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歲稍等,小民這9過江去,若不成,小民自絕以謝齊王不殺之恩。”
兩名彝人下水操舟,阿倫對朱弘昭躬身行禮望著西岸人馬,黝黑俊秀的麵容綻出微笑,這場戰爭,終於可以平息了。
阿倫渡江,與昔日的夥伴擁抱在一起歡呼,被簇擁著,阿倫來到安邦彥麵前單膝跪地,麵露喜色:“姐夫,大朝廷的齊王是個英雄,說話算話!”
安邦彥扶起小舅子,拍拍肩膀強笑道:“瘦了,能回來就好啊。齊王有什麼吩咐?或者別的要求?”
“沒有什麼,姐夫去和齊王談談,當年奢香夫人忍受了那麼大的委屈,為的還不是族人生活樂平?昨晚齊王為表信義,讓阿弟持刀守衛大帳,可見是個心胸磊落的英雄,不會像明朝那些官員一樣,借機謀害姐夫。”
阿倫怎麼會知道,昨晚朱弘昭可是握著短銃在睡覺……
安邦彥連著點頭,李墨軒已經將齊王的來曆和他講明白了,他自然知道齊王和官員們不對付,和他們彝人一樣,看不慣這些官員。
回頭掃視,沉聲道:“大軍由陳其愚、阿倫督管。沒有我的命令,妄動者斬!”
下麵大大小小的土司、頭人應諾,安邦彥轉身對李墨軒抱抱拳,苦澀笑道:“李大人,還望在齊王麵前多美言幾句。”
既然已經下定決心投降,安邦彥就要擺正自己的位置,現在他不再是威震西南的反賊大頭目,而是1個任人宰割的肉。
李墨軒笑著搖頭:“安首領渡江去見齊王,末將是齊王派來取信首領的,就在這裏靜待佳音。”
這家夥自稱末將,卻從來沒有1點將軍的樣子。
安邦彥重新打量李墨軒,露出笑容:“好漢子!隻要齊王還留我們彝人1條活路,我安邦彥99降了!”
李墨軒笑笑,拱手。
河對麵,朱弘昭端著望遠鏡露出笑容,看情況,這事成了。
這時候王三善拿著軍文小跑過來,烏紗抖著,臉色有些奇差無比,搖著手裏的軍文:“齊王殿下,大事不好!”
朱弘昭緩緩轉身,笑容掛在臉上接過信,1目十行,不由氣笑了:“張彥芳倒是神勇了1回,竟然違背本王將令!”
昨夜,駐守鴨池河西岸的安效良投降張彥芳,張彥芳所部連夜渡江,夥同安效良所部直奔安邦彥老巢大方殺去,按行程此時應該已經接近奢香驛,距離大方不足百裏,而距離朱弘昭所部超過2百裏!
這是踐踏在朱弘昭信譽之上的可恥行為,為了軍功,為了自保,貴州總兵張彥芳違背了朱弘昭的將令,他的行為嚴重的打擊了朱弘昭的信譽!
握著軍文,朱弘昭扭頭仰頭瞪目,心中盤算,隨後看向王三善,寒聲問:“張部有沒有王大人的故舊?若沒有,本王讓張彥芳粉身碎骨!”
王三善想了想,道:“齊王殿下,這不妥當吧?”
“沒有什麼妥當不妥當,他敢違背孤的將令,就要做好死亡的準備!治軍以來,還未有人敢在戰場上違背孤的將令!不處置,孤如何號令軍中?”
張彥芳的算盤打的非常好,隻要他渡江抄了大方,那麼齊王最好的選擇就是談判時擒了安邦彥,叛軍老巢先丟,又群龍無首。前後夾擊,破之易如反掌。
這樣西南戰事一樣平定,損失最大的朱弘昭認為是自己,自己苦苦經營的名聲沒了,1諾千金的信譽沒了!
至於損失第2重的安邦彥,這和他朱弘昭有什麼關係?
反正,張彥芳死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