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說過,我現在是公子了嗎?”
君天遙衣袖一拂,一股勁力拂過,紅月跪下的身子憑空裏覺出了一股拖力,不敢抗拒,順勢而起。
“公子恕罪!”
“我既然隻帶了你一個人,並且將他的行蹤消除了個一幹二淨,便是不想要再與神教扯上關係,這是最後一次提醒!”
紅月神色微微凜然,躬身應是。
遲疑了片刻:“京城最近有什麼新聞?”
“不對,是很不尋常的事情?”
無緣無故的,忽然提起這樣突兀的問題,連君天遙自己都有些愣然,更何況是沒有絲毫防備的紅月,不過,剛剛被教訓了一頓,她自然不會再次沒事找事,瞎操心。
“最大的新聞?”
很明顯,紅月沒有聽過新聞這兩個字,不過,想到君天遙補充的話,反應過來,趕忙接語:“很不尋常的事情,便是皇帝找到了一個侄子,據說是他已經死去兄長慕容戰的遺腹子,很是得到皇帝的寵信,出入車馬騎兵護持,宮門之中,任他隨意進出,得享龍紋配飾,還被封了郡王!”
紅月說起這個八卦的時候,臉上也不由自主地露出了一點趣味的表情,畢竟,不論是貴族還是百姓,隻要知道皇帝待自己侄子的態度,尤其是兩個人都毫不加掩飾的時候,對於皇帝幾十年來,隻有一個皇後,不曾有一個妃嬪,換句話說,其所生的皇子,全都是一母同胞,曾經,誰都以為這是皇家難得的一生一世一雙人,是最為人想往的佳話。
現在,卻成了一個天大的笑話,侄子?隻要不是眼瞎目盲的,都知道,那百分之九十是私生子。
“知道他叫什麼名字嗎?”
白日裏所見的那一抹蒼白,那一角冰冷的下頷,在君天遙腦海中徘徊,比起思考房書崆留下的東西究竟所謂何意,比起謀算玉瀟湘究竟要怎樣將他引蛇出洞,他更急切的,居然隻是那一眼的景色。
“自然是叫慕容……”
紅月脫口而出,下一刻,臉色尷尬,她忽然想起,自己聽到的傳言再多,對那個疑似皇子的人的稱呼,始終是慕容,除了皇家的姓氏,誰都不知道他的名字究竟為何,誰都不知道這個人被皇家相認的時候,是叫做什麼名字。
君天遙不是會無緣無故關注八卦消息的人,他最關心的,永遠與自己的切身利益有關,腦海中靈光一現,紅月有些不敢置信地開口:“難道那個人是……”
君天遙被她的話吸引了恍惚的注意力。
“玉教主?”
她到底有些不敢一直直呼玉瀟湘的名字,畢竟是積威已久。
君天遙撐在下頷處的手,一下子沒有忍住,按在了桌麵之上,慶幸,自己手中沒有拿著從舊房子中找到的陶罐子,要不然,會四分五裂的,他一點都不懷疑自己現在的心情。
“玉瀟湘沒有這麼神通廣大!”
他的臉色有些陰沉:“算了,他到京城中肯定有大動作,不會一直毫無動靜,我猜著,他的目標,不是皇宮,便是攝政王府,京城中,隻有這兩個地方會存在吸引他的東西。”
“明日找處宅子,隱蔽些,要能夠隨時監看到這兩個地方的動靜!”
君天遙發誓,他再也不會去思考那些會讓自己分神,會讓自己難以想通的事情,這樣想著,他要做的事情再次占了上風,有條不紊地吩咐了紅月接下來的動作。
在君天遙這裏努力尋找玉瀟湘的行蹤時,另外的地方,也有人在討論他。
“你還要在這裏呆多久?”
冷漠的男人滿麵鬱色,麵對著憑欄而立,一襲白衣如雪,飄飄然宛若月下仙人的男子,恨不得將他推到欄杆之下。
“我差點兒被人殺死,你難道便不曾想要知道,我出了什麼事情嗎?”
男子轉過了頭,臉色蒼白,比他身上的白衣還要讓人寒意凜凜,唇色,是不健康的深紫色,話剛說完,便忍不住咳了一聲。
男人沉默了片刻,在男子臉上的哀色漸漸消散時,冷然開口:“你的本事,我清楚的很,從來隻有你算計人,哪裏輪得到別人傷害你?”
淒然一笑,玉瀟湘眼底,真的是痛楚:“我哪裏對不起你,讓你如此錯待我?”
“你沒有任何地方對得起我!”
即墨軒恨然開口,玉瀟湘臉上的哀意一收:“我對不起你?我玉瀟湘自問負盡天下人,卻從來沒有傷害過你一絲一毫,當年,若不是我,你哪裏能夠從你皇叔父的手中保住性命,你摸著自己的心問問,我對不起你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