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四章 整軍待發(1 / 2)

慕之清冷冷地看著慕綰棠,突然大笑了起來,連劉釧瑨都嚇了一跳。方才慕綰棠的話裏自然也帶上了劉釧瑨,可以她的腦子,自然認為自己是靜柔公主的嫡出女兒,自己就是嫡出的了,方才她口口聲聲提到的是儆儀皇太後與當今太後,也就是說靜柔並非嫡出的子女,因而這劉釧瑨自然也就算不得是嫡親的皇室子孫。

慕之清笑完了,惡狠狠地瞪著慕綰棠道:“嫡庶尊卑又是如何?儆儀皇太後還不是死在了當今太後的手裏?你還不是即將死在我的手裏?什麼嫡庶尊卑,隻有勝者為王!”

慕之清是恨的糊塗了,竟是這樣的話也說的出來,慕綰棠心裏頭雖說早就知道了事情的真像,但由慕之清說出來的時候還是有說不出的詫異。劉釧瑨愣愣地轉過頭來看著慕之清,聲音有些顫抖地問:“你說什麼?”

劉釧瑨並未曾理會劉釧瑨,反倒是慕綰棠開口:“她說,儆儀皇太後是死在當今太後的手裏的。”然後看著慕之清,看著她那麵目可曾的模樣,心裏頭突然一陣淒涼,冷然道:“你也說了,我是即將要死在你的手裏,可我並沒有死,你還沒有贏。”

慕之清此刻隻顧著惡狠狠地指責:“我告訴你,我一定會讓你死在我的手上!一定會!”

劉釧瑨再是忍不住,一把拉了慕之清,狠狠地打了她一個耳刮子:“你說!到底是誰教你的胡言亂語!”因著心中害怕,那打過慕之清的手還在微微地顫抖。

慕之清輕輕一笑:“誰教我的?你去問問不就知道了麼?”言罷,自個兒轉身出了門。

慕綰棠此刻心中隻知道緊張,再也不剩下其他。劉釧瑨走過來,定了定神,道:“你想清楚了,這每一封信件呈上去,便是你慕家永世不得翻身的罪責!”

慕綰棠抬起頭,清亮的眸子盯著她的眼:“我已經想好了。”

劉釧瑨突然間有些害怕她的眼睛。不再看,便出了門。

梨棠宮。

左儀堂如今是準駙馬,因而得了特旨能夠時常進宮看望九公主。如今左儀堂自顧喝著上好的千張機,倒是一旁的九公主焦急了起來:“你到底想怎麼樣?”

左儀堂悠然地放下了茶盞。笑著按下了九公主的手:“公主別急,我還能夠如何?隻是不希望公主做傻事。”

九公主頭一次與男子這般親密接觸,即便是身為未婚夫的左儀堂,如今這樣倒是頭一次的肌膚之親,不免有些羞赧地抽出了手,瞬間有恢複神色:“你莫名其妙讓我去救了慕綰棠,我救了,非親非故,你去救她做什麼?你不要忘了,你左府可是全府都投靠了我!投靠了我大皇兄!”

左儀堂眉目帶笑。說出口的話卻寒冷如冰:“是左府全數投靠了你,投靠了大皇子。”

九公主一驚,正自顧琢磨他是什麼意思,左儀堂卻已經站了起來,九公主才不過十三。雖說同齡女子中各自算是高的,但卻仍舊在左儀堂麵前矮了一個頭,不服輸,倔強地對著左儀堂道:“你……你到底要幹嘛?”

左儀堂低頭湊向她的臉龐,九公主隻覺著陌生男子的氣息漸漸濃厚起來,逼得她不得不將頭低的低低的。宮中的嬤嬤自從她定親後便也說起過男女之間的事,一想到那樣的事。心中不免也隱隱有些羞赧,隻覺著他的氣息越來越靠近,緊張之下閉上了眼睛。

左儀堂在她的頭頂低低地笑了兩聲,著手摸了摸她的發頂,這樣的溫柔,連素日裏寵愛她的父皇都沒有過。她竟是默默地期盼起這樣的溫暖來,抬眼正好撞進了她烏黑溫潤的眼中,那眼神仿佛是看著她又仿佛不是在看著她:“東邊日出西邊雨,到時無情卻有情。”

這樣繾綣美好的詩句,自他口中出來卻是有一股無線的哀婉。仿若這樣的日子隻是奢望一般。九公主此刻有些不適,正以為他這話是對著自己說的,臉上又飛起了兩朵紅暈。左儀堂猛地眨了眨眼睛,眼中那股彌漫的霧氣重又回來,看著懷中臉紅的仿若要燒起來的女子,握了握她的手:“下回我再來。”

九公主低著頭應了,可卻是不敢抬頭看他,隻命人送了他出去。

左儀堂走出宮門踏上了馬,有些帶著肆意的感受策馬奔去,不似平日裏溫吞的模樣,竟是有一些凜冽。恒京心下大駭,忙策馬跟上,卻怎麼也跟不上。

左儀堂隻駕著馬,那風吹在臉上仿若輕鬆了許多。方才一個晃神,竟是將她認成了慕綰棠。本是表親,其實也不相似,隻方才那模樣竟是有些像當年慕綰棠十三歲的時候,拉著他的衣袖低聲喃喃,柔軟的發輕輕觸碰自己的臉頰,歲月仿佛在那一刻靜止,他隻是單純地愛慕她,她隻是羞赧地報之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