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宋軍這邊,先不說折家軍的人力資源如何,單說在武器裝備方麵對金軍的碾壓就是致命性的。如今的金軍雖然背靠的是已經建國快有十五年(阿骨打建立金國是在政和五年,也即是1115年),但即便至今金國也沒能弄出屬於本國的軍備科技樹,采用和沿襲的依舊還是遼國的那一套,便是鐵浮屠的裝備也是東一種西一種,以遼國各式重甲、紮甲為基礎,胡亂穿起來後搞出的四不像。
而宋軍這邊,黃傑卻是下足了功夫來打造折家軍,武器都是新式的百煉鋼製品不說,鎧甲更是富含大量的黑科技。別人家的鎧甲,要麼是皮甲、要麼是鐵甲,再不然就是皮革為裏、外襯鐵甲然後內裏再套一層鎖子甲。
可黃傑給折家軍裝備上的都是複合甲,最外層是冷鍛的百煉鋼甲片,中間層是固定用的皮革,內側是鑲嵌式的鋼板甲,最內側更是絲綢織物製成的防箭內襯,光這還嫌不夠,每人還貼身穿著一套絲綢內衣,這麼一套甲胄穿戴好以後,除了對鈍器傷害依舊還是沒有什麼防禦能力之外,不論是刀砍還是槍紮,又或者是尖刺和箭矢,對這些傷害的防禦力簡直可以用來吹牛逼。
就今日戰況可見,當雙方趨近百步之內開始互相進行箭雨拋射的時候,金軍不論是在發射次數、箭雨密集程度和強度上都遠高於宋軍,可是他們造成的傷害卻遠遠沒有折家軍僅有的兩次發射所造成的殺傷高。
別人倒也不拿來說,就說身中四矢折彥武,雖然箭矢破了外甲並插在了甲胄上拔都拔不出來,可對他造成的傷害卻極有限,以至於他可以掰斷箭杆,背著四個斷矢在身上持續戰鬥。而更為顯而易見的是此戰之中,除掉極個別倒黴的家夥是被直接射中麵罩縫隙或者甲片缺口而死傷外,損在金軍箭雨下的人數可是極少的。
卻也說,聽得折可適對今日前來對陣的金軍鐵浮屠做了個極高評價,甚至還對這樣的一支部隊在叫陣作戰中被擊潰,給出了一個“可惜”的評價,眾人都是默默點頭,隻有折可存卻是撫須笑道:“有道是強中自有強中手,四弟怎可這般做評?也不怕會屈了我折家兒郎的誌氣麼?”
聽得折可存如此說話,折可適聞言一愣,倒也馬上反應過來,忙也笑道:“兄長哪裏話,弟弟怎會屈了自家兒郎的誌氣,隻是瞧那金軍的鐵浮屠甚覺可惜,若是再容他等好好練上一段,或可為我折家兒郎的勁敵。”
黃傑聽來一笑,道:“既是殺敵,自然是以己之強,攻敵之弱,豈有冀望敵人越來越強的道理?”
折可適聞言卻是搖頭,語重心長道:“今日破得金軍,非野戰也!日後欲縱橫金國境內,還須覓得克守之道,方是長策。”
對此,黃傑倒也無有異議,的確想要幹贏金軍,單是如今這般小勝無甚意義。不過,也得考量宋軍缺少騎兵,完全不可能跟金國拚數量這個問題,想要訓練出一支既能克製金軍,又能在野戰中不若下風的騎兵部隊,單是如今的一場小勝不過就是奠定個基礎而已,後麵要考慮的事情還真不少。
瞧得原本的犒賞慶功宴漸漸有跑偏的嫌疑,一旁作陪的楊可世和趙朔二人忙也來插科打諢的圓場,就聽楊可世忙也接過折可適的話頭道:“折將軍所言不錯!隻是這克守之道,也非一日之間尋得,反正今日初戰,折家軍打出這般大勝,可是足足長了我軍的臉麵,當痛飲才是,酒來!酒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