臥虹軒裏,虹兒除去了麵紗斜倚在床上,兩行清淚在絕美的容顏上流淌。“是啊!自己已經二十五歲了,若是在普通人家,怕是早已經嫁為人婦,生下好幾個孩子了吧!為了這一段感情,害得我苦苦地等待了九年。”一想到這裏,虹兒銀牙暗咬,“該死的蘇青蓮,看我怎麼收拾你的妹妹。”突然想到蘇幻兒,虹兒心頭一緊,那個小姑娘怎麼樣了?
她剛想起身,窗外響起了碧竹的聲音:“姐姐,我可以進來嗎?”
“進來吧!”,虹兒趕忙輕輕地擦了擦臉上的淚痕。
“竹兒,那個小丫頭怎麼樣了?”
“已經倒在雪地裏,不知是死是活了。”
“那你還不讓人抬進來,你沒給她把把脈嗎?”
看到姐姐臉上露出了焦急的神情,碧竹暗暗地鬆了一口氣,看來姐姐其實是很關心這個小姑娘的。
奇怪碧竹怎麼還不過去,虹兒愈發急了起來,叱道:“你還杵在這裏幹什麼,還不快過去?”
碧竹終於忍不住笑出了聲來,說道:“姐姐,我已經把她抬進來了,剛剛診過脈,沒什麼大礙,隻是一下子受涼發了燒,調養幾天就沒事了。”
說起碧竹,除了棋藝超凡,精於計算之外,還自幼喜讀醫書,是幻虹樓有名的大夫呢。她說沒事,虹兒立刻鬆了一口氣。
“隻是這個蘇幻兒究竟是什麼人呢?讓一向寬厚的姐姐要這麼折磨她。本來竹兒還擔心自己擅自做主把她抬進來會惹姐姐生氣,沒想到姐姐竟然這麼關心她。”碧竹還想再問,忽然叫了一聲:
“哎呀!”
原來是虹兒伸手狠狠地擰了碧竹一下,說道:“我隻是怕她萬一不小心死掉就沒得玩了。好了!死丫頭,別慪姐姐了。待會兒把今天的賬算清之後,就來和姐姐一塊兒吃晚飯吧!”
碧竹退了出去後不久,紅梅就回來了。
“姐姐,那個小子已經被我鎖在柴房了。”
“跪下!梅兒。”虹兒鳳目一寒。
紅梅心中一驚,戰戰兢兢地跪了下來。
“姐姐想知道一個問題,宮商是怎麼知道姐姐的年齡的?我的年齡連師父都不清楚,是不是你告訴他的?”
“是……”紅梅低下了頭。
“你告訴他姐姐的年齡經過姐姐的允許了嗎?”虹兒咄咄逼人。
“沒有……”紅梅的頭低得更深了。
“姐姐因此被宮商譏諷,這筆賬是不是該算在梅兒的頭上呢?”鋪墊成功了,隻剩下最後一步了,虹兒故意板著的麵孔透出了一絲笑意。
“是……”可憐的紅梅幾乎都要頭貼地了,完全沒有覺察到虹兒姐姐的目的。
“本來應該罰你去小柴房反省,不過那裏已經被宮商占了。怎麼辦好呢?”虹兒故意蹙著蛾眉。
“紅梅姑娘是想晚上在那個四麵漏風的大柴房過夜呢?還是……給姐姐做一頓晚膳做為補償?”掛著一幅挖好了坑不愁你不跳的表情,虹兒好整以暇地看著她。
唉!一生多姿多彩的幻虹樓主琴棋書畫無一不精,卻在廚藝方麵差得很了,倒未必是缺乏天分,真正的原因隻有一個,就是九年前她得到了紅梅做為自己的貼身丫環,當年紅梅還隻有十歲大,可是燒出來的飯菜卻可以和許多一流飯館的大師傅比個高低。所以,每當紅梅在學藝過程中出現差錯,虹兒姐姐下達的懲罰往往是——燒飯。
“姐姐想吃點兒什麼?”紅梅低頭苦著臉說道,燒兩道菜倒是簡單,但是要滿足虹兒姐姐那食不厭細,膾不厭精的口味可就難了。
“鳳凰展翅、熊貓品竹、龍井金魚、檀扇鴨掌、雲河段霄”。虹兒一道接著一道地報著菜名,到後來紅梅隻能看著姐姐的櫻唇一張一合,耳邊嗡嗡作響,聽不清姐姐在說什麼了。
“怎麼,稍微多了一點點兒麼?”虹兒用期待的目光看著紅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