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後來,良妃開始纏著他,非要他帶她離開,他怎麼都擺不脫,才發覺事情有些麻煩,原本是想著等皇上一駕崩,良妃就得出宮另行婚配,他也可以解脫的,沒想到良妃居然懷了孕,燕寧公主沒費什麼事,就查到了他身上,由得他不承認嗎?
太傅臉色發青,怒道,“南瑾,你這番胡言亂語,是誰教的你?簡直豈有此理,良妃怎會做出這種事,你是不是受人指使,誣陷良妃,說!”
南雪鈺冷笑道,“太傅大人這話何意?難不成南瑾會受誰指使,拚著賠上自己的性命,也要誣陷良妃不成?”
要知道,與皇上的妃子偷情,是絕對不容許的,定會被判斬刑,誰這麼傻,會胡亂擔下這樣的罪名來?
太傅鐵青著臉,怒道,“這可說不準。太後,此人分明是故意誣陷小女,請太後明查。”
還不肯承認?太後冷聲道,“南瑾,你說清楚。”
“是,太後,”南瑾自知難逃一死,隻求能坦白交代,或許還有一線生機,“確實是卑職與良妃娘娘偷、偷情,卑職隻是沒想到,她會懷有身孕--”
“南瑾,你還胡說!”太傅恨不得一腳將之踹翻,“良妃冰清玉潔,豈容你任意誣蔑!”
南雪鈺差點笑出聲來,太傅也真是不要臉到了極點,良妃都替南瑾懷上孩子了,哪裏冰清,哪裏玉潔了?
“太傅大人,你口口聲聲說卑職誣蔑良妃,有什麼證據嗎?”南瑾也怒了,“卑職倒是有證據證明,與良妃娘娘在相熟的很呢,她背上有兩顆痣,是不是?她左胸有塊月牙形的胎記,是不是?她--”
太後好氣又好笑,這都是些什麼事!
“夠了!”太傅臉上陣紅陣白,哪裏還繃得住,“你、你這不要臉的混賬,我要你的命!”說罷上前抓住南瑾的衣領,就要動手。
“太傅大人!”太後一聲厲喝,“哀家麵前你也敢如此放肆,成何體統!”
太傅立刻意識到自己失態,趕緊鬆手,已經滿臉慚愧,“太後,臣也沒想到小女竟會做出這等事來,實在是有辱門風啊!臣慚愧,臣慚愧!”
不裝了嗎?南雪鈺嘲諷地搖頭,還以為他會死不認賬呢,很好,隻要他認,那就好辦了。
“養不教,父之過,良妃做出這等事,太傅大人就沒有一點責任嗎?”太後暗暗冷笑,早知道他不會為了良妃,跟自己、跟朝廷鬧翻,否則沒他好處。
“太後恕罪,”太傅趕緊撇清責任,“小女已經入宮,臣平時也見不到她,更未教她做出這等事來,此番是她不守婦道,臣也深感痛心。”言下之意是說,我以前把她教的很好,誰知道她入宮之後做出這樣的事,跟我可沒什麼關係,別怨到我頭上。
太後暗道正合哀家之意,“那太傅大人的意思,良妃罪孽深重,無論哀家如何處置她,你都不會反對了?”
“臣不敢,”太傅跪下叩頭,“小女犯錯,理當按國法論罪,臣雖心疼女兒,但臣身為輔政大臣,必當身先士卒,大義滅親,請太後秉公處理,臣絕無異議!”
好一番義正辭嚴的表白,好一個大公無私的太傅!南雪鈺終於笑出聲來,讚歎道,“太傅大人果然深明大義,佩服佩服。”眼睛卻瞄向內室,良妃此時正在裏麵,太傅的話,她是一字不露的聽了進去,此時她臉上的表情,一定相當精彩吧。
太傅還不知道被南雪鈺給擺了一道,頗有些得意地道,“公主謬讚了,臣忠心為國,天地可鑒,怎麼會循私呢,否則有何麵目去見先皇!”
“那哀家就放心了,”太後可謂一語雙關,“既然如此,哀家就依律處置良妃,看在太傅大人麵上,哀家留她個全屍吧。”
“多謝太後恩典!”太傅趕緊叩頭,一副感激不盡的樣子,“臣告退。”說罷起身,恭敬地退了出去,竟連半句替女兒求情的話都沒有,是有多想良妃死啊?
太後眼裏露出嘲諷之色,“來人,把南瑾押下去,容後發落!”
侍衛進來將南瑾拖出去,關上了門。
內室裏,南雪鈺將良妃口中塞著的布團拿掉,抱臂道,“良妃娘娘,太傅大人的話,你可聽清楚了,現在你還相信,他會為了你,與母後翻臉嗎?”
良妃目露凶光,咬牙切齒地罵道,“名之曦,你他媽不是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