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9章 公主難嫁上(2 / 2)

曹化淳恭維一句主子聖明,朱弘昭搖頭笑笑提著朱筆寫了1個大大的‘準’字,按著這人的意思,黃山以後能給南直隸增稅最少十萬,其中皇室也有份額。

而事情也不是這麼簡單,黃山這裏有問題,其他各處的官山是不是也要做做表示?

1年固定收入增多哪怕1百萬,積累下去也是1筆很大的錢。

繼續拿起下1道冊子,封條是2月3日,太仆卿洪瞻祖奏陳馬政:“國初馬政綦重,事寄不分於邊軍,賦不隸於部。自宣德正統間,暫紓民力,以馬而銀,嗣是改折。嘉隆之際,老庫積馬價千有餘萬,新庫歲額複4餘萬,總之銀即馬也。

馬專給團營,銀則給邊費,早前之虎墩、炒化加賞之用,而馬不為邊設,銀亦不為邊餉用。儲邊複為種馬之用,別衙門不得擅取,而今一切以借為例。萬曆十八年至元年間,戶部32借,共銀1百29萬9千9百86兩;工部十借,共銀十八萬7千54兩;光祿寺、順天府各1借,共銀4萬兩。近奉藩封,另劄1萬8千金,而閤庫5朝之積皆盡。

馬價軍國急需,豈得任其積逋,以致庫貯匱乏。乞敕核所借,稍補百分之1,外解十分之3,餘限續完。許臣等年終類奏之日,參罰量處。”

意思很簡單,太仆寺叫苦要和葉向高要錢,這是收尾的1年,葉向高這1屆這1年不會有大動作,是攢錢的1年,手頭很寬裕。所以太仆寺要將萬曆中期到天啟末這3餘年的舊賬收回來,從天啟以後才設立的相府收回來。

看著有些荒唐,可必須這麼搞,否則太仆寺內部的舊賬9扯不清。畢竟收尾的1年過去後,太仆寺雖然與皇室財產關係更近,但也要換一些人。就怕新人揪著老賬弄事情,反正國庫充盈,把以前欠了的統統還了想來也不是大事。

讓葉向高還錢和讓袁可立還錢是兩碼事,葉向高馬上要走,這爛賬又是不關葉向高這1屆的事情,那替以前的前輩堵上窟窿導致年終國庫縮水1點,也在情理之中,是可以解釋通透的。

葉向高要走,國庫積攢的銀子是政績,是答卷,隻要不影響答卷,填掉太仆寺的帳也無所謂,反正葉向高又不會繼續動用國庫,故而阻力不大。

袁可立就不同了,等明年上台要挽著袖子大幹一場,怎麼可能為了萬曆至天啟這段日子的破賬掏銀子?銀子向來是多多益善,袁可立沒道理去掏這個錢來填坑。

所以,太仆寺挑了個好時候,還裝可憐,讓相府按揭還款。理由還很充足,為了更好的控製馬價,免得馬價飛增影響軍隊采購。

太仆寺的事兒,實際上也是宮裏的事,畢竟戶部國庫的錢宮裏動不了,而太仆寺的錢宮裏可以用,準確來說太仆寺管轄的塞內十七處官營牧場,都是皇室的財產。

這討賬,自然討回來也是給宮裏討回來。

“這個老頭兒有見地,但事關相府,如何決斷得要問問相府的意思。”

朱弘昭將這2月底積壓的最後1道折子遞給曹化淳,曹化淳自然識趣,轉身遞給隨侍的內侍,由這內侍拿著去相府催帳。

皇帝都說洪瞻祖有見地,誰敢說不是的話?

搞完1係列的雜務,朱弘昭飲1口摻著薑片的茶,做著擴胸動作走出8角亭,仰頭看著煙雨蒙蒙的對麵柳林,柳林背後是台城,台城上隱約能見的雞鳴寺已經改成了皇家別苑:“麗亨,家中可訂了婚配?”

呼吸著清新水潤的空氣,朱弘昭心情不錯,等待著自己播下的種,如同秋收前的老農。對於閻應元的婚姻問題,他自然是知根知底,明知故問自然有話要說。

閻應元要起身行禮,讓朱弘昭抬手壓了壓,兩人坐在江邊,看著漣漪陣陣的澄澈湖麵。

努嘴搖頭,閻應元道:“君父,臣近來無這方麵打算,功業不成無心於此。”

他不想靠著皇帝的寵幸進入中樞,這種出身曆史上絕對沒有好名聲,春秋筆法來形容就是‘以幸進’,如果與皇帝的關係再好1點,一些心裏酸酸的人難免弄出什麼分桃斷袖的段子來抹黑。

所以,以考進士為由,表示短期內不結婚。皇帝問話的意思,閻應元哪能不懂?

遂平長公主業已及笄,閻應元聽到朱弘昭問婚姻問題,心裏9害怕,娶個公主成了駙馬固然1輩子衣食無憂,可前途、1腔抱負也就成了打水漂。

公主不好嫁,這是由來已久的麻煩事。皇室看得上的,人家卻不想埋沒糟踐自己的才華;皇室看不上的,擠破頭也是閑的。

所以一般嫁給功勳昭著的重臣子弟,還是那種長得好看,卻沒什麼出息的人。

大明的公主曆來都很安份,沒鬧出什麼醜聞,可娶了公主你丫的敢納妾?

而皇帝疼愛遂平長公主是朝野皆知的事情,光遂平的嫁妝就有1個縣,妻子有這麼大產業,有財力有身份,還很受皇帝寵愛,真娶進來,哪是什麼娶媳婦,分明是娶進來1個老祖宗!

所以,嫁公主難,已經成了朱弘昭的不大不小的心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