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88章 起用(1 / 2)

次日4月初8,江口。

已是正午,修建江堤的勞力飯後,橫7豎8躺在江邊休息。

馬蹄聲傳來,越來越近,張獻忠睜開惺忪睡眼,揉了揉瞥1眼,繼續睡。

大熱天,他下巴處依舊裹著布巾,將尺長泛黃胡須包著,很好的保養。

“籲~”

“下軍將,張獻忠何在!”

張獻忠1骨碌起身,視線模糊搖搖頭,看清楚來人穿著紫花罩甲,背掛紅底虎頭紋披風,盔上大紅盔旗與雀翎同立,是虎賁司的人。

急忙大喊:“罪臣張獻忠在此!”

周圍1同懲戒出工的車騎軍團左旅軍官35成群起身,望著1名名虎賁司下屬的虎賁騎士壓過來。

葛麟翻身下馬,隨行騎士同時下馬,指著張獻忠,葛麟道:“為張將軍換裝。”

馬具上取出長槍釘在地上,帷幕拉起,打來江水,張獻忠迫不及待鑽進去洗漱。

“爺想死你了……”

拿著1塊香胰子親了1口,張獻忠狠狠搓洗渾身上下,可洗不去曬黑的皮膚。手抹著渾身泡沫,張獻忠通體舒泰,整整4個月,沒有好好洗1次像樣的澡。

稍後,在監工搭起的涼棚下,張獻忠1襲紫花罩甲,左手握著巴掌大小鏡子,右手握著銀梳子梳著胡須。

1名名車騎軍團軍官洗漱、換裝後來到涼棚外,神清氣爽之餘,更是容光煥發,一臉止不住的笑意。

視察一遍江邊河堤進度,葛麟負著雙手來到涼棚前,道:“張將軍,接令。”

張獻忠走出涼棚,葛麟已站到十餘塊方石壘砌的小高台上,從紅絹裝裱的木盒裏取出1道公文,身側兩旁虎賁騎士站立。

“下軍將,張獻忠何在?”

“末將在此。”

走完形式,葛麟卷開公文念:“大將軍令,有兩淮陳氏私蓄大量糧秣,圖謀不軌之誌早顯。屢次警示,此獠不問不顧又我行我素,甚藐王法。今,得悉陳氏犯禁采買禁物抬槍十餘杆,其謀反鐵證累累。綏靖兩淮之不臣,車騎軍團可為先鋒。張獻忠等,念爾勞改期間兢兢業業,是故減免刑期兩月。得令即歸建之時,不可有誤。中正6年4月初8,令止。”

“末將,下軍將,車騎軍團左旅正旅將,張獻忠接令。”

單膝跪地,張獻忠長須流雲一般抖動,揚著頭滿是喜悅,接在手裏的將令,仿佛不是絹紙,而是1塊塊肉燒肉似的。

葛麟轉手從副手雙手呈來的木盒中取出肩章、臂章、負章、領章11掛在張獻忠身上,又取出新的任免令文,張獻忠的新軍籍堪合、將印遞給張獻忠,托著張獻忠手臂托起:“張將軍,稍後船來,便1同渡江。下官蒙大將軍看重,委任為車騎軍團左旅參軍司司正。此次平叛,還望張將軍多多扶助。”

張獻忠高葛麟半個頭,見葛麟還是上軍校軍階,將自己文書、將印收好,笑道:“葛上校過謙了,誰不知葛上校是將府儒將軍?”

“都是同僚吹捧罷了當不得真,下官從戎近兩載,卻無坐營、征討之積累。自知是個紙上談兵之人,大將軍也知。故而,此番平叛,下官9帶了1對眼珠子過來。”

“1人計短,3人計長。葛上校無須如此,本將是個聽得進建議的人,不是獨夫。”

張獻忠哪能相信這話,隻當是葛麟謙虛,拉著葛麟進入涼棚,毫不客氣坐在主位,問:“這兩淮陳氏,又是個什麼事?”

葛麟坐在次座,道:“此次平叛,君父題‘天下無糧’4字。”

說著,葛麟從腰間皮囊裏取出一副紅巾抹額展現給張獻忠看,紅巾上刺繡著‘天下無糧’4字,讓張獻忠看著皺眉:“你的意思是這幫狗日的囤積糧食?”

葛麟將抹額紅巾收回皮囊,緩緩點頭:“不僅如此,早在南巡前,各地大族便囤積糧食。當初南巡,即有坐鎮江南完成稅改的因素,也有減緩北方負擔之考慮。”

“而此時,張將軍該知道的自會知道,下官也9不隱瞞什麼。”

頓了頓,葛麟道:“此時,北方6省大旱,北方官儲糧秣告罄。夏收前,要調南糧千萬石北上,才能保證北方百姓吃飽。秋收後,還要再運1千2百萬石左右到北方以備不虞。而南方各倉,到年底也就有個千萬石儲糧。”

張獻忠眉頭皺的緊緊:“這麼說,今年幹旱要人命?”

他是榆林人,自然知道北方幹旱後是個什麼情況,少年時,大麵積的幹旱往往易子而食,全家餓死在路邊。

“嗯,旱災催命。今年若不做處斷,到明年時南北國朝隻能保1半。究其根源,就在於地方大族屢屢添亂,妨礙各地衙門收糧,致使天下糧食難以互補。將府預測,若明年北方還是如此大旱,到時不僅民間缺糧,軍糧也將吃緊。到那時,天下各軍就成了負擔,甚至安西4省也不得不放棄供養。國朝大好局麵,將功虧1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