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一章 無恥之徒(1 / 2)

辰年氣得肺都要炸了,一想自己竟然要這樣被毒死,心中不禁又是恐懼又是委屈。等喉間那藥丸徹底融化了的時候,她終於忍不住咧開嘴放聲大哭起來。

封君揚微微一愣,隨即就猜到那毒藥是完全被吃下去了,他不由得長長地鬆了口氣,用盡僅存的氣力從辰年身上翻落下來,閉目慢慢調整內息療傷。

辰年越哭越覺得自己命不好,死就死吧,可死之前竟然還要受這樣的侮辱。她哭了半天不見停下,反而越發厲害起來,到後麵竟然控製不住地抽泣起來,連氣都要喘不上來了。

封君揚實在聽不下去了,忍不住歎了口氣,輕聲說道:“那藥一時死不了人,你隻要聽話,性命就能安然無恙。”

辰年不理會他,依舊是哭,直到最後都哭得沒力氣了,這才漸漸地停了下來。此時已是正午,當頭太陽正烈,可他們兩人一個是穴道未開,而另一個則是內傷嚴重,兩人誰都動彈不了,隻能就一同躺在太陽地裏曬著。

就這樣熬到傍晚時分,辰年身上被封的穴道才漸漸開了,她軟著手腳從地上爬起身來,第一件事就是給了旁邊封君揚一耳光。封君揚睜開了眼,靜靜地看著她,不驚不怒,隻低聲問她:“解氣了嗎?”

辰年滿腔怒火,四下裏找了找,隻在那刺客的屍首上看到了一柄匕首,於是便踉蹌著走了過去,雙手將那匕首拔了出來,走回到封君揚身邊,將匕首壓在了他的脖子上,冷聲道:“自然是沒解氣,不把你大卸八塊我都解不了氣!”

封君揚勾了勾唇角,“隨你,反正會有你陪著我,我不過是在黃泉路上等你幾日。”

辰年秀眉一擰,伸手去他身上搜解藥,卻沒想到翻出了好幾個藥丸出來,都是不同樣的,也分不清哪個是解藥哪個是毒藥。她一把將封君揚從地上扯了起來,將手掌攤在他的麵前,問道:“哪個是解藥?”

封君揚微微一笑。

辰年恨得牙癢,用匕首在他臉上比劃了一下,恐嚇道:“你說不說?不說我就先把你的鼻子削了。”

封君揚撩了撩眼皮,淡然地看了看她,說道:“不說不過是沒了鼻子,說了沒得就是性命了,你覺得我會說嗎?”

辰年怒極而笑,恨聲說道:“你以為你不說我就找不來了嗎?大不了一一在你身上試出來就是了!”

封君揚笑了笑,說道:“自然可以,不過你要運氣極好才成。我這裏每種藥就隻有一丸,你可千萬不要誤把解藥喂給了我。”

辰年恨極,死死地盯了封君揚片刻,這才強自壓下了自己脾氣,向他服軟道:“你到底要怎樣?我和你無仇無恨的,你何必非要置我於死地!”

封君揚抬眼看她,淡淡答道:“我沒想要你死,我隻是想活下去。我說過那毒藥暫時不會發作,你隻要肯乖乖聽話,待我有自保之力的時候,我自然會把解藥給你。”

辰年心中暗罵不休,麵上卻是做出猶豫之色,故意問道:“你說話可作數?”

封君揚輕輕點頭道:“作數。”

辰年又問道:“你這毒藥幾日發作?”

封君揚答道:“七日。”

辰年一直都在暗中關注著封君揚說話時的神色,見他絲毫不似作偽,一時也分不清他說的是真是假,更不敢用自己的小命去賭,心中便遲疑起來。她認真思量了片刻,隻得先向他妥協道:“那好,我就再信你一次。不過??”說著停了停,又伸手從懷中掏出那個青瓷小瓶,倒了幾粒藥丸出來,“你也得吃我一粒毒藥才行,省得到時你賴我解藥。我這裏隻一種毒藥和解藥,非但外形一樣,就連味道都是一般的。這世上除了我義父,也就我一個人能分得出來。”

她低下頭去,裝模作樣地仔細辨認了一下掌中的藥丸,這才用手指撚起其中一顆遞到封君揚麵前,說道:“我這藥丸可不如你的好,能在七日後才發作。我這得一日一服才成。等明日這個時候我會把毒藥和解藥各給你一粒,你一同吃下了,這毒便可遲一日發作。”

因著心虛,她解釋得很是詳實,仿佛手指撚起的這粒消食丸真的是能穿腸爛肚的毒藥一般。封君揚隻靜靜聽著,起初還能麵無表情,聽到後麵嘴角卻忍不住微微彎了起來。

辰年瞧他這般表情,越發心虛起來,麵上的神色卻是裝得更加嚴肅鄭重,直盯著封君揚逼問道:“你敢不敢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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