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另1條山路的曹少欽被災民圍堵,跪成一片黑壓壓連綿數裏之地,曹少欽始終不露麵。絕望的災民暴力衝擊儀仗、衛隊,隔著3人旗手儀仗組成的如林旗幟,曹少欽咧嘴:“襲擊欽差儀仗,罪同謀反。無需顧慮,殺出去,咱家給兒郎們報功!”
近萬人的衛隊發動攻擊,1路殺穿,抵達上越府這邊的關卡沼田時已是傍晚。
別說軍士,就連曹少欽的車架都染滿了血漬。
留下軍士原地洗漱,曹少欽也是洗了個澡,換了1身新衣裳帶著貼身官屬輕騎直赴直江縣城。
直江縣城外,1處丘陵溫泉裏,燈火通明,泛著硫磺味兒的水汽升騰。
曹少欽換了澡袍,赤足趨步上前拱手:“許久不見,儲相公風采更盛。”
袁樞也披著澡袍,拱手:“曹公公說笑了,個中什麼情況你也是知道的,咱心不安,何來的風采?”
曹少欽笑笑,環視左右見早早安排的開胃菜竟然都不在,拍拍手啪啪響。
上越府特產青麻紡織的帷幕抬起,1名中年宦官進來拱手:“師叔,有何吩咐?”
“花兒呢?”
曹少欽斜眼反問,這中年宦官噗通跪地:“回師叔的話,小袁公給辭了。”
“儲相公,這就是你的不對了,咱搜羅不少,當儲相公是朋友,儲相公似乎沒將咱當朋友?”
說的誇張了,曹少欽在兩瀛省幾乎沒給自己撈錢,隻是將一切看的過眼的少女都給弄了過來養在各處調教,等著離開時將這3萬多少女帶回內地,頂尖的送宮裏,其他的可都是錢!
袁樞不吃曹少欽這一套,搖頭:“瀛洲女子,不合咱胃口。”
“既然不合胃口,那咱也有旁的,去把阿璃喚來。”
打發了中年宦官,曹少欽拉著袁樞進了溫泉,沒了下麵人,渾身舒爽搓著肌肉線條分明的手臂,曹少欽頭上頂著澡巾,閉眼:“伯應兄,有什麼9問吧。”
袁樞靠在1排木柱上,頭後仰枕在微微露出水麵的柱頭:“各處瘟疫情況,到底如何了?”
“西瀛那邊兒咱不清楚,是田爾耕在搞。東邊兒,信州不是最慘,最慘的是南邊相州。這片地兒春來得早,人口密集又多梅雨,徹底完了。”
長呼1口氣,曹少欽緩緩道:“根據事前估算,這場疫情最重的在於9州,其次是大阪、山城等人口密集之地。但已經失控,相州與西邊的美州不在計劃中,卻因為雜7雜8的原因,徹底完了。軍隊業已撤出,具體什麼個情況咱也說不清。總之,兩府5萬人,嘿嘿……夠嗆。”
“目前,東邊的計劃是拖到入秋,等天氣寒冷後,武定州人員向相州遷移,將這頭老虎放開枷鎖,將東北那一片給折騰1下。那個伊達政宗死活不願意入朝,1並弄死9清閑了。”
現在從西麵撲過來的疫情,因為北邊上越府,南邊武定府連成1線搞冷酷的封鎖手段,將疫情東擴勢頭擋住了。可這隻是眼前,後續還要放開封鎖,讓瘟疫東擴。
本來東北那一片也有源頭,因為這地方開春來的太遲,因為這種自然情況而失去效用。
沉吟片刻,感覺該說的都已說完了,曹少欽道:“宮裏最近如何?”
瘟疫計劃,隻是開頭菜,是掩護一切的煙瘴。
袁樞神色嚴峻:“我想知道,若全局失控,4萬大軍如何自處?”
曹少欽嗬嗬1笑:“兩個船幫待命,駐紮在各處海港足以自足自保。而周邊小島,也是好去處。”
袁樞不太滿意這個回答,也有點不滿意曹少欽態度,又問:“瀛洲鬧疫情,江南、東南商團怎麼說?”
斂去笑容,曹少欽齜牙:“這是一幫雜碎,為了錢連祖宗可以不要。眼前這種情況,1個2個還想著買勞力回內陸做工,不知死活!”
“爺~”
一聲嬌滴滴聲音傳來,1名妙齡女子裹著朦朧素紗,俯首施禮。
曹少欽扭頭瞥1眼這少女,回頭對袁樞挑眉:“有人送了這位佳人給咱,為的還是弄1批勞力回內陸,可咱無福消受,送與伯應兄了,還望笑納。”
袁樞瞥1眼高窕、嫵媚的少女,搖頭:“不敢,家有猛虎。曹公公,咱不管瀛洲方麵怎麼做,但兩點不能忽視,第1是大軍不能出亂子,聽說這地方入夏風暴駭人,提防著;這第2,疫情務必控製在瀛洲範圍,若傳回內陸,我等就是千古罪人,雖百死亦不能贖罪萬一。”
“這是司裏的意思,兩點若做差了,瀛洲方麵,咱,都沒好下場。興許這美人,也會撚轉到他人別院。”
袁樞對著這位叫阿璃的揮揮手打發出去,眼前這麼重要的事,他連覺都不敢睡,更別說是分心於1女子。
曹少欽臉色難看,輕歎一聲點頭。
事情絕對很危險,別看他故作輕鬆,真辦砸了,都要完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