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臣在。”楊槐遠出列。
“此事實在令孤寒心，就交給三伯父了。”楊桐眼神陡然變得淩厲，喝道：“來人，將名單上的官員押入天牢，好生相待。大理寺聽從賢親王調遣，務必將此事查得清清楚楚！”
此話一出，殿裏幾乎一片哀嚎聲——哭喊聲，叫冤聲，甚至還有互相揭發互相出賣的聲音。
遲相雙眼發直，根本不敢相信。
不過其實名單上並沒有他，但是羽翼具剪，他再想做什麼也沒有法子。
“皇上！”遲相突然發聲：“皇上您睜眼看看啊！您倚重的臣子被奸人陷害了啊皇上！皇上您睜眼看看啊！微臣盡忠大燕三十餘載，斷不能再此被奸人所害啊皇上！”聲聲泣血，字字含淚。
但是皇上並無反應。
“哼，退朝。”楊桐一甩袖子，立刻有人上前將遲相拉走。
“退朝——”公公尖銳的嗓音再次劃破被哀嚎陰霾充斥的大殿。
楊桐扶起皇上，一旁又有兩個小公公一起來扶。楊槐遠的目光和秦凱略一對視，兩人又各自調開。此次早朝，能自己走出大殿的官員並沒有多少。
此次變故的最後，名單上的官員幾乎全被抄家，僅斬首官員就多達二十餘人，鬧市口幾乎血流成河，將近半年時間才恢複原來的繁華。被後世稱為“天成之亂”。
不過被抄家斬首是一個月之後的事情，現在的秦商和楊子葉他們，即將要到達南疆國。
關於南疆國的種種傳聞，在大陸其餘四國有各種版本。但南疆國之神秘確是整個大陸都認定的事實。
南疆國最早之前是屬於南宋國的一個部落，這個部落神秘，並不受南宋的控製。南宋當時的君王一次次派兵鎮壓未果反而元氣大傷，終是放棄。
楊子葉他們沿路打聽了些消息，關於南疆的內部地形，似乎是以雨林為主，多河流沼澤。裏麵有很多毒蟲，大的幾可吃人，小的可以飛進身體裏啃食內髒。
“小夥子，能別去你們還是別去了。”一位老人如是跟他們說道：“我大兒子去過裏麵，回來的時候魂都沒了，裏麵住著惡魔啊。”
還有位大娘給了他們好多白色微微有些透明的小石頭，說是能讓水變清的神石。還有不少塞給他們幹糧清水的，那看他們的神情，似乎他們去了就無法再活著出來。
總之在大燕和南疆的邊境地帶，隻要是有人聽說他們要去往南疆，神情就無比憐憫。
他們交出文牒準備通過邊境時，那守城的官兵還勸了兩句，最終還是看著這三十幾人的壯漢，無比惋惜地放行了。
楊子葉他們也頗為無奈，若是還有別的選擇，他們也斷不會把自己往這裏推。隻是既然已經走上了這條路，便是咬著牙也要走出去。任務還未完成，南宋和大皇子與大燕的戰爭一觸即發，已經容不得他們再有別的想法了。
商隊前行兩裏地，地上歪歪斜斜地立著塊石碑，上麵寫著：南疆。
然而令人毛骨悚然的並不是這些，而是那塊石碑的周圍三步之內，蠅蟲亂飛，竟然堆滿了屍骨。壓在下麵的已經是白骨，上麵的屍體還有些腐生生物在上麵爬來爬去。淡淡地屍臭穿來，那刻著南疆兩個字的石碑竟像是一座詛咒塔一般，眾人都不由自主地停下了腳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