卻說金軍營內,各部將領倒也濟濟一堂,雖然今日初戰金軍並未討好,而且還一連丟了三員將領,宗弼精心打造的鐵浮屠雖然露了一小臉,可最終也沒能討了好去。
不過,即便如此,也不瞧見營中氣氛壓抑,畢竟金軍耗在這遼陽城外也是小半年了,都被黃傑用一個免戰牌給拒之門外,如今既然黃傑願意來戰,以金人的看法而言,還真是有打未必輸,打輸也總比沒得打要好。
也不管邏輯通不通,反正今日接戰之後,善使馬後炮的人便也尋著了用武之地,就如這鐵驪部的將領一般,此時瞧他厲害,可早些時候黃傑接連斬殺蒲家奴和勿裏乞也不見他冒頭。
便也說,就在宗弼與那鐵驪部將領說話的時候,位於角上一個靠邊的位置上,郭藥師父子跟甄五臣等人也是聚坐一案,雖然都在大口喝酒大口吃肉閑聊著,不過他們的目光始終都在關注宗望和宗弼兩人。
經過小半年的時間,如今郭藥師的手下不減反增,人馬已經擴大到了差不多五萬還多,若不是當初他保住了大部的怨軍老卒作為骨幹,如今這五萬人馬他還真是未必能統帶得來。
至於說郭安國和甄五臣,這兩人也是運氣太差了點,當初郭藥師攢了心眼兒,讓甄五臣護送傷兵去錦州的時候,曾與他下過密令,叫他去了錦州後可以伺機而動,若是宋軍果真破了得勝關(山海關)來攻錦州的話,可以臨機決斷是幫忙駐守還是背後捅刀子,甚至不得已或情況不好時,便是獻城也是可選的。
可是,讓郭藥師和甄五臣等人沒有想到的是,坐鎮河北的種師道居然攻下得勝關就停下了腳步,絲毫沒有繼續北上的想法和意圖,而且隨後宗望也派人增援去了錦州,說是過來收束沿海船隻攻打宋軍,可真實的意圖卻是加固了錦州城防,就防著甄五臣等人搞事情。
所以,甄五臣和郭安國等人也就在錦州磨蹭了一個多月,便也叫郭藥師一封書信給招回了宗望的大營。
而對此,宗望給出的態度卻是渾然無事一般,絲毫都沒關心郭藥師他兒子到底是去是留,似乎郭安國這人可有可無一般。
隨後,隨著金國各地解來的簽軍源源不斷抵達,宗望也把手一甩,將簽軍的整合、操練、安置等等的工作全丟給了郭藥師。也幸虧郭藥師怎麼說也是科班出身,哥們也是練過的,倒也真按著宗望的意思把差不多接近十五萬的簽軍分配完畢,組成了以他的常勝軍還有好幾路前怨軍老卒為骨幹的四部簽軍,其中郭藥師所領的五萬漢軍為前部軍,另外十萬又分為四萬渤海軍、兩萬靺鞨軍和四萬雜胡軍,也分別規整出來,叫宗望派了女真將領前來統帶,所以如今也才換了列席同座的機會。
隻是,郭藥師雖然也是萬夫長猛安,可他畢竟又是附軍又是漢人,自然融不進女真的圈子裏去,安排的席位也遠在邊角,由此可見他在金軍之中的地位是個什麼層次。
也說此時,郭藥師與郭安國父子倒也無言飲酒,正豎著耳朵在聽那鐵驪部將領與宗弼說話的甄五臣咧嘴一笑道:“這等愚笨的女真奴,還真把自己看成了個東西,若是明日他當真去叫陣黃傑,俺敢賭他娘的個十貫錢,賭這廝絕難在黃傑手上走過十招,便要叫黃傑斬於馬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