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懷奇術,願解少年愁(2 / 3)

“您好,尾崎先生。”塞巴斯微微彎了彎身,禮貌地對尾崎秀實打招呼,完美的優雅。

尾崎秀實不著痕跡地打量著塞巴斯,心下讚歎,嘴上卻很客套:“米卡利斯先生太客氣了,和不寂一樣叫我尾崎大叔就可以了。”

塞巴斯雖然點頭,但並不打算那麼叫。尾崎秀實又問了一些問題,塞巴斯也是禮貌而有所保留地和他打著太極,兩人這樣一來二去的都是客套話。不寂在一旁看得無奈,出言道:“昨天我和塞巴斯做了很多糕點,就想著拿過來讓您嚐嚐。”

一邊說著,一邊從食盒裏將點心取出,一一擺在桌上。模樣精致的糕點,看著便讓人食欲大開,尾崎秀實的注意力也立馬落在那些吃食上。他也不與不寂客氣,拿了一塊放在光守的手裏,又招呼幸村精市和身後的管家一起吃了起來。

不寂轉頭與塞巴斯相視一笑,兩人皆是無奈。尾崎秀實其人隻有在陌生人麵前才擺著一副嚴肅而不苟言笑的表情,但凡熟悉他的人才知道,他其實為人很是寬容和氣。

管家是個嚴謹而實在的老人,與尾崎秀實自幼相識,現在兩人在療養院裏彼此做個伴,倒也算是老來清閑,很是怡然。他吃著不寂的點心,連連讚歎,倒把不寂弄得很不好意思。尾崎秀實在一旁看著不寂的模樣,開懷大笑,直呼不寂的臉皮薄,把大家都逗笑了。不寂搖著頭哭笑不得,心中卻很安然,他知道尾崎大叔今天的心情很好。所以,娛樂了大眾倒也沒什麼。

時不時與旁邊的人交談數語,不寂偶爾替光守抹去嘴角的糕屑,看他吃著糕點,眼神亮晶晶的樣子,笑得溫潤俊逸。

吃了一些糕點,又喝了幾杯茶,尾崎秀實的精神愈發好了,他指著幸村精市問道:“你今天去複檢,怎麼樣了?”

幸村精市雖不明白他為什麼要當著這許多人的麵問他,但仍是微笑地回答:“醫生說恢複得很好,但是仍需要用藥,每半個月都要去做全身體檢,而且運動還得適量。”

尾崎秀實把幸村精市微微的不自在看在眼裏。他知道精市是個心氣驕傲的孩子,各個方麵都很優秀,但就是時運不好,因而很是替他可惜。

“不寂,我知道你對一些疑難雜症很有對策,所以今天我就厚著臉皮替精市向你討個人情。”

幸村精市有些詫異地看著尾崎秀實,又有些疑惑地看了看不寂。不寂卻笑了:“尾崎大叔,什麼討不討人情的,有需要我的地方,您隻管開口。隻是不知道幸村君身體哪裏不適?”

尾崎秀實看幸村精市有些尷尬,又有些猶豫的樣子,便開口勸道:“你小子不用擔心,不寂醫術好得很,當年那些知名西醫都說我的兩條腿廢了,如今你看,我不是走得好好的。所以你就放心讓不寂給你看看,說不定你以後就不用這樣小心翼翼地,連打個網球也要顧忌著。”

幸村精市表麵平靜,心中卻情緒翻滾。他的病,確實是他一直以來的心頭大患,當年他為此不知放棄了多少場比賽,也不知在多少個黑夜裏輾轉反側失眠焦躁,更連累了家人和隊友,讓他們替自己擔心不已。就是後來的手術,也是他一生所麵臨的最大賭注,所幸他贏了,卻也付出了一定的代價。如今卻有人說,自己有機會可以像一個健康的人一樣,不用擔心激烈運動,不用有所顧忌地打網球……所以,他動搖了……

幸村精市跪坐在坐墊上,朝不寂深深行了一禮,聲音有一絲不可察覺的顫抖:“雲上前輩,那麼麻煩你了。”

不寂皺眉,對於日本的禮節始終適應不良。他忙去扶起幸村精市,苦笑道:“還不知幫不幫得上忙,你也別這樣。看你和尾崎大叔的表情,也知道你的病可能有些棘手,既然如此,我還得從頭了解。如果可以,希望你能把你的病症,還有你治療的情況和我說說。”

見不寂並不太把握,幸村精市在那一刻燃起的孤注一注的希望,生生地冷了下來。不寂從他神情上細微的變化,看出了那一抹黯淡的失望,歎了一口氣道:“西醫講究快、準,而中醫則講究細水長流,這兩者都有其優點。你去複檢,那醫生既然說沒什麼大問題,隻是不太能劇烈運動,這說明剩下的是西醫所不能解決的,但對中醫來說卻未必。”

“把手給我。”不寂不忍少年的黯然,心中也希望自己能夠幫上忙。

幸村精市不明所以,但仍是把手伸了出來。當不寂溫暖的手指碰上他冰涼的手腕上時,幸村精市微微一顫,有一瞬的晃神。

摸著幸村精市的脈搏,不寂的眉頭擰了一下,微微沉吟,然後閉上眼睛,更細致地感探。一旁的人都不覺屏息,心中緊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