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二章 同舟共濟(1 / 2)

封君揚麵色微惱,抬眼掃了她一眼,淡淡說道:“雖然是我失禮在先,可我也是為了性命迫於無奈,你巴掌也打了,人也拖了,總該消些氣了吧?”

他一提之前的事情,辰年心中卻更是惱怒起來,便斂了臉上的笑意,說道:“我也不是故意治你,你自己沒有半分力氣,我又背不動你,不拖著你走還能怎樣?倒是好心做成驢肝肺了,就該把你丟在那喂了野狼才好。”

封君揚就說道:“你扶我起來吧,我現在可以走幾步了。”

辰年冷眼看了他片刻,彎腰把火把塞到他手上,騰出雙手來將他從地上扶了起來架到了自己肩上,問道:“這樣可能堅持得住?”

封君揚麵色蒼白,緊扣著齒關點了點頭。

辰年便這樣架著他往前慢慢走去。兩人又行了一會兒,離那崖邊已是有五六裏路了,封君揚實在熬不住了,這才低聲與辰年說道:“歇一會兒吧。”

辰年也累壞了,便找了個避風的地方將封君揚放下,交代道:“你在這裏等著,我去找點幹柴來點堆火,野獸就不敢近前了。”

她把火把留給了封君揚,自己起身去附近尋找柴火,不一會兒就抱了些枯枝樹葉回來,借著山石的遮擋點了堆火。封君揚這才放鬆了些,倚著山石盤腿坐好,開始運功療傷。辰年冷眼瞧著他,見不過片刻功夫他麵色忽地大變,“哇”地一聲又吐了一口黑血出來,人也再坐不住,順著山石栽倒在了地上。

辰年之前隻猜他受傷極重,卻想不到竟會嚴重到了這般地步,驚訝問道:“你真氣已是無法運行了?”

封君揚勉強笑笑,撐著身體重新坐好,卻沒有回答她的問題。

辰年看看他,又問道:“七天能好了嗎?”

封君揚已是疲憊地閉上了眼睛,輕聲答道:“你放心,不管好不好解藥都會給你。”

辰年心念一轉,試探地問道:“你把毒藥含在口中,也免不得要吞咽些,你不怕自己中毒嗎?”

封君揚聞言睜眼看她,輕輕地彎了彎唇角,答道:“怕,自然是怕的。所以若我到時還活著,必會要將那解藥舔上一舔先給自己解了毒再給你的。”

辰年一想那解藥被他舔過之後沾著口水的樣子,不由惡心地打了個冷戰,橫了封君揚一眼後別過頭去再不理他。

封君揚身體虛弱至極,偏心脈受損運行不了真氣,便也隻能倚著山石閉目養神,暗暗思忖是誰想要在這裏要他的性命。應不是楊成,就算是他要奪下冀州,他也不敢殺了自己和雲西決裂。也不該是薛家兄弟,那兩人眼下自顧不及,不該有心思來打他的主意。既然不是這兩家,又會是誰要他的性命的?那刺客沒在崖壁上施放袖箭,到底是有意還是湊巧?他果真不是清風寨的人嗎?

他正想著,突聽得對麵響起了一陣“咕嚕嚕”的聲音,不覺睜眼看去,就見辰年雙手緊緊捂著肚子,正在尷尬看他。封君揚忍不住就笑了笑,問道:“餓了?”

辰年已是整整一天沒有吃東西,肚子早就餓得狠了,之前一直忙著還不覺如何,此刻一閑下來頓時就覺出饑餓來了。她肚子叫得這樣響,她本就覺得尷尬,偏封君揚還不識趣地問了出來,臉上就忍不住紅了紅,冷聲反問他道:“你不覺得餓?”

正在此時,就聽得封君揚的肚子也咕嚕嚕地響了一聲。兩人都是一愣,片刻之後不覺都是笑了。這樣一笑,兩人之間的關係頓時緩和了不少,辰年就問封君揚道:“你這是想去哪裏?”

封君揚坦言答道:“本想是去冀州阻止薛盛英進太行攻打清風寨,不過眼下看怕是不能了。”

辰年不覺挑了挑眉梢,奇道:“你要阻止薛盛英?為什麼?”

封君揚笑笑,卻是說道:“其中涉及朝堂之爭,我就是和你說了你也不明白。”

辰年不服氣地哼了一聲,“你少門縫裏看人!你不說又怎知我聽不明白?別當我瞧不出來,就是昨夜裏我說得那些話叫你想到了什麼,所以你才會這般急著出了青州。”

封君揚想了想昨夜她說得那些話,倒真的是有理有據條理清楚,遠不像是一個匪窩的野丫頭能說出來的話。此刻兩人相對而坐又沒別的事情,他也想借機理一理自己的思路,便耐下心來與辰年說道:“此事自薛直被殺起就諸多蹊蹺之處。先是薛直被殺,然後就是薛氏兄弟鬩牆冀州動蕩,現在薛盛英帶兵要攻打清風寨,就如你所講,大軍進山剿匪就如用拳頭打蚊子,非但用處不大,怕是還會困住大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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