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女華芝 第五十八章 一戰竟全功(1 / 3)

第五十八章一戰竟全功

在曹化淳的蓬萊別院裏,東廠、錦衣衛創造了空前團結一致的奇跡,練成了還陽神功的曹化淳,不滅不息大法功德圓滿的吳鎮山,還破天荒慷慨大方為他們的屬下未雨綢繆補充了更高深的神功,增加了近一倍的穩操勝券,確保一戰全殲濟庶醫館的闖軍高手的戰略計劃順利實現的實力。為了早日割掉長在他們心房裏的這一塊毒瘤,吳鎮山還根據喬三環的建議,仿照去年九月九華芝飛柬傳送的那幾張字條的形式,給濟庶醫館下了一份戰書:

“沒到九月九三月三,也下戰書來挑戰。

李岩現在我們手,想要救他萬萬難。

曹吳設宴真蓬萊,誘蛾之火熊熊燃。

若有飛蛾敢撲火,必須借人十個膽。

十膽再加百分功,紅李方能見一麵。

見麵之後成永訣,夫妻雙上閻王殿。

早來一日見活人,遲到半天看屍斑。

莫謂言之無預也,我有耐心等三天。

三日之後不再等,犁庭掃穴到醫館!”

這首打油詩後麵還照樣附了一篇補充說明:

“本來,我們想請賽過本朝劉伯溫文武全才的李岩元帥費心代筆,寫一封能氣死駱賓王永傳後世的生花佳作,給他的紅娘子夫人留做紀念。誰料他狗坐轎子不識人抬舉,頑固不化不肯賞臉。無可奈何,我們這些一介武夫目不識丁的江湖混混兒,勉強寫了這一十八句打油詩,但願不會看瞎你們的慧眼!曹化淳、吳鎮山同上”

這封前無古人可能還後無來者的挑戰書,送到濟庶醫館後,館主李濟庶不在,體內毒蠱時不時蠢蠢欲動,連日來一波接一波的緊急情況,未能得到調息靜養的華芝,召集全醫館人員坐到一起,由赫南生一字不漏一字沒改地照本宣科,讀完了打油詩和補充說明,立即像一鍋滾滾的熱油鍋中澆進了一杯涼水,大家紛紛大聲表態:

“曹化淳、吳鎮山太狂妄了!他們這是欺我們李館主不在,才敢寫這樣的戰書來挑戰!”

“李館主不在有華姑娘,一樣可以領著我們去剝了他曹化淳的皮,抽他吳鎮山的筋!”

“華姑娘,我們快去救李岩軍師吧!拚了我的性命,也不能辱沒了我闖軍和我們濟庶醫館的英名!”

“對,我們快去吧!舍了我的腦袋也要把李岩軍師救回來。闖王少不得他呀!”

華芝好不容易勸住了氣憤到了極點的眾人,鎮靜地說:“叔叔嬸嬸大哥大姐們!我已經見到了李岩軍師,並且給了他解除四川唐門秘毒的解藥,和抗酷刑折磨的保筋護心丹,敵人的任何酷刑都不會使他怎麼樣。李岩軍師服下解藥後,佯裝被迷失了神誌,將闖軍進攻京城的假軍事部署‘出賣’給了曹化淳、吳鎮山,明軍利用李軍師提供的假情報全力偷襲,結果落進了我軍布下的天羅地網,消滅了兩萬多明軍的精銳。至於我為什麼現在還沒有將李岩軍師救出來呢,這是李岩軍師的妙計,他自願留在曹化淳手中,好讓對方以為有他這個人質在手,可以控製我們的一部分力量。加上李館主所中之毒已解,三日後雙方交戰時又是一支奇兵。但是我們還是必須冷靜冷靜再冷靜,曹化淳、吳鎮山膽敢明目張膽下這樣的戰書,說明他們有恃無恐,仗的是他們的還陽神功,不滅不息大法,我們還不知道深淺高低。所以我們絕不能意氣用事打無準備之仗。他們不是說等我們三天嗎?好,我們就讓他們等三天,我們臨陣磨槍磨三天。現在。請大家各歸自己的崗位,要知道,我們不僅要救出李岩元帥,還有責任醫治好住在我們醫館的全體病友。”

安撫了全體醫館人員,華芝立即充分利用三天的準備時間,指導春花的三弦,夏雨的琵琶,秋月的玉笛,冬雪的洞簫與赫南生的高音嗩呐組成的天女奪魄陣,加強配合,增進威力。同時還跟去年九月九中途劫囚車一樣,對東廠、錦衣衛的力量,進行了全麵分析,製訂了分別對待的方案,讓四小和全醫館人員都充滿了必勝信心。隻有在夜靜更深,她與丈夫單獨相處時,才顯露她的擔心與無奈。

“要不,還是派人給紅姑姑送信,請她派人來支援吧!”赫南生緊皺雙眉勸華芝不要單憑醫館的人力冒險出戰。

“生哥哥!”華芝頭倚在丈夫肩上,深情地喊了一聲好久沒這樣喊的三個字,接著說。“義父他老人家出事後,我何嚐不經常感到勢單力薄,信心不足?何嚐不想請紅姑姑派人來支援,充實力量?可是,一想到眼下闖王大軍已經集結就緒,攻打京城的部署已經鐵定,哪還能抽出力量來支援我們!再說,我們麵對的並非是能征慣戰的敵方軍隊,而是一群稱雄稱霸江湖的武林高手。即便紅姑姑能抽掉出一部分力量來支援,你想,能調來武功勝過你我、春花她們四小的武林高手嗎?既然明知不可能有,為什麼還要讓紅姑姑、闖王為我們分心,使進攻京城的力量受到減弱呢?”

赫南生長歎了一聲:“咳!芝妹妹,你擔心的這些,我何嚐不知道何嚐沒有想到過。隻是”

“算了,別唉聲歎氣了!”芝妹妹不願聽生哥哥隻是後麵的話,搶先攔住說:“我們還是學學紅姑姑李岩叔叔運籌帷幄,如何以少勝多以弱勝強吧!不,不能這要說,以少勝多沒錯,但為什麼要長他人誌氣滅自己威風,說什麼以弱勝強哪?生哥哥,你甘心承認我們比曹化淳、吳鎮山他們弱嗎?”

“行了,我永不服輸的天女好妹妹,你不弱,你不比他們弱。至少,他們誰能夠擠土成巷,誰敢把唐門的劇毒天山蠱王的毒蠱留在體內做客,分一些心血、內力供養它們哪!”生哥哥無奈地苦笑著說道。

“喂喂,你這張嘴怎麼說的話?你這是誇我安慰我,還是貶我損我呀?”芝妹妹假裝生氣了。“我養著毒蠱怎麼啦?它們既沒找我要飯吃又沒向我要酒喝,說不定有朝一日它們為了感激我的收容,還會知恩圖報哩!”

“當然嘛,”生哥哥這才轉苦笑為真笑。“有朝一日它們還會幫助你消滅曹化淳那假太監哪!”他說了這句俏皮話,再說實在話:“哎,我說,你怎麼絲毫沒擔心這一戰會失敗哪?”

赫南生這一問激起了華芝的鬥誌,不再依偎著丈夫,站起身大聲說:

“我為什麼要擔心會失敗呢?曹化淳的還陽神功到底怎麼樣,你我沒見過不假。但他見過你和春花她們的天女奪魄陣嗎?他一個當了太監還想還陽的奸賊,能擋得住你們奪魄陣的誘導而不失去明智現出破綻嗎?吳鎮山的不滅不息大法雖然厲害,一般高手對他無可奈何。但他妻子卻將破解他那大法的二十八字秘訣告訴了我,他還能生生不息愈戰愈勇嗎?”

“可是,那個武貂蟬孫月娟的話你也完全相信,她就不會騙你嗎?”赫南生想的比較遠,提醒他的芝妹妹。

“不會吧?她當時一心想要我給她默寫龍鳳真經,會有那麼縝密的心思編出二十八個字騙我嗎?我看絕無這種可能!”華芝說了她的看法,再說她以少勝多的設想:

“生哥哥,我這兩天在這樣想。他們不是常常提起去年九月九劍留曹知恩腦袋的‘賽嫦娥花彩蓮’,而且一提起便心有餘悸嗎?我們人比他們少,心卻比他們堅定。不妨個別他們先打一場心理戰,削弱他們幾分士氣。”

“先聲奪人,這當然是上策。可這場攻心戰又如何打呢?”赫南生不解了。

“來,聽聽我的安排,覺得有不妥之處你隨時指出。”華芝開始說她這兩天設計好的攻心戰術。“他們不是有去年九月九裝死逃生的半陣風喬三環,給他們講述過花彩蓮,我師母王傳馨嗎?我們幹脆就先來他一場天女送醉舞,為天女奪魄陣打下基礎。你我再來一次讓他們看著紅娘子、李岩,一刹那間變成雙劍合一斬掉劍過留頭曹知恩的腦袋的花彩蓮和無名少年。還找幾個人化裝成獨鬥地北叟無恥極的蒙麵老漢,用四指點四穴神功令蔡忠雲監守自盜的錦衣衛來人,不懼唐門秘毒苗疆蠱王毒蠱的瘋老婆子,令曹化淳、吳鎮山以為我們無論人數還是武功深不可測方麵,都不在他們之下而心生怯意。還有我們再去請來少林寺的空聞大師,武當的虛竹道長,充當後援,嚇的他們更添幾分膽怯!那樣此消彼長,我們便增加了幾分勝算。”

“哎喲喲,我的賽過梁紅玉擂鼓金山的好夫人,花彩蓮、蒙麵老漢、瘋老婆子都好扮演,空聞大師、虛竹道長,真正並列天下第一高手的兩位老人家,你又從哪裏去請來呀?”赫南生指出他夫人的不妥之處了。

華芝嫣然一笑道:“瞧你這隻呆頭鵝,蒙麵老漢、瘋老婆子都有了,空聞大師、虛竹道長就不能也”

“啊呀!對對對,瞧我這隻呆頭鵝,醫館裏有的是這樣的人才,扮兩位德高望重的天下第一高手,又有何難哉!嘿嘿嘿嘿!”赫南生恍然大悟了。可是轉念一想又說:“不對,不行!空聞大師、虛竹道長兩位,曹化淳、吳鎮山還有天南叟他們不會不認識,又怎麼扮演嘛!”

“瞧你!還嘿嘿嘿嘿哩!”華芝笑了笑才說。“誰說要兩位大師站在那裏讓曹化淳、吳鎮山他們認出真假了?我不會讓兩個嗓音蒼老一些的,躲在曹化淳那座此即蓬萊院外的兩株古鬆上,隻說話不露麵,嚇唬嚇唬曹吳兩個大魔頭麼?”

“對對對!那樣連裝也不用化了!哈哈哈哈!夫人好妙計也!”

赫南生高興得有點忘形,正待進一步開心地學戲台上丈夫向妻子作揖打恭,華芝的一聲輕歎,把他的行動阻止住了。

“咳!要是義父他老人家能清醒過來就更萬無一失了!”

“你,你不是讓呂大姑給老人家輸進了解藥的麼?”赫南生這回倒是有了信心。

“沒見到真章,一切都還是未知數啊!”華芝卻第一次沒信心了。

三天後——東廠、錦衣衛所下戰書中約定的最後一天。晚二更過後。

“不速貴客既已蒞臨,為何尚在門外徘徊,難道是怪我等沒有出外遠迎不成!”

曹化淳站在他的溫柔鄉、逍遙宮門前,大聲向院門外叫道。跟他在一起的,已經由戰前動員會那晚的16人,擴大到了20人。他們是:東廠的熔金劍洪世冠,萬年寒冰劍宋龍生,男裝女扮的曹月娥和另外三名男侍婢。錦衣衛方麵則是:天南叟蔣永明,旋風劍洪元霸,唐霞兒、唐媚兒,春香、秋香,半陣風喬三環和楊飛鴻。另外還有李岩,李濟庶,呂玲英。李岩由曹月娥等四名男侍婢挾持著,春秋二香緊伴著李濟庶、呂玲英。

“不是猛龍不過江,沒有金剛鑽別攬瓷器活。濟庶醫館的高手們,再不進來,曹某等可真的要出外相迎了!”等得有些不耐煩的曹化淳又喊了一遍,院外方才有了反應。不過不是人回話,而是一陣極其動聽的器樂合奏聲。

“天女送醉舞!”

出席過去年湖北省總督邱文舉慶功酒宴奪得過“采花狀元”的喬三環,聽出了熟悉得令他終生難忘的曲調,失聲驚呼。

“什麼?你說什麼?天女送醉舞?”吳鎮山聽喬三環講過花彩蓮的天女送醉舞,緊跟著驚問。“此時此境怎會有天女送醉舞?”

嘿嘿!怎麼不會有呢?瞧,這不是來了嗎?

瞧好吧,院門開處,好戲開場。

樂聲中,幾個月前在武昌的天女送醉舞全班演員齊嶄嶄亮相來了。

看!賽嫦娥花彩蓮還是那樣風姿綽約,歌喉迷人。給她伴舞的四小仍然是去年中秋夜的短裝打扮。

這是怎麼回事?去年中秋夜,月色如晝,金風送爽,當然可以穿的如同沒穿一般單薄。可現在還是寒風刺骨滴水成冰的北國初春時節,怎麼能穿的和中秋佳節一樣哪?春花她們四小小小年紀,瘦瘦身材豈不會凍僵甚至凍病凍死?

不,沒有!她們既沒凍病更沒凍僵,一個個還是像穿花蝴蝶翩翩起舞。

看,領舞領唱的賽嫦娥花彩蓮在通往挽仙留佛的大路上站定,指揮著她的四名弟子載歌載舞。那四個小女孩像四隻彩翅斑斕的蝴蝶,先在寬有五尺青石板鋪成的路上飛舞了一陣子,隨即飛向兩旁的花草叢中,既學蜜蜂采花蜜,也學蝴蝶采花粉,上上下下左左右右,有時腳踏青草,有時頭朝下腳朝上用香唇親吻花瓣,有時甚至還還學西施醉臥東床身子橫躺在花草上舞姿雖然千態萬狀,但都有一個相同點:無論腳踏還是身躺,她們腳下身下的花花草草都沒有因為受到重壓而被碰落一片花瓣花葉。

聽,賽嫦娥花彩蓮又在引亢高歌了:

“送醉舞,軟溜溜,送醉曲,輕揉揉。邊歌邊舞邊敬酒,

冤家呀,你可知這酒內我下了毒?

酒內有毒你莫怕,下毒人與你同下喉。

你一口,我一口,同進棺材頭並頭。

人間恩愛太短暫,墳內夫妻永風流。

不怕死才是真多情,冤家呀,

你可敢將奈何橋當西湖斷橋遊?”

好吧,就算華芝秀扮的花彩蓮,春花等四小都有造詣極高的內功,不懼風寒侵體。可曹化淳用還原神功加深了玄幻的奇門遁甲百花奇陣,連唐門兩位門主也曾被困在陣中,花彩蓮她們五人,怎麼偏還能若無其事的在園內歌舞,腳下還沒有踏壞半株花草?

嘿嘿!花彩蓮她們若是會被區區花陣困住,還會有天外有天人上有人這樣的諺語嗎?

“指揮使大人,那個領舞的花彩蓮,就是去年九月九跟一個,對,就是剛剛進院門的那個後生,是他一劍削去了我半條胳膊的肌肉,後來又跟花彩蓮雙劍合一斬了劍過留頭曹知恩的那對凶手!”喬三環還認出了去年九月九華芝裝扮的花彩蓮。

喬三環認出了花彩蓮,魂魄可就飛上天了。他驚懼無比地喃喃念叨:“這個花彩蓮不是死在地北叟的犀牛掌下了嗎?怎麼又還魂了?難道她當時並沒有死?天哪,中了地北叟的犀牛掌能不死,這該是多麼深厚的功力呀!”緊接著他又看到了一名蒙著麵孔的老者,還有一個一身大紅衣褲,連蒙麵紗巾也是大紅的中年婦女,更是驚駭得渾身打顫,結結巴巴地說:“哎呀我的個天,那個刀劈地北叟的蒙麵老者,還有紅娘子也來了!我,我可不能”他話沒說完,找了個借口施展他半陣風的輕功絕技逃之夭夭了。

喬三環去年九月九丟失了半條胳膊的肌肉,今年可不敢再丟性命,他知趣地逃走了。聽了他的話,曹化淳、吳鎮山心裏也發起了懵。一個想:

“今晚這個領舞的花彩蓮,若就是去年九月九那個中了犀牛掌的花彩蓮,可就是個始料未及的大問題。地北叟的犀牛功何等霸道,五寸厚的石碑也能洞穿,她中了掌而沒死,難道她身懷有比磐石功更神奇的神功?”

一個則心裏嘀咕不停:“喬三環認出了跟梅雪鬆合力刀劈地北叟的蒙麵老者,難道不是李濟庶?這老東西加上武功修為深不可測的紅娘子,今晚之戰恐怕勝負難知了!”

緊接著,萬年寒冰劍宋龍生認出了救走朱老夫人的那個錦衣衛來人(他聽當時在場的一名弟子描述過對方的容貌)。唐媚兒也認出了在她眼前帶走朱慰祖的瘋老婆子。

宋龍生忙將那個錦衣衛來人指給曹化淳和他師兄洪世冠。

唐媚兒則向吳鎮山耳語道:“指揮使大人,站在花彩蓮身後的那個老婆子,就是救走朱家小崽子的那個老家夥!”

這樣一來,曹化淳、吳鎮山兩顆心內,又添進了幾分忐忑:

“這個能使蔡忠雲監守自盜的家夥,果然是濟庶醫館之人。看來那個姓馮的郎中和背藥箱的藥童,當真是假死了。可他們又是怎麼會等到做了六天六夜法事後才入土為安的呢?”

“這個不懼唐門秘毒且能抵製天山蠱王毒蠱的瘋老婆子,從那晚救走朱家小崽子後一直未有音訊的絕頂高手,這會兒又是從哪裏冒出來的哪?看來,唐氏姐妹倆今晚全派不上用場,隻能指望天南叟跟旋風劍了。”

哈哈,華芝設定的第一步攻心之戰基本上成功了!

這不,喬三環被嚇跑了,吳鎮山被鬧懵了,曹化淳這個身懷還原神功的大魔頭,不僅被花彩蓮中了犀牛掌不死的奇跡擾亂了必勝信心,還被花彩蓮的天人之姿,激發了他還陽之後的情欲衝動。可憐他幾時見到過華芝這樣集瑤池六姐妹之最美處的天女嘛!

嗨!華芝設定的攻心之戰,豈止這些。聽,院外大鬆樹上響起了兩個老人的嗓音:

“我說虛竹師兄,這個小鬼靈精芝丫頭請你我來,搞的什麼鬼名堂呀?明明說請我們來觀戰督陣,怎麼倒讓我們欣賞起歌舞來了?”

“我說空聞師兄,你這就不懂芝丫頭的詭計了吧!她們這套天女送醉舞,去年醉了湖北總督,東廠的劍過留頭,錦衣衛的沒四刀,今晚就不能醉倒姓曹的那個大魔頭?你沒見那位曹大人看花采蓮的眼神,跟醉了酒的酒徒聞夠了胭脂香粉的嫖客有什麼二樣!”

聽到了院外大鬆樹上傳進來的一問一答,曹化淳、吳鎮山幾乎異心同想道:

“怎麼?濟庶酒館居然連少林寺的空聞方丈,武當山的虛竹掌門人也請來觀戰了?口說觀戰,到時候我方一占上風,兩個老東西還不是會現身參戰,這可是整個武林一致公認的天下並列第一的兩大高手啊!別說熔金劍、天南叟,就是我恐怕也難操勝算!”

曹化淳想得更深更惶恐不安:“怎麼?我的眼神怎麼啦?難道把我心中想把這個花彩蓮留在這裏樓上供我快活逍遙的念頭,也被空聞、虛竹這兩個老東西看出了?不行,我決不能再分心了!”

嘿嘿,曹化淳說不再分心可已經分心了,也就是說,這一場攻心戰他已經一敗塗地。

但是,曹化淳畢竟將還陽神功練到了最高境界,忐忑的心一經運功抑製,立即平穩下來,對著花彩蓮先禮後兵地問道:“對麵這位俏娘子,你可是去年中秋佳節在武昌總督府天女散花的花彩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