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鈺自入麒麟城之後,一直沒有打探到雪竹公主的半點消息。這一日,見有好多兵馬出城,不知發生了何事。便到人群中打聽,好多人卻都搖頭不知。隱隱約約又有人談論新立的王妃逃走了,沐王領兵出城就是為了追捕新王妃。小鈺心中暗喜,果然上蒼保佑,公主總算逃出虎口了。正想到這裏,卻見城門處一隊士兵衝了進來。人群中有人喊:“飛虎軍回來了!”
百姓便紛紛向兩邊躲閃。小鈺雜在人群裏踮腳觀看。卻聽旁邊有人議論,“看來抓住了。”
“是呀,南邦的女人就是不可靠。”
“看看吧,大王肯定會廢了新王妃!”
“怎麼見不到王妃的影子呀?是不是有人造謠呀?”
小鈺聽到這些話,隻覺自己的心七上八下的亂跳。正要擠到前麵看個究竟,卻覺得衣角被人拉了一下。回頭一看,不禁大吃一驚。原來拉自己衣角的正是小蝶,小鈺剛要說話。卻被小蝶捂住嘴。“小鈺,快隨我來。”
小鈺隨小蝶來到一個僻靜之處。忙問:“你不是一直和公主在一起嗎?公主跑出來了嗎?”
小蝶搖搖頭,歎道:“公主好不容易逃出來,卻又被沐天晟抓住了。公主的命真是苦呀!”接著又問小鈺:“你來麒麟城,是不是專為公主的事?”
小鈺點點頭道:“現在天色已晚,此處不是講話之處。先回我租的客房裏,再慢慢敘來。”客房中,兩姐妹秉燭夜談。把離散後各自的經曆細細說了一遍。
小鈺哭道:“公主果然是剛烈女子。深陷虎口,還要自保清白。隻可惜我們兩個女子家,不知如何才能救出公主?”
小蝶為她擦擦眼淚道:“小鈺,公主已將印璽托付給我。我怕的就是沐天晟逼迫太緊,公主一時想不開尋了短見。所以又回到麒麟城想設法救公主,卻又正巧碰到你。”
“小蝶,你可有辦法救公主出來?”
小蝶搖搖頭道:“現在沐天晟肯定會死死盯住公主,根本無機可乘。現在隻有一計可救公主。”
“什麼辦法?快說。”
小蝶便附在小鈺耳朵旁說了幾句。小鈺驚道:“這萬一失了手怎麼辦?”
小蝶卻道:“小鈺,公主待我們親如姐妹。難道我們就不能為公主鋌而走險嗎?”
小鈺信誓旦旦道:“隻要能救出公主,死又何懼?”
小蝶握住她的手笑道:“小鈺,你放心。黎王在天之靈會保佑公主和我們兩個的。”
天曜殿裏,早朝結束。沐天晟令群臣退去,隻留下宰相張輔陽。張輔陽見沐天晟愁眉不展的樣子。笑道:“大王,王妃娘娘已經找回來了。為何還鬱鬱不樂?”
沐天晟歎道:“真沒想到這個女人外柔內剛。三言兩語居然連萱妹都死心塌地幫她。孤王打算廢了她,把她打入冷宮。”
張輔陽忙搖頭道:“大王此事萬萬不可。現在王妃出走之事,城外百姓半信半疑。若因一時之氣若廢了王妃,豈不叫北邦百姓恥笑大王,南邦黎民痛恨大王?”
“你說過雪竹是天下少有的奇女子,孤王才立她為妃。可如今她與孤王翻臉。如何又能夠破鏡重圓?”
“大王,夫妻吵架乃常有之事。可先在城中發出安民告示,隻說娘娘與沐萱公主出城打獵遭遇強盜。大王領飛虎軍剿滅群寇救回娘娘。用告示堵住百姓之口。然後再好言勸慰王妃娘娘,想法讓她對大王死心塌地。”
沐天晟點點頭,問道:“有何辦法讓她對我死心塌地?”
張輔陽眼珠一轉,笑道:“欲得其人,先得其身。她如果成不了大王的人。大王就永遠得不到她的心。”
沐天晟聽罷哈哈大笑。又忽然想起什麼,歎道:“隻可惜萱妹逃走,母後已派人入宮問過多次。我隻說萱妹在外麵玩的痛快,過兩天就回。”
張輔陽道:“若如此,隻可瞞的一時。不如就對太後說,公主私自領王妃出城,王妃被盜賊劫持。公主怕大王責罰不敢回宮。太後若問王妃之事,大王隻須說是公主慫恿王妃出去的。幸好大王領兵及時趕到,王妃才平安無事。”
沐天晟聽罷此言撫掌大笑:“好,安民告示之事,還有太後那邊就有勞丞相了。孤王現在就去勸慰王妃。”
張輔陽道:“大王放心,微臣定能將此事安排妥當。”說罷,便辭別沐王向宮外走去。
沐天晟令人將雪竹從刑室帶回邀馨樓,見她渾身是血,滿臉傷痕。便令小蓮用上好的創傷藥為她敷抹。又服了幾天補藥,雪竹麵色漸漸好轉,雖然沐天晟向自己一味討好,並且天天陪在自己身邊。可雪竹並不為之感動。她隻是每日躺在在床上調養,每逢沐天晟來時便冷目以對。在她眼裏,沐天晟隻不過是一個人麵獸心的暴君,一個陰狠狡詐的惡魔。
這一日,沐天晟出城打來野味,令人熬成湯汁。又親自送到邀馨樓給雪竹補身體。雪竹躺在床上冷笑道:“大王的好意雪竹心領了。隻可惜我一個亡國囚徒哪受得起如此厚愛?”
沐天晟坐在床沿上,輕輕摸了摸她臉上的傷痕,悲痛道:“雪竹,都怪孤王一時莽撞,來日孤王向你負荊請罪。你隻要原諒孤王,你想要什麼,孤王都給你。”
雪竹坐起來,撥開他的手,低聲道:“不瞞大王,自從南邦滅亡那一天,雪竹見到父兄慘死。就立誓,隻要活著一天,就不會放棄光複南邦大業。大王還是處死雪竹吧。免得雪竹來日再乘機逃跑。”
沐天晟笑道:“雪竹,隻要孤王待你好。就不信得不到你的芳心。”說罷拿起湯匙要喂雪竹湯汁,雪竹隻一甩手,那隻碗落在地上摔得粉碎,湯汁也流了一地。旁邊小蓮見此,忙蹲下收拾、打掃。
沐天晟卻起身衝小蓮喝道:“不長眼的東西,收拾什麼!既然王妃喜歡這滿地的碎片,就姑且留著它。”小蓮受責,隻得退出。將沐王與王妃二人關在屋裏。
沐天晟強壓怒火,衝雪竹獰笑道:“你既然敬酒不吃吃罰酒。孤王就不會對你心慈手軟了。”
雪竹見他那淫邪的雙眼正盯著自己胸部,忙雙手抱胸,惶恐道:“沐天晟!你不可以對我無禮!你忘了你對我的承諾了嗎?”
“你不也對我承諾,說要好好做我的王妃嗎?”邊說邊甩開上衣向雪竹身上撲去。雪竹本來嬌弱,再加上傷勢未愈。哪裏擋得住沐天晟。拚命的撕咬根本無濟於事,隻能眼睜睜看著沐天晟把自己身上的衣服一件件撕掉。沐天晟看著雪竹冰玉般的嬌軀,頓時欲火焚身,將自己鐵塔般的身子重重的壓上去。雪竹隻感到一陣疼痛,接著又是一番狂風暴雨把她的心撕成碎片。
‘珠淚滴滴凝悲怨,落紅點點化哀情’,雪竹覺得自己像一片風雨中的枯葉,沒有任何依附。又覺得自己大腦一片空白,隻剩下這具軀殼任由沐天晟摧殘。雲雨畢,沐天晟看著雪竹如同被馴服的羔羊一般癱在自己懷裏。吻去她腮前的珠淚,慰道:“你已經是我的人了。今後我會加倍疼愛你,決不讓你再受任何委屈。”
雪竹看到床上點點紅斑,知道自己最寶貴的東西已被沐天晟奪去,冷笑道:“大王以為這樣就能得到我的心嗎?我的心早就給了另外一個人。”
沐天晟凝眉道:“你是說段紫雲?”
“不錯!自從上次瑤香園他舍命來救我。我就發誓,如果今生能愛上一個人,這個人就是段紫雲。”
“可你現在卻已屬於我!”
雪竹兩眼盯著沐天晟,平靜的言道:“你能得到的隻是一具軀殼,幾日後便是一具死屍。”
沐天晟知道此時雪竹對他十分痛恨,便穿好衣服。把小蓮等幾個宮女喚進來,命道:“你們要時時盯住王妃,不準離開半步。王妃若有個好歹,你們幾個也休想活命!”眾宮女忙點頭應諾。沐天晟又來到雪竹床前,勸道:“愛妃好好休養,需要什麼,隻管指使她們幾個。”說罷,又給雪竹蓋了蓋被子,轉身離去。
慈暉宮中,劉太後正與沐天晟的兩個王嫂玩骨牌。幾回下來,劉太後連輸。大王嫂見劉太後似乎心神不定,勸道:“母後放心,張輔陽不是說萱妹沒事嗎?”接著又道:“都怪那個南邦女人,不好好在宮裏呆著,偏要纏著萱妹溜出去打獵!要不是大王及時出去尋找,她還不知道被哪夥強盜搶去作壓寨夫人呢?”
劉太後點點頭,歎道:“隻可惜讓萱兒受驚了!她都不敢回宮,這讓哀家好擔心呀?”
二王嫂為劉太後端來一杯茶,笑道:“萱妹經常出宮闖蕩,再說她武藝高強,母後何必擔心?”
“哀家倒不擔心她的安危,隻是萱兒不在宮裏,整個慈暉宮顯得寂寞!”
兩位王嫂忙道:“我二人願天天來陪母後。”
劉太後笑道:“好,好!難得你們有這份孝心。隻是那個雪竹,自從作了王妃之後。就沒有到我宮裏來過幾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