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一早,何小儀粉麵含春出現在了鳳儀宮,而原本需要來請安的人卻一下子少了兩個,眾人心思各異,竟無一人開口跟何小儀說話。
何小儀跪在地上給皇後行禮,皇後笑著點點頭,隨後便叫她起來,“你昨日受了委屈,快別跪了,起來見見大夥兒吧!上次因你病了,也無緣來本宮這鳳儀宮,今兒來了,便一一行禮問安吧!”
“嬪妾謝皇後娘娘。”何小儀說完便站了起來準備給眾人行禮,因為上次秦昭媛的事情,已經很少有人在新人行禮的時候為難人了,而且何小儀是皇後推薦給皇上的,大家也沒不便明著為難她,一一給眾人見過禮之後,何小儀坐在了自己的位置上。
皇後坐在上首點了點頭,對眾人的行為還算滿意,端起茶杯喝了一口茶,用絲帕按了按嘴角後才道:“本宮昨日將秦昭媛與趙麗儀禁足的事兒已經曉諭六宮,想必你們也知道了,日後做事都好生注意些,好在傷口淺,若是留了疤,可就不好了。”
“嬪妾謹遵娘娘教誨。”眾人趕忙附和道,皇後眼都未抬一下,哼了一聲才道:“別以為這事兒就這麼完了,趙麗儀跌倒的地方本宮已經派人看過了,地上有幾顆珍珠,這禦花園裏的路時刻都有宮人清掃,怎的能出現珍珠,想來是有人故意為之。”
掃了眾人一眼,皇後才又繼續說道:“雖說現在還未查到那珍珠的主人,但是趙麗儀誣陷宮中姐妹,上不能坦誠回複秦昭媛,下不能管束奴才胡說八道,本宮不能不罰,念其初犯,本宮便放輕懲罰,但若有人還有膽量步趙麗儀後塵,本宮決不輕饒。”
聽到皇後頓了頓,眾人趕緊附和表決心,表示自己定不會跟趙麗儀學習,皇後滿意的笑了笑,“秦昭媛未問明事情原由便逾矩懲罰宮嬪,本應重罰,但念其認錯態度良好,本宮便給她個機會,隻是往後什麼該做什麼不該做,本宮希望你們能明白。”
一聽皇後這麼說,眾人哪還不明白皇後是什麼意思,便是不明白也得說自己明白了,皇後又端起茶杯喝了一口茶,聽到下麵沒什麼聲音了才微微歎了一口氣,好似頗為無奈的說道:“本宮一直覺得,後宮和樂才最重要,可是竟有人這麼明目張膽的陷害人,真叫本宮心寒,本宮怎能不查?為了整肅宮闈,此事本宮定要查個明白。”
眾人聽後都微微有些吃驚,本來以為已經有人禁足了,這事兒就這麼過去了,竟不想還有後續,而且聽皇後的意思,是一定要揪出了人了,就是不知道會是哪個了,不過片刻,眾人就恢複了神色,這個時候誰怕了,難免給人心虛的感覺。
馮妃的反應比眾人都要快些,神色嚴肅的對皇後說道:“不想宮中竟有這等居心叵測之人,皇後娘娘可一定要明察,嬪妾等必定全力配合。”
皇後看著馮妃笑了笑,“本宮自然要明察,這好在趙麗儀身子康健,又隻是輕輕劃了一下臉,若是哪日這有心之人要來陷害身懷龍嗣的妃嬪,本宮還有何臉麵見皇上?”
“娘娘說的是,娘娘宅心仁厚,多為嬪妾等考慮,這是咱們眾位姐妹的福氣,嬪妾等自當為皇後娘娘分憂。”馮妃又回了一句,眾人便也跟著說了幾句。
該宣布的宣布完了,該發的威風也發完了,皇後便道自己累了,眾人識趣的退出了鳳儀宮,各自回了自己的住處,皇後有意要查,倒沒有什麼“好姐妹”互相串門子了。
回到錦繡宮,蓉月將問蘭一個人帶進了內室,“趕緊看看我名下有沒有少了珍珠,所有的首飾是不是都記錄的詳盡明了,沒有差錯?還有,看看那些下人有沒有多了什麼少了什麼的,做的隱蔽些,莫讓人發覺了。”
因為每次蓉月去請安,都是問蘭等在外麵,如波跟進去伺候,所以問蘭並不知道發生了什麼,雖然想問問蓉月,可是看蓉月的神態便閉了嘴,趕緊應下出去對賬,就算她對自己管的東西有信心,可總是還有個萬一跟著。
問蘭出去後,隨後如波便進來了,看到蓉月已經穩下心神,正一個人坐在榻上,她也安下心來,走過去幫蓉月倒了一杯水,“淑儀,喝口茶吧!問蘭做事一向妥帖,該不會有事的。”
蓉月“嗯”了一聲,接了如波遞過來的茶,“要查過我才放心。”如波點點頭,忙起了自己的事兒,剛歇了有一刻鍾,便有消息傳來,皇上給何小儀晉位了。
“淑儀,皇上的聖旨已經曉諭六宮,何小儀現在是何美人了。”小金子說完之後,蓉月的眼睛都未離開她手裏的書,“知道了,下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