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章 王敦盛投效(1 / 2)

3月22,二郎山樺門堡桃林,新修的6角木亭下。

當麵山坡上桃枝隨風搖曳,緋紅桃花連綿成片,仿佛一片燃燒的火海。花瓣紛飛,格外絢麗。

木亭上朱弘昭1襲白色棉袍,玉帶束腰,長發束成衝天鬏,以5彩絲線編製的鏈子紮著。他細眉狹長鳳眼,皮膚光潔紅潤,手中握著白紙折扇,一副翩翩少年郎打扮。

李幼娘頭梳巾幗發式,簡單來說就是用絲布包裹束起的頭發,類似於男性發式,顯得精幹颯踏。當然了,這絲絹刺繡花紋,綴飾彩帶也是極美的。

她1身青藍絲質,淡白色梅蘭印紋上襦,下穿青色蓮紋白錦質地的月華裙。外罩一件紅紗質地飛鳥花月披風,這種披風類似於外套,給朱弘昭的感覺就是袖子太大,雙手搭在胸前,衣袖都能垂到地麵。

改頭換麵,以陪嫁侍女身份的李秀杏易名秀娘,兩姐妹1左1右圍著朱弘昭,觀花談著青陽莊人事調動。

朱以溯無妻,若不再續弦,那身為嫡子之妻的李幼娘就是朱家名正言順的內宅主事人。至於朱弘林這個過繼來的庶長子,已經和小妻子一起被打發到永加堡開墾荒地。這就是朱以溯的安排,早點給庶子1份家當,免得在新平堡晃蕩影響到朱弘昭的地位。

對於朱弘昭的3名小侍女,李幼娘並沒有多少意見。反倒覺得那1千家奴太多,多的有些匪夷所思,她覺得朱家半年內能有3多戶佃農都已經是難事,沒想到竟然有37多戶死契家奴。

參將府的2百家丁也是2百戶人家,不過是活契。按照契約幹到1定期限,就能自由離去。

朱弘昭先前的規劃在李幼娘看來有些不妥當,雖然這3多戶家奴有不錯的營生。卻更像雇工,不像是家奴。比如這照顧朱弘昭衣食起居的貼心人9太少,3個十2歲的小姑娘能做什麼事?

一些繁重的體力勞動9做不來,青陽莊後院即將竣工。到時候搬進去,沒有能做重活的人,難道要找那些朱弘昭的少年玩伴去做重活?

根本不可能,關係再好,也不能讓男子隨意進出後院。

所以姐妹倆想先從家奴中尋找伶俐的健婦充入後院,再買些丫鬟。比如李家這次,變賣代州產業,咬牙湊出5兩嫁妝的同時,還給李幼娘買來兩名婢女做陪嫁。

“夫君,你看那有個書生在采花。”

李幼娘放下單筒望遠鏡,笑吟吟接過朱弘昭剝的核桃。一旁秀娘丫鬟打扮,眉目流轉輕哼一聲,朱弘昭又拿起1枚核桃,就聽秀娘喜笑顏開道:“二郎剝些鬆子,鬆子養氣。”

對於姐姐當陪嫁,李幼娘心情是複雜的。她姐姐是萬曆時期入選的秀女,卻詐死逃避。沒了正式的身份不說,還不能見光,徹徹底底的黑戶見光死。

這輩子別想光明正大嫁出去,或許姐妹兩個一起嫁給朱弘昭也是好事。隻是她才是名正言順的內宅主事人,現在又有1個嫡親姐姐在上麵,她又不如秀娘聰慧,總覺得自己會吃虧,吃大虧。

剝了鬆子伺候好秀娘,朱弘昭端起劉時敏送來的單筒望遠鏡,果然看到桃林中1名青衫道袍書生在采摘桃花,花瓣放入背後書箱,不時拿衣袖遮臉躲避蜜蜂,還是被蜂刺蜇了,疼得跳腳。

看了良久,朱弘昭笑了:“陳策,去桃林將王公子邀來。”

蹲在亭外剝兔皮的陳策應了一聲,手腳麻利洗了手上血跡,孫河苦著臉拿過小刀,繼續剝皮。

“夫君認識那書生?”李幼娘為朱弘昭探探茶碗,端起遞給身後婢女春花,春花撇去水,添了些熱水端來。

“那是山陰王家人,王公家屏侄孫,叫做王敦盛。半年前北上新平堡時,在驛站有1麵之緣。”

李幼娘點頭,忽然說:“相公,這王公子是有備而來。剛才幼娘見他采花之際,目光總是張望過來。”

“幼娘說的有點道理,這裏荒郊野嶺,這王公子書香傳家,怎會為了些桃花來這地方?”秀娘揉了揉手腕道:“你們先聊著,姐姐去看看食材準備狀況。”

她隻是陪嫁,現在連妾的身份都沒有,在正式場合根本沒有說話的地位。與其留著讓人笑話,不如自己先離開,免得尷尬。

王敦盛步入木亭,早有另1名婢女秋月端茶迎奉,揭開茶碗嗅了嗅茶香,王敦盛笑說:“雨前毛尖,還是今年新茶,朱公子好口福。”

“南邊商旅送了3斤,王兄許久未見,弟甚是掛念王兄文采。這位是小弟內人李氏,前日完婚。”

李幼娘起身微微行禮,王敦盛目光避開,抱拳還禮道:“真是不巧,開春時方從順天府求學歸來,在家休養數日9來新平堡拜訪友人,錯過了賢弟新婚。該罰!”

說著王敦盛從腳下書箱裏取出1壇酒,酒中滿是桃瓣。李幼娘帶來的春花秋月兩名婢女很有眼色,端來酒壺玉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