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丁當當丁丁當當------”悅耳的上課音樂在上空奏起,不愧是大學院,連上課鈴也那麼悠揚婉轉,不過現在的我聽來覺得簡直尖銳刺耳無比。開學第一天就遲到,還真有我的。我一路狂奔不止,心裏又在想:西西和阿帆為啥不叫我呢?哎,都怪我昨天想家想得失眠,才到如此田地!
第一次覺得這個學校不要命的大,從宿舍到那幢人文院至少有兩站車的路。
“呼,呼---”總算爬到了二樓新聞係,許是長跑了那麼久肌肉酸痛,抑或許是抵達目的地太亢奮,我的右腳踩空了最後一級---奇怪,我怎麼沒滾下去?還以為自己死定了呢!回過神時,我嗅到一股幽香,才發現自己半倒在一個人的懷裏,幸虧了那雙及時伸出的手,我才沒有摔得屁股粉粉碎。我真誠感激這位身上帶著幽香的同學,剛想回頭道謝,那人已經放開手欲離開。我捕捉到了他的側臉,雪白的肌膚,微卷的睫毛,還有棕褐色的頭發,噢!不是昨晚酒吧遇見的“花澤類”麼?他叫什麼,左司翟?好像是這個。他覺察到我的目光,轉過頭,用茶色的雙眼似笑非笑地注視著我,說了兩個字:“小心。”盡管很輕,分量卻很重,我暗暗回想昨天對他地印象,與現在做了一下比對,結論是:他看上去真是一個好人。
就這樣,我們一前一後,走向自己的目的地,最後兩個人同時在一個教室門口停下了。一年級c班。
沒錯啊,我又看了一下門牌,這麼說,這個左司翟和我同在一班。我抬頭詢問他,他用眼神示意我先進。“呼!”我深深呼了口氣,盡量禮貌地敲了敲門。
門一打開,我就覺得自己完了,一個禿頂的教授雙眼噴火,雙手插腰,似乎從沒見過開學第一天就遲到的學生,而且還是兩個。
“怎麼回事啊?!”他理所當然會問這個。
“對不起,老師,我起晚了。”
他剛想發表對我這個“起晚了”發表什麼評論,但看到了站在我身後的左司翟徑直走了進去,就轉移了攻擊目標,“你------”
“抱歉,教授,我有事來晚了。”
“是司翟啊,沒想到分在新聞係,好久不見,我都沒認出來。你爺爺還好吧?”那個教授“你”了半天沒了下文,後來定睛一看,居然說出了在我看來石破天驚的話。
他話音剛落,全班一陣騷動,還有激動的女生叫了出來,目標都是一個人:左司翟。
好像是習慣了這些,左司翟旁若無人走向教室角落的一張空座位。
“好了,不要激動了,以後有的是機會嘛!”這教授剛一說完,全班哄堂大笑。“還有小同學,以後不要遲到了啊。”半天才發現我,這個教授索性沒說我什麼,可是什麼,小同學?
課間。
“米秋,你怎麼和左司翟一塊兒來呢?”不用想也知道問這問題的一定是西西,隻有她對帥哥那麼感興趣,她和我隔一條走廊(大學教室都是單人單坐的
)。“偶遇,純屬偶遇。”我趕忙澄清。
“哇,沒想到左司翟和我們是一個班的!真是一個巨大的surprise!"
"西西,你是否要收斂一點呢?”坐在我麵的阿帆沒好氣地說。
“不過話又說回來,好像軍訓時沒見過他,逃避軍訓的家夥!”我一想到教授對他遲到後截然不同的態度,就有些來氣。
“嘿嘿,他還用呢,學校肯定批準的。再說,曬傷了怎麼辦?”西西一臉知道內幕的樣子(可惜她沒看到阿帆的假裝嘔吐狀)。
“為什麼學校和教授都要這樣啊?”
“米秋,昨天不是說過嗎?他的顯赫家世,這個學校每年的助學金還有建設費之類的都是左氏集團撥款的;更何況他當初進來就是全市前十的成績,學校當然雙手歡迎啦!”西西很耐心地解釋。
原來是這樣。“可是,既然來到這裏他就是和我們一樣的普通學生不是嗎?為什麼同樣遲到,教授態度那麼不同呢?”
“嘿嘿,米秋,他怎麼可能和我們一樣呢?從他生來到現在就一直頂著光環,更何況我們也沒法把他當普通人看啊?你看那些女生,一下課就往那跑!”阿帆不屑地望著那些圍在左司翟桌子四周拿手機東拍西拍的女生。
“真是的,他人又不在,東西有什麼好拍的。”阿帆說道。
“你這就不懂了吧,若幹年之後,說不定這些照片會很值錢的。”西西眯著眼睛,仿佛已經看到了大把的鈔票。
“好了,你做夢吧。我們走了,不理你了。”阿帆說著拉起我的手要走。
“去哪裏啊?”我和西西同時問。
“你們不看課程表麼?下節在階梯教室上公開課。”阿帆對我們的無知很不理解。
“哦嗬嗬------”
就這樣,我們一路笑著鬧著走向頂樓的階梯教室。
哇,從沒看過這麼多號人一起上課!至少也有200多人吧,這個小禮堂般的階梯教室此時人聲鼎沸,大家都在快樂地交談著。教授已經來了,在上麵不是撥弄著電腦,等待上課音樂。
突然,教室一下靜了下來,你可別以為是大家聽到上課鈴了,其實是有幾個人進了來,吸引了幾乎所有人的目光。200多號人,齊刷刷地盯著這幾個人,確切地說是為首的那個人。
咦?那個為首的人怎麼那麼眼熟?標誌性的淩亂有型的短發,淩厲的眼神,緊抿著的有著優美曲線的雙唇,但一臉好像別人欠他前的樣子------我一下就記起來了:是那個在海南遇到的不配合的遊客和飛機上那個蠻不講理的家夥,那個姓盛的家夥!
真是冤家路窄,怎麼在這裏看到他呢?看來驚訝的不止我一人,不知怎的周圍的同學都議論起來。“這不是盛元祺?”"沒錯,肯定是他!跟我一個高中的,沒想到也在這兒!”“哇,他好像有點曬黑了,不過更帥了呢!”------
“元祺還是一樣有名嗬,即使是在人才薈萃的大學一樣風光無限啊!”西西讚歎道。
“搞什麼啊,你看後麵李子峰的臭美樣。真是!”阿帆說道。
“就是,誰在看他呀!真丟臉。”西西很讚同。
怎麼,這個盛元祺這麼有名,連西西和阿帆也認識。等一下,這個李子峰的名字也好熟,我不禁向盛元祺後麵的兩個男生看去,一個洋洋得意、自命不凡的,另一個看上去很親切、乖乖男的樣子,不就是海南的那幾個遊客麼?
"米秋,看到沒?那三個進來的家夥就是昨晚本要介紹給你認識的,我的高中同學。其實,其他兩個可以忽略,主要是元祺,很帥吧?你要不要------”西西說個沒完了,我連忙以教授上課為由讓她安靜會兒。
其實,我才不想認識那個叫什麼盛元祺的呢,省得再碰上什麼倒黴事(碰到他兩次都沒好事)。
大半節課,小禮堂般的教室都哄鬧著,還時不時發出手機拍照的哢嚓聲,目標都是盛元祺,不過他好像習慣了一樣,坐在最後一排玩psp,倒是一旁的李子峰擺出各種姿勢和他認為“敬仰”他的女生打著招呼,而那個乖乖的方文天(西西告訴我的,他好像有些暗戀娜娜姐噢。)有些不知所措,最後隻得乖乖地看著手中的袖珍書。不過西西叫我千萬保密,說是文天怕娜娜姐知道了連朋友也做不成了。
我倒是衷心希望他能成功,雖然我隻認識娜娜姐一個晚上,但我很喜歡她;而文天呢,通過我的短暫觀察,覺得他真是一個懂禮貌、乖巧親切的好孩子。雖然可能外人想不到他和娜娜姐會走到一塊兒,但我覺得假如他倆在一塊兒肯定不錯。
托了大半個教室fans的福,教授留出了半節課讓我們自由討論,其實這和茶話會無異了。我們這一塊還挺認真的,談了3分鍾“傳媒與工商經濟的關係”後,順利扯出來了。西西理所當然繼續剛剛沒說完的話,我很不情願地配合她大概了解了盛元祺那個家夥:成績優異,以全市前20的成績考進了西西裏丁學院的商學院的管理係;長相英俊,高中時就是學校風雲人物,受無數人追捧;家世清白,雖不顯赫但是豐衣足食,因為父母都是高幹;有一段為人唏噓的愛情------說到這兒,我不幸打起了瞌睡,是在是做夢都比聽盛元祺的家族史要有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