賈詡環視了一下周圍的人,怒喝道:“統統退下!五丈之內,不得有人騷擾!”

一聲怒喝,其餘的人全部不敢違抗,包括蓋勳在內。

雖然說,樞密院裏的五個人都是太尉,但是總要有個頭兒,賈詡就是五太尉之首,加上高飛對他敬重有加,賈詡也自然而然成為了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人,所以,其餘人都很識趣的走開了,退自動退到了五丈之外。

高飛對賈詡的忠心從未懷疑過,他看到賈詡斥退眾人,便問道:“愛卿有話盡管說就是了,不要藏著掖著。”

賈詡畢恭畢敬地向著高飛行禮,撩開長袍的前襟,撲通一聲跪在了雪地上,抱拳道:“臣賈詡,冒死進言,懇請陛下收回成命,內閣更改為參議院,臣沒有任何意見,可是參議院、樞密院絕對不能夠擁有限製皇權的權力,否則,長此下去,華夏國將猶如曇花一現!”

高飛皺起了眉頭,見賈詡將事情說的如此嚴重,便問道:“愛卿何出此言?”

“陛下製定的國策,必然是準備長久行駛下去的,一旦參議院、樞密院擁有了限製皇帝的權力,那皇帝的威嚴何在?在陛下的有生之年,以陛下的雄才大略,或許沒有人敢做出悖逆的事情來,一旦這種體製深入人心,在陛下百年之後,太子即位,新登基的皇帝,怎麼可能威懾全國?老臣們估計都已經垂垂老矣,新的一代成長起來的時候,誰敢保證他們沒有野心?一旦有人掌控了樞密院和參議院,那皇帝隻不過是個擺設,和挾天子以令天下又有什麼不同?”賈詡垂淚泣告,所說之言盡皆發之肺腑。

高飛聽後,也覺得賈詡所言句句在理。他能夠做到的,他兒子未必能做到,如果按照這種形式下去,皇帝確實是個擺設,可是他也不敢保證他的兒子就真的如同他一樣,如果可以的話,他甚至願意活他個五百多年,利用五百多年的時間,致力於繁榮國內,必然能夠成就一個大大的帝國。

可惜,誰能不死,誰又能長生不老呢?

“陛下,臣知道陛下的心意,是害怕自己會犯下錯誤,但是如果因為害怕而故意削弱皇權,那陛下何苦又要登基為帝呢?既然當了皇帝,可陛下這皇帝當了還不到兩個月,就要去削弱皇權了,陛下現在的子嗣還小,又怎麼知道兩位小王爺不能成為超越陛下的人物呢?青出於藍而勝於藍,隻要陛下注重培養,必然能夠培養出來一位比陛下還雄才大略的人來。陛下,你若是不答應臣,臣就跪死在這裏!”

賈詡認真了,非常的認真,而且認真起來比繡花針還真。

高飛想了想,覺得賈詡說的也對,自己才剛剛登基為帝,這又忙著來限製自己的權力,這樣做,未免有點自相矛盾了,當即將賈詡扶起,說道:“太尉大人用心良苦啊,我收回成命便是。不過你說的也對,我的那兩個兒子還小,我又怎麼知道他們不會超越我們呢。走,這外麵天寒地凍的,你死了倒是沒有什麼關係,總不能拉著我一起死在這裏吧?你個賈扒皮,還真想連我的皮也扒了啊?”

賈詡聽高飛給他開起了玩笑,自己也笑了,兩個人相視而笑莫逆於心,手挽著手,甚是親密地回到了薊城,倒是讓圍觀的人都不求甚解。

一行人回到皇宮之後,荀攸、郭嘉、田豐、荀諶、蔡邕、邴原、司馬防、囯淵、王烈、王文君、崔琰等人全部彙聚在大殿之上,見到高飛來了,群臣一起參拜道:“臣等叩見陛下。”

高飛徑直走上了大殿,坐在了龍椅上,朗聲說道:“卿等平身!”

於是,賈詡、蓋勳和大殿中的眾位臣子一起分別站在兩邊。

高飛看了一眼兵部尚書王文君以及吏部尚書崔琰,急忙問道:“詔書你們兩個人都接到了嗎?”

王文君和崔琰一起站了出來,抱拳道:“啟稟陛下,詔書臣等今日方才接到,還未曾動身。”

高飛道:“嗯,最近天寒地凍,雪天路滑,行走不便,你們以九部尚書的名義去地方充任知州和知府,確實有點難為你們了,不過,這隻是暫時的,如今華夏國人才缺少,一旦有合適的人才,我定然會讓他們補上。”

王文君道:“啟稟陛下,臣以為,鎮南將軍廖化文武兼備,持重老成,足可以擔任弘農知府一職,而且他人現在就在弘農,隻需陛下一聲令下便可上任。”

高飛想了想,扭頭看了一眼田豐、荀諶、蔡邕三人,問道:“三位丞相以為如何?”

田豐道:“臣等附議。”

高飛當即問道:“崔尚書,青州知州,你可有什麼人選嗎?”

崔琰想了想,回答道:“啟稟陛下,臣以為,軍議校尉逄紀足可以勝任。”

“逄紀?那個賈老道?”高飛好奇地說道。

崔琰道:“逄紀確實有大才,隻不過,先前在袁紹那裏,一直不太如意,所以索**事從不關心,整天追求道家學說,其實隻不過是懷才不遇罷了。臣以為,陛下這次洛陽選拔人才,唯才是舉,真正有大才的人就在這裏,足可以擔任知州,而且遊刃有餘,辛毗、陳震、王修盡皆出任知州,唯獨逄紀卻列在其外,逄紀也自感愧疚,沒能給陛下出謀劃策過,於是寫了一封‘罪己書’交到了吏部,祈求能夠得到陛下的原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