端著酒似要敬酒,可他突然笑笑,咧嘴自顧自又是1口飲下:“讓老張操心了,兄弟得了調令,要去瀛洲1趟。”
張獻忠皺眉:“我怎麼不知道?”
他是主官車騎左旅的主將,手下1個團長要調走,他不點頭是不符合程序的。
李鴻基故意長歎,卻是笑吟吟:“真有些舍不得老張兄弟,可真沒法子,是咱虎子兄弟的意思。”
元從係插手,程序自然可以省略。
張獻忠忽然笑了:“以前還當你是個英雄,沒想到巴結人去了。咱可是聽說,李成棟將軍起初,並不待見你。這都能走得通,把你婆娘讓出去了?”
李成棟沒參軍前,在老家沒少被李鴻基欺負。
李鴻基抬起頭,身子挺直,手捏成拳搭在腿上:“怎麼?老張兄弟也眼饞了?”
他年前娶了個婆娘,高傑外放西北,別人送給高傑的千金姬,高傑敢收不敢用,轉給李成棟,讓李成棟看皇帝的意思處置。
朱弘昭想看李成棟家裏鬧是非,讓李成棟自己處置。李成棟9轉手送給了李鴻基,李鴻基做夢都想娶個天下有名的美嬌娘,自然9收下了,還明媒正娶。
張獻忠話裏意思也簡單,誰不知道李成棟怕老婆,自己不敢留在家裏也不敢養在外麵,9掛在李鴻基名下,自然是隨取隨用。在加上李鴻基眼前不符合程序的調動,張獻忠自然懷疑李鴻基戴了個什麼帽子。
抿抿嘴唇,張獻忠上下打量李鴻基:“爺不封侯,便不談婆娘這類破事情。你家那個,老子嫌髒。”
本來沒那麼大火,他隻是感覺李鴻基這個老上司不敬酒駁了他麵子,來問問話擺擺威風。沒想到李鴻基在他不知道的情況下要調走,哪能不生氣?
手下人都這麼走關係想走就走,他這個主將是泥捏的?
張獻忠一向高調,不封侯就不成家,已經成了他的標簽。眼前提及,仿佛李鴻基成了貪戀美色,為了升官連臉皮都不要的小人,還明明白白羞辱。
李鴻基能忍?緩緩起身,眥目咬牙:“再他娘說一遍?”
“爺9說了,嫌你家婆娘髒,嫌你髒!怎麼著,要打錘?”
張獻忠語氣蠻橫,丟了酒碗開始解紫花罩甲紐扣,氣呼呼還說著:“都是延綏好漢子,功名利祿馬上取,死了也對得起祖宗。爺9想不明白了,你他娘盡做些見不得光的苟且陰私事,同為延綏子弟,爺臉上無光!無光!”
純粹就是軍營住久了,開懷暢飲後火氣上湧,故意找茬要打架。
李鴻基早想揍張獻忠了,也解著紫花罩甲,向著校場邊脫邊走,還回頭瞥1眼。
有什麼不敢打的,不出人命9行了。
將6瓣戰盔拋給副手,張獻忠活動著筋骨,1名名各自交好的軍官也開始脫紫花罩甲,準備參與進去。
上了校場,全軍將士端著酒碗抱著酒壇圍堵過來,張獻忠佩戴麵巾將自己美麗的長須裹緊包好,啐1口:“還起字自成,李自成個鳥兒!靠女人褲襠的軟羊糞蛋蛋,爺9瞧你賊娃不起,有本事打死爺!”
李自成性格陰沉,也不言語上前就是1拳砸出,張獻忠也是同樣的起手式對了1拳。
兩個人真的是知根知底,在延綏學來的武技都是同源同門,軍中武技也沒差別,比的就是體能。
張獻忠十5歲離家出走跑商,跟著商隊首領高迎祥學了一陣。
而高迎祥,則是李鴻基的親舅舅,雖然關係不怎麼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