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入洞房!”隨著喜娘喜官的喝采聲,終於,水東和水西西的成親儀式結束了。
水夫人雲珠重重地噓出一口氣來:“總算是了卻了我的一樁大心願了啊。可是這個丫頭胡琴還是塊丟不去的心病。”
當晚,水夫人雲珠更是專門為此與老爺水精忠在客廳大商特量了一番:“我說老爺,這個胡琴丫頭留在咱們府裏的終歸是不大好的呀。你看我們家東兒這麼鍾情於她,我怕往後的會惹什麼事端出來的可就麻煩了。這個小蹄子長得又是一股狐騷樣兒,絕不是個省油的燈。要我說呀咱們還是趁早把她攆出府去才是啊,老爺!”
“可是夫人呐,剛剛你還跟東兒允諾說要把阿琴收了給他做小的。怎麼可以食言哪?”水精忠明顯地不同意。
“你可真是老發昏了!剛才是成著親的,水雲天都來哉,那陣勢還不是為了糊弄糊弄東兒好讓他乖乖的把那親給我成完。要不水雲天那個老妖怪又要來鬧事體,我們怎麼是他的對手?”雲珠白話幾句一下就曉以利害,可水精忠並不買賬:“可這阿琴對我們東兒是有恩的呀。她可是我們家的大恩人呐。當初要不是因為了她,我們老倆口也沒有今天娶兒媳婦的好日子。”
“。。。”雲珠無語,水精忠繼續說道:“當年要不是這個阿琴,我們東兒的癡線病怎生能好?我們感激她還來不及的怎麼可以趕她走?你說是不是這個理兒呀我的好夫人。”
水精忠平時話不多,可一旦真講起道理來還是能講的,水精忠三言兩語把一向能言善辯的水夫人雲珠給弄得無話可說,隻能在那兒淨翻眼珠子,可水精忠得理不饒人的還在那兒說道個沒完沒了的:“當年要不是阿琴的到來,陪伴著我們東兒,到處給東兒尋醫問藥,最後終於開解了東兒那癡線的老毛病。要不是有阿琴,東兒能有今天嗎?”
“噢喲,那是我們東兒的造化使然!關他人何事?”讓老爺水精忠戳到了痛處,水夫人雲珠硬生生地頂上來這麼一句。
“你可真是忘恩負義呀,夫人!”可把水精忠氣得。
“老爺,沒事可別為了個丫頭而給我戴這麼個大高帽,我承受勿起格!”水夫人雲珠怒氣衝衝地說完,站起來轉身往裏廂屋裏歇息去了。老倆口不歡而散。水精忠也沒跟著夫人進房,而是走向了書房,準備在今日兒子洞房花燭夜,老子來個挑燈夜讀!
畢竟是上了歲數的人了,讀著讀著,老眼昏花起來,看著書上的字都重體了,書桌上的燈油好象也生出花來了。兀地一下,好似有一個什麼東西來到了書桌邊。
兒子成親,自己也著實忙碌了一整天的了,是太困頓了,管他是什麼東西呢,隻要不是妖精就成。水精忠迷迷糊糊地似睡非睡地困著了。
“相公有禮。”朦朧間,一個婉轉的女聲在耳邊響起。四周圍一團的火紅,但不是著火般嚇人的通紅,這個紅倒是能讓人覺得煞是溫暖的。
“有禮,有禮。”水精忠是真的太困了,眼也沒睜地嘟噥了幾個字出來,他真的睡著了。
那女聲還在響,聲聲入耳,“相公,阿琴是不能和東兒在一起的。因為他們兩個都是你的親骨肉,阿琴是東兒的親妹子。”
“什麼?”水精忠一聽嚇得不輕,一大跳就從躺椅上起身,睡意全無,騰地一下就坐將起來,這才看到書房裏真的多了一個人,眼前的是一紅色娘子,長相婉約,很是標致。
本來半夜三更陡地在自己家的書房眼跟前的出現另一個人來,換誰不嚇得慌,可這水精忠覺得眼前這人好象在哪兒見過,麵熟陌生的樣子,全然沒感覺到害怕。
“相公勿驚。”那女子輕聲細語,一副和顏悅色。
“阿琴?”水精忠喚了一聲,“噢,不對。”水精忠想起阿琴應該喊自己老爺的,而此人卻口口聲聲地叫喊著自己做相公的。
“相公真是貴人多忘事。”那紅色娘子眼帶笑意,露出一口整齊潔白的牙齒,“我不是阿琴,我是阿琴的娘親。”
“哦。”水精忠站了起來,離座來到紅色娘子麵前,“老夫是上了年紀了,難免記性不好,請小娘子勿怪,啊。”水精忠彬彬有禮,上前給紅色娘子作了個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