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初聽俊傑的歌,隻是為其動聽的歌曲所吸引,《美人魚》《江南》《害怕》《第二天堂》《一千年以後》這些旋律優美、耐聽的歌,聽多少遍也不會厭倦,是屬於百聽不厭的那種。漸漸發現自己竟然陷入這個有魔力的的聲音中不能自拔,隻要是他唱的歌曲,我都會覺得好聽。曾經看過一本雜誌對歌迷的調查,很多人跟我一樣,竟然也是迷戀上他的聲音,至於唱什麼倒不重要了。俊傑僅僅憑聲音就可觸動我的靈魂,深入到內心最細微敏感的神經末梢。然而如果俊傑僅僅是個憑聲音打動我的歌手,我也絕無理由如此迷戀,我開始琢磨何以有如此多的人如我一樣,陶醉於這個即可愛又帥氣唱功一級棒的男孩,琢磨的多了,也看了不少有關音樂的書籍。也算聽出些門道,加上與歐美一些實力歌手唱法相印證比較,對俊傑逾聽逾是心驚,既驚於俊傑對於流行音樂的敏銳觸覺和天賦悟性,更驚於其高超的歌藝,把聲學的各種巧妙運用地蘊藏於自然平淡中。
東方人的嗓子大多具有細膩純淨的特點,與西方人特別是黑人歌手比較寬厚的嗓音不同,一些歌唱技藝直接嫁接過來,表現的效果天差地遠;語言問題也不容忽視,漢語講究字正腔圓,古人對唱曲早已有雲“字清為一絕”,與歐美唱法中發濁音甚至有時故意製造模糊的效果,要求上大相徑庭;再有就是欣賞習慣,平淡自然是中國傳統哲學追求的境界,這些美學原則深深地融入到藝術欣賞的方方麵麵,拿演唱來說,如果演唱中文歌曲總是聽到誇張的換氣,刻意地轉音,久而久之耳膜會不舒服,更談不上打動聽眾了。而這恰恰成為一些新生代歌手的通病,為顯示自己的唱法“與國際接軌”,不講究歌曲表達的意境,沒來由的炫技,結果以技害意。
這也正是我要把俊傑列舉出來的原因,不僅僅是為我是他的歌迷,更因為俊傑是唯一一個把東方與西方完美結合的歌手,他把東方的細膩純淨與西方的渾濁寬厚巧妙的運用在了一起。華語樂壇的發展是一個從學習到回歸的過程,歐美的唱法對華語樂壇來說,絕不能是簡單模仿,某些音樂人教學生,給學生定一個國外歌星,讓其去模仿,這是很可悲的。學習是應該的,借鑒是可以的,更重要的是要結合東方人自己的特點,把歐美的演唱技藝融入到自己的歌藝中去,成為表達歌曲內涵的一種需要。
俊傑最可貴的就在這裏。在他的演唱中,你幾乎找得到全部演唱技巧中想要的理想效果。什麼混音唱法、氣聲唱法、高低音轉換的平滑,真假換聲點的模糊,共鳴與氣聲的融合……樣樣俱美。
其唱腔既有傳統的演唱技法,又吸收了歐美流行樂壇唱法的長處,時而還借鑒美聲的技巧,但是其演唱卻是完整統一的,各種技藝在其近乎完美的控製下,青山隱隱歸於平淡,質感是音色的主體,那麼光澤感則是音色邊緣的鋒芒。俊傑的音色具有一種很自然和諧的金屬光澤。唱高音不散,唱低音不粘,唱強聲不噪,唱弱聲不虛。即使隻用很少的氣息,發出的聲音依然聚而成形充滿光澤感——這其實是很高明的共鳴技巧。
說到這裏,最好的例子就是他和阿杜合唱的那首《小說》阿杜的聲音沙啞渾濁,襯托出俊傑的聲音更搶耳——就是這種具有金屬質感的共鳴音的作用,能夠聚聲合氣,使俊傑的嗓子猶如一把鋒利的寶劍突圍而出。還有那首《被風吹過的夏天》別看金莎是女的,聲音也很細,可誰最突出呢?還是俊傑。
國外一位著名音樂人指出:“誰控製了氣息,誰就控製了歌唱。”氣息是演唱歌曲的支撐,也是變化的支撐。強弱的變化在於聲,虛實的變化則在於氣了。