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笑?
一個嗜殺人命的魔頭,竟斥他們除魔衛道的修士可笑?
簡直滑天下之大稽!
“到底……”
“你也隻是一個魔頭,與依嗜血本能行事的畜生無異,自甘墮落成野獸,還恬不知恥的對我們指手畫腳?”
“弱肉強食,茹毛飲血,行陰邪法,禍亂世間,這就是你們!”
“所以,你們該死!”
鍾藝怒不可遏的反駁道。
射幹又笑了,像是被鍾藝的話給逗笑了,他連連的搖頭歎道:“小家夥,我說你才活了幾年呀?你見識所謂世間的真正麵貌麼?竟還敢在這兒大言不慚的教訓於我?既然……你偏執追來,一心尋死,我也隻好勉為其難的成全你,他們可正想殺光你們陰門六派的人呢,你可要小心著點哦!”
射幹指了指林海和趙永廷,饒有興趣的意味更濃,他笑眯眯的提醒過罷,便見林海和趙永廷驟然撲向了鍾藝。
一前一後,宛如兩道狂風倏然襲至;
速度快的簡直詭異,甚至是令人無從反應,如今的鍾藝不過擁有元神現修為,而化身器靈的林海和趙永廷卻是完全不屬任何一位大鬼王!
碾壓;
毫無抵抗能力的碾壓;
眼前邪魔襲來,鍾藝的隨身五方鬼兵立時現身護住,一人拖住鍾藝疾速後退,另外四人則分別衝向麵前的邪魔,為保護鍾藝它們悍不畏死!
“咻——”
寒光現,猶如半月之弦;
戟鋒落,力歇開山之勢;
不過交手瞬間的功夫,四個鬼兵便就被徹底擊滅,魂飛魄散於天地,消散無蹤。
曾幾何時,道門五子親自出手,仍大意的讓一位大鬼王僥幸逃遁,而現在,憑他鍾藝又怎麼可能敵得過兩位大鬼王實力的他們?
“走!”
“快走!”
僅剩的鬼兵喝聲提醒過鍾藝,也悍不畏死反衝過去纏鬥。
但無疑,這是以卵擊石。
一腳踏地,戟鋒驟然突刺,其威其利甚能開山劈石,還未能銀月弧刃戟的槍尖臨身,那鬼兵便就已然被戟鋒給絞碎成了一陣煙霧飄散。
前後不過短短幾秒鍾,五方鬼兵便已俱滅。
鍾藝見此,哪能不明白他已經逃不了,今天他可能就要死在這裏了。
但陰門傳承之士,若為誅魔,何懼死乎!?
“煞鬼之法……”
“正陽之令……”
“神化五極之道,魄祭陰陽輪轉,伏魔誅邪!”
鍾藝雙手掐訣,雙眸湧出洶洶精元之焰,出手間便就是他所能夠施展的最大威力的煞鬼門術數,以血祭神魂精魄血肉元氣為代價,行駛碭山鍾派煞鬼門傳承的禁忌之術——少陽五神伏魔術!
“轟——”
血紅色的火焰人影驟燃而起,分化五道,林立各方。
以鍾藝為陣中靈樞,他抬眼冷漠看向林海和趙永廷,更看向騎在風沙戰馬上的射幹,在這最後一刻他臉上毫無懼意,唯有的是秉持淩然正道之心。
“倒是有那麼一丟丟五五化身的韻味,你陰門術數挺有意思,慣使這種徒有其表的雜技嗎?”
“說你可笑,你偏不聽言。”
“看看你現在的模樣,自顧悲情,舍身忘死,沉浸其中的感動己身,殊不覺此為自我欺騙麼?”
射幹嘲笑一聲,卻是不躲不閃的仍舊坐在風沙戰馬上。
就這種雜技術法,也根本沒有躲閃的必要!
鍾藝額間浮現一抹抹冷汗,他清楚知道他根本不是他們的對手,但事已至此,箭在弦上不得不發,跺腳間竭力催動少陽五神伏魔術,就見林立各方的五道血紅火焰人影陡然化散,它們散化成無數道血紅火焰鎖鏈,凝結成天羅地網,驟然罩向場間的每一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