嬤嬤聞言,即刻下跪,也不再說一些馬虎話,但也不說全實話,她隻是說道:
“雲月清小姐年年下江南,基本上此次都是我們府裏在招待的,就連她的院子,也是年年留著的,為的就是等雲月清小姐來的時候,能夠住得舒心一些。”
“從前雲月清小姐來的時候,我們並不知道,她來是為了做什麼,隻當她是來散心的,可是,日子長了,我們便不打聽,也心裏大約清楚。”
“昨兒,雲月清小姐辦了一場宴會,邀請了全江南的名門望族,其中,便有月支帝國的容世子。”
嬤嬤的話說到這裏,便不說了,她瞧著雲從文的臉色,像是明白了。
雲從文一聽到容世子這三個字,便輕輕的歎息,低聲說道:
“她見著那人了,後來怎麼樣?”
嬤嬤當時並不在現場,隻能將別人說的告訴雲從文:
“公子,我聽府裏的侍女講,月清姑娘和容世子講了好一會兒的話,兩個人靠得蠻近的,容世子語氣態度都還算是溫和,隻最後不怎麼的,容世子連一盞茶水都沒有喝,便走了。”
雲從文緊蹙眉頭,語氣急了,步伐快了,問道:
“再後來呢?”
他這個傻妹妹,也不知道是什麼時候看上容澈那小子的,某一天回來,倏然就開了竅了,甚至說出非容澈不嫁的話。
如今容澈好似拒絕了她,她這麼多年來的癡心,可怎麼辦才好。
眼見著快到雲月清的院子了,嬤嬤走得氣喘籲籲,卻還是咬著牙關,把話說全了:
“後來,便漸漸的下起雨,隻是我家夫人小姐侍女們去勸她,月清小姐卻不肯走,活活要在雨中淋雨,她手裏拿著鞭子,我們要拉她,她便揮鞭子……”
“不是我們不盡心,隻是我們總不能叫小廝一起上,把人給按下來吧?於是,我們家的夫人小姐侍女們,昨夜陪著月清小姐淋了一夜的雨,今兒,個個都病了。”
“我家雲寶兒小姐和你們家的雲月清小姐,現在都正在發燒呢!”
聽到發燒這兩個字,雲從文的臉色難看,但是他又不好說什麼,畢竟馬氏和雲寶兒也都病了,還是陪著他家妹妹病的。
雲從文心情不好,卻仍是說道:
“我家小妹,性情頑劣,還多虧你們家的照顧。”
照顧來,照顧去,卻大家夥一塊病了,難怪在路上不曾見過多的侍女小廝們,原是都病了。
雲從文暗歎,也隻有他們京都的將軍雲府,才能壓住雲月清那樣的性子了,一去別處,她便好不得。
在雲月清的院子外頭,雲從文看見許多的侍女在這裏候著,看出江南雲府對他們家雲月清的重視,他的臉色原本好了一些,但是,轉眼卻發現這些人都昏昏欲睡的模樣。
嬤嬤見狀,急忙喊了一聲:
“快醒醒吧,京都雲府的二公子來了,你們這個模樣,哪裏成個體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