我。”
封君揚愣怔了片刻,反應過來後心頭忽地湧上了一陣狂喜,他猛地將辰年打橫抱起,快步走向房中,將辰年放到床邊坐好,自己則單膝跪在了她的身前,微仰著頭看向辰年,發誓般地鄭重說道:“辰年,阿策此生絕不負你。”
他的目光裏似是燃了火,辰年被那份炙熱迫得幾欲轉身而逃,強忍著才沒把視線挪開,逼著自己迎著他的目光看過去,盯著他的眼睛慢慢說道:“阿策,你記入你剛才講的話,以後你若是再騙我一句,我便殺了你後再自殺。”
“好!”封君揚應了一聲,喜悅之下扶著床邊便傾身過去吻辰年的唇。辰年身上的穴道還未解開,絲毫動彈不得,隻得用力地往後仰著頭,急聲叫道:“封君揚,你不要發瘋,快些解開我穴道!”
封君揚笑著應了,到底是先親了她一口,這才解開了她的穴道。
辰年立刻向後躲了過去,惡狠狠地瞪著封君揚怒道:“封君揚,你少以為我現在就原諒你了,你哄我騙我這麼久,這事沒完!你少碰我,快去找你的芸生表妹去!”
她這般惡言惡語,封君揚那裏卻隻是勾起唇角微笑,不管不顧地坐到了床邊,揚手揮落床帳,柔聲說道:“快點歇下吧,一會兒天便要亮了。”他一邊說著,竟一邊脫了外袍,就在床榻外側躺下了。
辰年坐在床內氣呼呼地瞪他半晌,瞧他不為所動,便用腳踹向他的肩膀,冷聲道:“起來,別在我這裏睡,真當我是你的姬妾了?”
封君揚側過頭靜靜看她,輕聲說道:“辰年,換個地方踹,我肩膀痛。”
他肩上之前被辰年捅了一刀,不過才幾日的功夫,傷口自是不能長好。辰年聞言愣了一愣,那腳還如何踹得下去,她怔怔地看封君揚片刻,向內別過了頭去。
封君揚伸手輕輕地拉她,辰年卻不肯回頭,隻恨恨地甩開了他的手。他卻不屈不撓地又伸手去拽她,手上的力氣也越來越大,終將她拽倒在床上。封君揚欺身過去,虛虛地壓住辰年,捏著她的下巴叫她正視自己,喃喃道:“謝辰年,我喜歡你!你知道嗎?我喜歡你喜歡得自己都開始害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