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回 夢裏桃花綻春蕊,湖畔楊柳拂酒香(1 / 3)

春風萬縷梳柳浪,花色妖嬈一路香。

雕車寶馬輾埃塵,王宮未必鎖紅妝。

正午的太陽有些刺眼,把路邊的花草照得光彩鮮豔。剛下過一場小雨,山路有些潮濕,但還算平坦。一輛華麗的馬車正向著如意城的方向行去。

“看!就是這輛!雪竹公主的的馬車!”殷天龍小聲的對身旁的殷天鳳說道。

“大哥,不會有錯吧?”

“不會的,平時公主微服就是這輛馬車,而且這匹白馬就是王宮裏的禦馬,不會有錯!”遂後命令身後的七八個黑衣人:“都把麵具戴上,記住城主大人的話,隻要活得,不準傷害公主。呆會兒,跟我一齊出手!”後麵幾個人齊聲應諾,都把身子低了一下,讓身邊的蒿草遮住他們的神秘身影。

馬車車轎內坐著四個女子,正中坐著一位妙齡美人,年方二八上下,身姿窈窕。上身穿桃花襖,下身著蓮花裙,一隻玉簪斜插發髻,飄飄秀發掩映著花容月貌。隻見她鼻若懸膽,唇若塗朱,眉如春山含黛,目似秋水撩月。隨著車子的的顛簸,更讓這位美人有了一番別致景色,這就是雪竹公主。其餘三個都是侍從打扮,身披細鎧、腰掛寶劍,一個個眉目俊秀,英姿颯颯。

“公主,昨天下雨,耽誤了我們行程,如果回宮晚了。大王會不會怪罪我們呀?”旁邊一個貼身女侍從問道。

“不會的,隻要我能平安的回去,父王高興還來不及呢!小鈺,到時我要讓父王重賞你們三個。就說你們陪我不辭勞累、體察民情——”說道這裏,雪竹公主蹙起雙眉。

“公主,你怎麼了?是不是還為淩秋城城的事抑鬱?”旁邊的另一個女侍從好像看出了雪竹的心思。

“是呀,小蝶,淩秋城連年幹旱,已經民不聊生。好多百姓都逃到北邦去了。更可惡的是父王撥下的賑災銀子盡然沒有用到災民身上。”

“我看問題肯定出在淩秋城城主梅雲夢身上。是他把銀子侵吞了,害得老百姓都罵大王!”

“小蝶!這些話回宮之後不要亂說。我會把一切稟報父王的。可憐那些百姓流離失所。”雪竹說罷,又陷入沉思之中。她出生在南邦國的王宮之中,從小過著錦衣玉食的生活。由於生母早亡,父王更加愛憐她。再加上她自幼聰明好學,豆蔻之年已能精通琴棋書畫;及荊之年已熟讀子史經集,詩詞文章經常贏得父王稱頌。可一想到自己最尊崇的父王盡然被淩秋城的百姓所不齒,心裏如同箭攢。她突然想到了什麼,對挨著轎門的女侍從說道:“青兒,讓劉纓把馬車趕快一點。今天太陽落山之前,一定要趕回王宮。”

青兒應諾,便打開轎門對趕車的年輕男子道:“公主讓你快一點。早回去都有賞,回晚了都挨罰!”

劉纓扭頭笑道:“青兒姐,是公主賞我,還是你賞我呀?如果是你賞我的話,這車絕對會又快又穩——”“少貧嘴,找打!”青兒一掌向劉纓後背襲去。

劉纓聽到耳後風聲,急忙轉身順勢將青兒的手握住,暗用七分功力。青兒頓時手臂發酸,叫道:“你耍賴,我才用了三分功力,你卻用這麼大的勁。”說完猛地把手一抽,掙脫開劉纓的手。“不理你了!”氣呼呼的轉入轎中。

他們兩個的舉動,被轎裏的雪竹、小鈺、小蝶看的一清二楚。三人禁不住笑出聲來。青兒一邊揉著青一塊、紫一塊的玉手,一邊向雪竹埋怨:“挑誰出來不好,幹嘛挑他!”“沒想到,我堂堂南邦公主的貼身侍衛功力還不及一個馬夫,以後我可要擔心自己的安危了。”雪竹打趣青兒。青兒一聽不高興了,一撅小嘴:“他什麼馬夫!還不是大王子擔心自己妹妹的安危,把自己的手下第一高手派了出來。”

雪竹笑道:“一路上你們打打鬧鬧,倒也添了不少樂趣。回宮後一定讓父王重賞你們倆。賞賜什麼才合適呢?”雪竹邊說便用目光掃著青兒。“公主,我看就讓大王賞賜他們倆一套房子,一張床,一張被子。”小鈺搶過話頭。“對對對!另外再賜個大紅的雙喜!”小蝶也在一旁笑道。“死丫頭!你們兩個欠打!”青兒說著就要向小蝶、小鈺動手。雪竹急忙攔住道:“青兒,開個玩笑,何必當真呢?劉纓哪能配的上我們青兒,我們青兒武功又高、模樣又好。什麼樣的男子找不到?”青兒這才收了怒氣。

轎簾外的劉纓聽到裏麵的打鬧,心裏微微一笑。揚起馬鞭朝白馬揮去,高喝一聲:“駕!”那白馬奮起四蹄,奔跑起來。未行數十丈,卻又突然停了下來。原來這白馬曾是南邦國王黎霄的座騎,久經戰場可識別陷阱、險隘。因黎霄久不上戰陣,就把這匹寶馬賜給自己的愛女雪竹公主。劉纓一見情況異常,忙手按劍柄、提高警覺。轎裏的雪竹被馬車一震,卻不知究竟出了何事。青兒探出頭來問道:“劉纓,怎麼了?”劉纓見到前方路邊蒿草裏似有人影,隻得凝神察看。

且說,殷天龍、殷天鳳兄弟二人,見白馬沒有跑到絆馬索處就收住馬蹄,不由暗自吃驚。見僅此一輛馬車,不足為懼。遂一聲口哨,七八條黑影在蒿草中躥出,各持刀槍攔住馬車去路。

劉纓見這些戴鬼頭麵具的黑衣人突然冒出,知道不好。便喝道:“你們幹什麼的!意欲何為?”

殷天龍道:“少廢話!交出公主,饒你不死!”這時青兒打開了轎門要看個究竟。殷天龍目光一閃,看到了車轎內的雪竹。用手一揮,直奔馬車。

劉纓回頭喊了聲:“保護公主!”便抽出寶劍施展輕功,飛過馬頭向殷天龍刺去。殷天龍忙用鋼刀抵擋,同時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使出“掃蕩腿”。這腿乃殷天龍獨門絕學,一腿便可把碗口粗的樹掃斷。劉纓見勢不好,說這是遲,那是快。他一個旱地拔蔥飛身躍起,躲過這一腿。

再說,青兒、小鈺、小蝶各持寶劍跳下馬車,在馬車的周圍抵住這幾個鬼麵人。殷天鳳見青兒瘦小,以為可欺。抖起霸王槍向青兒刺去,青兒不慌不忙,一個鷂子翻身,躲過這一槍。順手把寶劍甩了一個劍花,直刺殷天鳳麵門。天鳳見劍來得快,急忙低頭甩身,又用霸王槍猛砸青兒的寶劍。兩件兵刃相碰,青兒頓覺手臂發麻。暗想:“此人武功不凡,非我一人所能抵擋。目視左右,見劉纓正與殷天龍鬥在一處。小鈺、小蝶與另外幾個鬼麵人打成一團,看架勢她們兩個也有點抵擋不住。隻好硬著頭皮招架殷天鳳的霸王槍。不到三十回合,卻感到筋骨盡軟、眼花繚亂。殷天鳳一掌打來,青兒轉身要躲。誰知這一掌不偏不倚正打在青兒背上。青兒頓感背心發涼,一股腥味從喉嚨裏上湧。她打了個趔趄,急忙用內功封住喉嚨。殷天鳳順勢又向青兒刺去,忽然一支飛鏢打來,正打中殷天風的手腕。殷天鳳痛吟一聲,退出數步。

原來,劉纓見青兒危險,幾次想脫身過來相助,卻被殷天龍死死纏住。見青兒中了一掌,知道不好,便向殷天龍虛晃一招,退出數步,順勢掏出飛鏢。殷天龍見他要使暗器,急忙要躲,可劉纓手中飛鏢卻向殷天鳳打去,也因此救了青兒一命。

而此時,小鈺、小蝶被幾個鬼麵人逼得甚緊,劉纓知道她們要招架不住。便趁殷天龍給殷天鳳包紮傷口之際,縱身一躍跳到她二人身旁。飛起一腳向一鬼麵人腹部踢去。那人不曾提防,像麵袋一樣重重的摔出數丈。其餘幾人見劉纓不好對付,便合力來攻。劉纓見這幾人氣勢洶洶,忙飛身向前躍起,同時向小鈺、小蝶使了個眼色。來到青兒麵前,左手持劍,右手環抱青兒腰部,縱身一躍,跳到馬車之上。對著白馬臀部猛力一擊,那馬恰似離弦之箭向前奔去。殷天龍等人見馬車走脫,忙棄下小鈺、小蝶不管,直追馬車。幾個人知道如此追法恐怕追不上,便又從小路斜穿,去攔截馬車。

而車轎內的雪竹平生頭一次見到如此場麵,在車轎內早已哆嗦成一團。當劉纓駕車逃出時,她才稍微鬆了一口氣。馬車行了數裏,殷天龍等人已從小路包抄過來,再次攔住馬車。劉纓見此情景,知道當前就是死戰也走脫不了。忙勒住韁繩,用鞭梢直指殷天龍等人:“你們到底是什麼人?可知劫持公主,是死罪!”

殷天龍哈哈大笑:“劫持公主是死罪,你小子防礙大爺,也是死罪!弟兄們,上!”鬼麵人如餓狼撲食般撲向劉纓。

劉纓見勢急迫,隻得拔劍力戰眾多敵手。這些人個個武功高強,不似普通剪徑強盜。正在萬分危急之時,卻見前方有一隊人馬衝殺過來。為首的那位胯下青驄馬,身披鎖子連環甲、頭戴鳳翅亮銀盔,手持一杆絞龍槍。

殷天龍定睛一看,認得那帶隊之人。正是南邦國兵馬大都督段恒之子段紫雲。此人,曾多次與父征戰疆場,屢立戰功,深的南邦國王阮霄賞識。年紀輕輕就被任命如意城禁衛隊總領。隻見段紫雲用槍一揮,隊伍以二龍分水之勢衝殺過來,雪竹的馬車也緊緊的被保衛住。殷天龍見難以得手,隻得喊了聲:“弟兄們,撤!”一聲令下,鬼麵人紛紛逃竄。

段紫雲哪裏肯放,他躍下馬背,抖槍向殷天龍刺去。殷天龍轉身用刀抵擋,未過二十回合,就累的汗流浹背。而段紫雲槍法嫻熟,越戰越勇。在殷天龍眼裏,那杆槍越來越快,暗道,還是最快擺脫此人為好。於是用刀在段紫雲麵前虛晃一招,扭身便跑。可段紫雲身手敏捷。沒幾步,便追上,用槍杆猛地一擊殷天龍右胯,天龍大腿一軟,倒在地上。正欲爬起,段紫雲以槍尖直指他的喉嚨喝道:“說!什麼人指使你來劫持公主?把麵具摘下來!”

殷天鳳一見哥哥被擒,忙用左手掏出一包“迷魂散”向段紫雲麵部打去。段紫雲見一團白煙迎麵而來,顧不得槍下之人,忙用衣袖掩麵後退數步。白煙散盡,幾個鬼麵人早已消失的無影無蹤。段紫雲見走了刺客,隻好怏怏來到雪竹公主車轎前,單膝跪地向雪竹施禮。言道:“公主殿下,末將護駕來遲。讓公主受驚,望公主恕罪!”此時,雪竹見刺客已逃,禁衛隊已趕到護駕,心裏頓時落下一塊石頭。推開轎門,對段紫雲道:“將軍請起。”“謝公主千歲!”段紫雲忙起身,見公主平安無事,倒也放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